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来了!”
“闭上嘴,老子长眼睛了!”
躲在“雷场”一百多步外道路拐角处的水生等人此时都端起了强弩,就等水生的命令了。
“生哥,咱们赶紧放箭吧!咱们再耗下去大哥就危险了!”
“再等等!大哥临走的时候说的明白,咱们必须要等到匈奴人,人仰马翻才能放箭!”
“可是生哥!大哥的办法究竟灵不灵啊!这方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就那么个小小的圆孔,还有后边那些带棱角的石块,真能挡住匈奴人的铁骑?”
“你他娘的闭嘴,你要是不相信大哥现在就滚~!”
正在透过土山的仰角观察匈奴骑兵的水生狠狠的呵斥了这个满嘴废话的水葫芦一顿。
其实,水生现在心里也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刘武的方法究竟管不管用,可是他们都非常无解的迷信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很多的军侯,原因有很多,在这个敬天惧鬼的年月里,刘武的另一种身份早就已经在武泉疯传开来,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准备~!”
眼看匈奴人就要进入雷场了,水生这才轻轻抬起了右手。
########################
“十米,还有十米!”
看着身后咆哮着冲来,满脸狰狞的匈奴骑兵,刘武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
刘武相信,若是这些匈奴骑兵不是为了活捉自己的话,他都不知道已经死上多少回了,也正是匈奴人这种志在必得的心理让他们马上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嗡~!”
就在刘武放松心神自鸣得意的时候,早已弃弓换刀的和合礼仗着马快,用刀背狠狠的砸向了刘武的后背。
听到风声的刘武急忙躲避,可是就在这时,他只觉的下盘一沉,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飞在半空的刘武猛回头才发现,原来他被自己坑了,自己的战马居然一条前蹄踩进了“马勺”中,在嘶鸣中再也站不起来了。
“碰~!”
刘武重重的摔在地上,强压下喉头涌起的腥甜之气,还不等他站起身来,只见空中出现了无数的飞人。
“呃~!”
来不及多想,刘武急忙连滚带爬的向前跑去。
“碰~!”
刘武才刚刚离开,他原先躺着的地方就出现了数个人影,在高空抛物的作用下登时被摔得是七荤八素,有一个匈奴骑兵更加倒霉,直接头朝下落地,那后果——你只要想想西瓜摔在地上是啥样就清楚了。
对于忽然出现的情况,所有匈奴人都愣住了,可是这个时候想让高速冲击的战马停下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无数匈奴骑兵并不是直接栽在刘武精心设计的“马勺”下,而是被脚下断了腿的战马给绊倒的。
“哈~!”
有些匈奴骑兵仗着马术了得,直接催马越过了眼前的障碍,想要追上步履蹒跚的刘武将他一刀砍杀,可是有这个想法的匈奴人注定是个悲剧。
因为刘武早就算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早已事先让弟兄们漫山遍野的找了非常多的“天然铁蒺藜”洒在路上,这些有菱角的小石块放在地上加上尘土的掩埋并不起眼,即便对慢速奔跑的战马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你别忘了,这个时代的战马是没有马镫,也没有高桥鞍,那就更不用说保护马蹄的马蹄铁了,从半空中落到满是棱石的地面上,战马想不破掌都难。
“嘶溜溜~!”
战马在吃疼下,无数自作聪明的匈奴骑兵被自己的战马掀下了马背,有些更倒霉的是直接被自己倒下的战马压在身下,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追击刘武的近百匈奴游骑就损失了近三十名,匈奴阵脚顿时大乱。
“就是现在,放~!”
“嗡~!”
躲在百步外的水生等人见刘武终于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在水生的命令下集体开弩放箭。
趁着匈奴骑兵还在混乱的时候,这十几支弩箭对着早就标好了距离和位置,演练了无数遍的匈奴骑兵结合部射去。
“噗嗤~!”
“啊~!”
箭矢入肉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响起,脚踏弩,这种能够射出四百五十步的重型强弩,被用在近距离的直射上,威力显而易见,这么窄的道路,匈奴人如此密集的阵型,想不建奇功都难。
有些弩箭居然是一箭双雕的穿过了两人才彻底失去力量。
“上弦~!”
水生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如今的角色,在身边兄弟射出箭矢之后痴傻的目光中急忙吼道。
“哦~!”
“哦~!”
“啊~!”
在水生的怒吼中,所有兄弟都回过了神来,一个个脚踩手拉,废了老大的劲才上弦完毕。
“骑军出击~!”
不等水生再喊放箭,已经觉察到匈奴骑兵有些回过神来的刘武急忙对水生等人藏身的地方吼道。
不得不说,这群匈奴的确是精锐中的精锐,一般的军队,在受到这样的打击过后,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清醒过来就非常不错了,可是这些匈奴从遇袭,到反应过来用了多长时间?半柱香?还是三分之一柱香?
脚踏弩确实威力十足,可是这种重型劲弩上弦却是个难题,之所以叫他脚踏弩,完全是他的张力太强,一般人根本就拉不开,必须要手脚并用,借助全身的力量才能堪堪拉开。
这样的麻烦,抛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一般的弓箭都射出去五箭了,脚踏弩还不一定能射出去一发,所以刘武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放弃诱人的全歼计划,改为击溃。
刘武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山谷的另一面马蹄声大作,烟尘四起,就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
“中计了,快撤~!”
处在骑兵队伍后方的突言看着前方出现的大量烟尘,马上就知道自己遭遇埋伏了,看着站在自己队伍前方百多步远,镇定自若的刘武,突言的钢牙都咬碎了。
尽管很想催动人马冲上去杀了这个“坏种”可是眼前忽然出现的死亡线却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望而却步,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再多想其他已经毫无用处,突言一拨马头转身就跑,毕竟他是左都护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犯不着为了一个汉军的无名小卒以身犯险。
“嗡~!”
突言这一跑所带来的效果是可怕的,原本还剩下的五十多名骑兵,有些都已经摘下了腰间的长弓准备迎战,可是主将都跑了他们还打个屁啊!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恨自己的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一个个拨转马头就要逃跑,混乱不堪的任丘小道上马嘶人喊,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