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御剑暗流(修)
菊木离稚气未脱,竹破殇性子爽直,一听残歌的挑战,立刻有三分薄怒,还未待碧彦辰有所示下,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好与四美一战。
生长于王侯家,养就碧彦辰的老练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残歌的挑战出乎意料之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端起青玉杯只是品茶,“歌儿此番话语,想来不是要他们正面挑战,那依歌儿……”
“世子就是世子,果然比小毛孩明事理。”玉扇遮住讥诮的半张脸,□的眼睛利剑般射向菊木离,“要想试试他们又不伤和气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怕世子不肯。”
古灵精怪的残歌式要求他们早就见识过,此刻也拿捏不准,“但说无妨。”
“人说有其师必有其弟子,他们不方便直接比试,就让他们的弟子来吧!如此,我就吃亏一点,为你们提供弟子的人选。”扇骨一指身后的缺玉,“人的天性底子不同,学武的天赋起点也不同,所以各教一人显然不公平,如此不防双方只收这一子,见其成就……”
缺玉没料到说了半天会绕到自己头上,近期的训练苦不堪言,怎么还要找师傅,看来当初心急学武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话未说完,碧彦辰先笑起来,“歌儿,你可是会一箭双雕,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吃亏。”
碧彦辰何等人也,会不知道残歌这点小九九,只是料定他就算识破也会答应,残歌才敢这么说,“我们家西施、玉环文雅着呢,不适合舞刀弄剑,所以就以貂蝉和昭君对竹破殇、菊木离,以半年为限,如何?”
这番安排,意味深长,梅清寒性冷,与世无争,不适合收徒弟;兰若明根本就不是人,着呢么收徒弟;竹破殇直率最适合为人师长;菊木离与缺玉不和,刚好给他个难题,不教就输,教又不甘心。
菊木离第一个不赞成,奈何主子发话,“歌儿想赌什么?”
大鱼上钩,“我现在没想好,不如这样,赌一个承诺吧,不违背正道的一个承诺。”
击掌为誓
“哈哈哈哈……彦辰,找你不到,原来是有跑到这里逍遥来啦!”高亢的笑声,嘹亮、气势十足,残歌回头,门边伫立一人,背光逆线,暗红蟒袍金丝衣,明黄刺绣白玉带,一枝明晃晃金步摇稳稳束住裹幂青丝,刀削的面颊,五官清晰大气,凛然一股非凡贵像。
碧彦辰起身拱手,“难得名毅也舍得前来,如不嫌弃一起坐吧!”
碧彦辰一一介绍,四方小桌换做一张大圆桌,原本落座之人悉数起身相迎,只残歌单手撑着下巴未见任何动作,只是抬眼相望,嘴角一抹奇异的笑。
“恭敬不如从命,絮儿,还不过来见过彦辰哥哥。”原来光顾着看名毅,忽略了他身后的女子。
“不必了,我听说这香格里拉高手如云,厨艺非凡,更兼智勇双全之人无数,今天前来就是想领教一下黑冰块口中的高手,其余的事儿与我不相干,你们自己慢慢磨叽。”绯衣女子显然有备而来,讲话一气呵成,同时眼睛不停在大堂中扫动,寻找理想中的目标,逡巡,目光落到残歌身上,
“你就是那个很胆大很会做菜的厨子?”
对于眼前率真的女子,残歌心下三分欢喜,难得古代也有这等可爱的女子,瞧那俊俏的摸样,和名毅有几分相像,想来是兄妹二人,“很会做菜不敢当,略懂一二,至于这很胆大,不知姑娘从何说起?”
绯衣一扬,落于桌前,杏眼滴溜溜的盯着残歌,“不用和我打哈哈,明知道若明哥哥是碧彦辰的贴身侍卫,还敢提出摸他头发这种要求,还不胆大。”
这个女子甚是好玩,叫兰若明哥哥,称碧彦辰的名号,“呵呵呵,原来是这种小事儿,姑娘竟也知道,难得。”
长剑往桌上一丢,“我也难得和你啰嗦,你叫个人来和我斗上一斗,让我见识见识黑冰块口中的‘不一般’之人就够了。”
一旁的碧彦辰几人只是微笑,缄默的名毅忍不住呵斥,“絮儿,怎可如此无礼!”
