“唳!”又是一声金属的凤鸣,灵卷像是贪婪的吸血鬼,幻成金凤看着地上的血花眼珠子一亮,向阿北飞来,地上的血花一点点的蒸发掉,“啪”的一声,禁制被狂暴的力量攻破。
“咳咳~~”
“嘶!吼~”
阿北看着飞来的金凤脸色一白,在难抑遏止的咳嗽声中,一条银黑色的虚幻“大蛇”突然冲阿北体内冲出来,用粗壮的身躯紧紧地把阿北护在了中间,黑色的身体在金凤触到身体后,银色的光点大亮,直接把那金凤给顶了回去。
银黑色的“大蛇”高高的仰起头颅,身上的银色光点和金凤明亮的金光相斥闪烁,“大蛇”身形像蛇腹下无爪,但头上却有角,看着虎视眈眈的金凤警告似地斥吼,金凤也跟着不甘的怒鸣,似乎又要准备在上前,这时,惊涛、紫堇和玄易三人到了。
“困!”惊涛看着金卷幻化的金凤脸色一变,马上扔出一把手镯,墨绿色的镯子一下子就把金凤套了起来,金凤展翅挣扎,墨绿色的镯子忽大忽小,最后还是把怒鸣着幻化作金凤的灵卷牢牢套住,金光闪现,灵卷稳稳落在架子上。
阿北看着身边的器灵,气息太过熟悉,这是墨离的器灵?阿北闭上眼睛沉入经脉,顺着经脉开始内视,灵力海上方还是一片模糊把她的精神力隔阂在外面,只是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似乎那层隔阂松动了一些。还有,里面模模糊糊的,灵力海中间的是墨离吗?
睁开眼睛,墨离的器灵嘶叫一声,退回了阿北的体内,感受着墨离的气息消失在自己体内,阿北摸摸胸口,一时皱起眉头,墨离没有丢失,而是隐藏在了体内?难道墨离并不是宝器,而是灵器?
在宝岳楼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们态度很诚恳很客气的把阿北请到客房,送上治疗的丹药,阿北还没有服下丹药,就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受伤。
仔细感觉一下,阿北一脸怪异,除了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创伤,还丧失了一枚精血。精血是人最精粹的血脉提炼出来的,对修仙者来说,少一两颗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阿北想起了那只小小的金凤,想起了他看着自己时馋食的眼神,心里膈应起来。
玄易和他们出来,阿北看到了,可是,玄易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难道只是个把月没见,他们就形同陌路了吗?阿北一个烦躁的翻身下床,来回走了两步。可是说又能说什么呢?说为什么来下头?还是说真巧?突然阿北发现自己的纠结和膈应完全是自己无理取闹啊。
想到这,阿北就走出了房间,门口站着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侍女。
“左北小姐请随我来。”侍女颔首,走在前头,阿北跟了上去。
左拐右拐,侍女带着阿北竟然走出了宝岳楼走到了后院,阿北开始疑惑,一开始他们把自己扔在一楼交易大厅,后来又晒自己自己那么长时间,现在怎么就会带自己到后院来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点。
虽然这么想,阿北的脚步却不停,紧紧地跟着,看着周围看不清的景物,总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就知道这后院也不简单,走错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
“往前走即可。”说罢一福身就转身走了,弄得阿北还没开口的疑问只好憋进肚子里。
穿过那个拱门,阿北明显感觉到周围那种束缚消失了,周围的景物也看得清晰了,在黑乎乎的地下,这院子里栽满了白色的花,小小的白花很妖艳,花心是红色的,吸了口气,竟然没有香味。
“不来坐坐吗?”轻灵的声音传来,但总感觉有一股寒意。
阿北看过去,一个绝色的白衣女人坐在亭子里,身周是小小的白花,整个人冰冷无比,好一个美艳的冰美人,阿北愣了愣回过神后走上前去,稳稳的坐在了紫堇对面。阿北想这就是那位请自己过来的管事了吧。
“我是宝岳楼的管事紫堇。”紫堇见阿北没有意思要开口,只要按下心底的恼怒开口道。
“嗯。”阿北淡淡的点头,心底却疑惑了,有必要提醒自己她的身份吗?可阿北这番表现却刺激了紫堇,让紫堇大大不满,介绍自己可不是要你点点头,也要开个头有点表示吧,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在阿北心里这些大商会的管事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铺子的管事是不会让人容易见到的,他们通常接见招待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大人物,而这紫堇管事找自己干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在人家店里出意外?不太可能吧。
紫堇开口说自己身份的意思是表明宝岳楼没有懈怠她的意思,还有就是谈谈这次受惊的事情,可是阿北哪里知道这些绕绕弯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僵了起来,说实话,紫堇是在没办法对这个女人有一点好感,如果不是她身份敏感些,和某个长老不明不白,她才不会搭理她。紫堇一口喝下茶,放茶的动作有了几分力道。更别提对方还和自己的心上人有说不明道不白的暧昧关系。
随意扒拉了一下茶盖,上头赤红的花点很俗艳,阿北撇撇嘴想。低头一看,茶是墨色的,但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异香,阿北一挑眉,茶倒是好茶,翩翩给一个不会品茶的人。
看看对面坐的紫堇,女人脸上冷若冰霜,眼眸却盯着手腕上的玉镯子,似乎,或者说就是直接无视阿北不想与她说话。阿北无声的嗤笑一声,摇摇头,在紫堇眼里是一种态度,可她哪里看得到阿北脸上的自嘲和眼角的倔强。
“这是苦溟茶,对炎毒有压制消减作用。”最终紫堇还是说话了,再怎么样这也是自己的地盘,作为东道主也不能无礼待客。
“哦。”阿北淡淡瞄了一眼对方的玉镯子,却始终不肯和对方对视,收回视线,轻轻抿了口,盖上那杯茶,安静了下来,垂眼直坐,似乎是在等她说下面的话,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纳闷对方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
“对于这件事,是我们宝岳楼的错,我们会赔偿的。”紫堇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
“嗯。”阿北眉角一抖,点头。
紫堇稍稍舒了口气,能金钱解决就金钱解决,不好再生事端的好。
两人各怀心思,淡淡交流了片刻,稍后的事也就顺理成章,阿北拿着自己的赔偿,疑惑的走出了宝岳楼,还是人家黑池护卫送出来的。
阿北走出不远停下来,拐角处才回头看了看那庄严的小楼,似乎还可以感觉到楼里的压力和淡淡的僵硬,脑袋里似乎又搅成了一团,回过神来,摸摸手里提的乾坤袋突然感觉烫手的很,即使很清楚里面的东西。
“师妹,可让为兄好等啊。”淡淡的声音传来,很熟悉,是玄易的声音,阿北扭过头去,只一眼就愣住了,倚在墙角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老汉?
“怎么不认识了?”玄易嗤笑一声,摸摸老汉的脸,还是那双锐利的眸子,但不知怎么的就看着却顺眼了很多。
“你,你怎么是你。”阿北嚼了嚼舌头,脑袋更浆糊了。
“我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玄易走过来,接近了,阿北才感觉到一点不同,那就是。
“你没有被锁了修为!”阿北吃惊道,玄易身周围灵动的灵力波动,还有淡淡的境界压制,而后古怪的神色浮上脸庞,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点淡淡的不解,但马上便消失了。
“我有说过我被封印吗?”玄易呵呵一笑,顺着阿北刚才的目光看向那座小楼,门庭来来往往的人彼为热闹,二楼雕窗中还可以看到清雅脱俗的布置,面相秀美的侍女时不时经过。
“感觉怎么样。”
“嗯?”阿北挑眉疑惑。
“虽然不知道那灵卷为什么醒得那么古怪,但对神识还是境界都有好处。”玄易收回目光说。
阿北心下有点明悟,可是却感觉并不是那样的,阿北问道:“师兄,灵卷到底是什么?”
玄易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以手指为笔,开始在虚空画起来,阿北好半天才看出来是一只,鸡?
“灵卷,就是以念力为笔,刻在以灵兽皮制得符纸上。灵卷,灵卷,自然是有灵的,里面的意境和内容只能靠感悟,无法言传,你感悟到了那就是你的了。”
说着,玄易又开始点点画画,一点点灵力像是凝固在了虚空,阿北神识探上去才发现,并不是鸡,而是一只威严内敛的凤凰,单调的颜色没有让他华风尽失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优美的身姿,俯视众生高傲无比的眼神,尽数道出一只骄傲到极点,受众生仰视,仇寇尽蝼蚁的傲然凤鸟。
阿北眼睛一亮,只是瞬间,玄易便手一挥,灵气聚集的凤鸟化成星点灵力消散,阿北侧耳聆听,似乎听到了一声高昂的凤鸣,脑海里呈现的是在灵卷中所看到的那只展翅高飞,风刃翻飞的火凤,那种轻蔑、高傲、贪婪的眼神,那种可怕的威严,像是一种感觉,像是一种体悟,渐渐的在阿北眼中浮现。
随后,阿北反应过来,转头看向玄易,见对方笑盈盈的样子,行礼道:“谢师兄教导。”
“其实说起来你的境界还没有到了那个地步,也不知道对你好还是不好。”玄易摆摆手。
“不管如何,阿北找到一点感觉了。”阿北道,“不过,师兄,为什么你会,嗯,这打扮。”
“受人之托办点事。师妹你可想好了如何脱身?”
“两个,一个王莽,一个是王家四少爷。”
“……嗯。”玄易微微点头:“师妹,你要想法尽快脱身。”
“嗯?”
“不然就来不及了。”玄易说罢,便走了,留下阿北一头雾水,想了想决定会宅院看看,玄易不会乱说话的。
“哈哈哈哈哈~~能耐我何!”娇嗲的声音传来,接着旋照后期的威能释放在天空。
阿北骇然抬头,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的三个人影,是他们?!阿北脑海里出现与这三人交际的场景,王家四少爷王源身边的那个冷峻男子,被王贺当众侮辱的那个女修仙者,还有,华宜风!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