转而向残歌颔首,“小妹无知,公子见笑。”
残歌回首,示意缺玉叫谢展扬前来沏茶,“名姑娘天性活泼、快人快语,在下冒昧之言,我倒是很喜欢呢!”
谢展扬在后面基本上也了解了堂中情况,提茶而来,一一为众人换杯酌茶,所用之功乃是残歌自二十一世纪四川茶馆带来的功夫茶,茶壶由高过半米的空中倾倒而下,茶水入杯,其声脆如泉,其色绿如草,入杯沉寂并未渐出分毫。
“果然好功夫,接我一剑。”名絮一声娇呼,长剑出鞘,对准谢展扬递茶之手刺来,只见茶壶一转而开,身形一顿,茶水未停径直流入玉杯中;名絮玉手轻点,转而向左切茶壶,执壶的手往后一退,茶壶高起,在空中一圈,茶水犹如长了眼睛,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依旧丝毫不差的落入杯中。绯衣两击不得手,起身长剑送出,夹杂内劲直取谢展扬,眼见就要刺中,却半途伸出一只手,捻剑入鞘。
“絮儿,闹够了没有。”
名絮看了一眼她哥哥,嘟着嘴一脸不乐意,“人家眼见就要得手了,你做什么半路杀出来阻止。”
名毅脸色一沉,“你真以为你能得手吗,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班门弄斧。”
果然非一般人物,他若是诚心不让名絮捣乱,一开始就能阻止,奈何半响才出声,怕也是想借机试试吧!这等心思,岂能瞒住坐上众人,只是各怀鬼胎,无人说破罢了。
谢展扬已然酌茶完,生意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面皮功夫做得极好,最会为人着想,“姑娘好功夫,在下佩服。”
名絮背过身不予理会,名毅起身还礼,“这位公子见笑,小妹哪及你十分之一,只是胡闹而已。”
场中之人皆是高手,如何看不出胜负几何,碍于面子,只是喝茶。名絮不快,趁人不注意一掌击中桌面,长剑带鞘直取谢展扬面门,事出突然,待要援手已经不及,说时迟那时快,残歌茶杯一扭,茶水顺势波出,撒在疾驰的剑身上,长剑瞬时偏离方向,直插进屋中立柱上。
由于羞愤,名絮一掌灌注了八成功力,又快又急,谁知竟被少许茶水打偏了方向,简直不可思议,相比名絮的惊异,其余众人更是惶恐,同为习武之人,当然很清楚以水击剑的难度,不禁一阵不自在。梅清寒虽是见过残歌动手,现在看来,那是他怕是有所保留。
残歌料想这一出手必定会是这种结局,只是怎能忍心让屠夫就此受伤,木已成舟,干脆不在意,他拿起茶杯,“屠夫,你这杯子小得太可爱了点,就算这云顶雾凇得之不易,也不能这么抠门吧!”
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语显是不想再纠结于此,残歌起身拔起宝剑,“名姑娘看来是极其讨厌这剑,唯恐弃之不及,香格里拉开店于此,免不了有人滋事挑衅,既然姑娘如此讨厌此剑,不如就将此剑赏给在下,以保香格里拉半响安宁。”
四君子与名氏兄妹甚熟,如何不知那剑的珍贵,只是眼前之景,宝剑怕是无可奈何只好易主了。
一句话,三层含义,名毅何人,如何不知,“稚子无礼,多有得罪,若兄弟不嫌弃,此剑当与,还望海涵不与小妹一般见识。”
见好就收,残歌转身将剑递给谢展扬,示意他下去,“多谢名公子厚爱,日已晌午,各位稍后,在下去去就来。”
眼见宝剑消失,名絮总算回过神来,想说什么,被兄长眼光一扫,立刻噤声。这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菊木离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碧彦辰圆场,“名兄真是好口福,一来就能得残歌亲自下厨。”
名毅讪笑,家里宝剑虽多,这柄“清风”却是自己深爱的,当初絮儿想要也花了好些功夫,就这样被残歌套走,心中十分不平,奈何无处发泄。
兰若明颔首,悄悄离席。
后院,空无他人,只剩宝剑低鸣,剑花飞舞。
“丫头果然趁机赏剑来了。”兰若明悄无声息的出现,残歌也不足为奇,还剑入鞘,“这个名公子只怕是假,北二少是真吧!”
兰若明伸出指头狠狠的再残歌鼻子上一刮,“丫头真是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