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看见栓大爷的反应,就都十分默契的转身回来。想进一步从栓大爷这里了解到关于明光小学和废黜村庄的事情。
栓大爷见状立即往家里走去。一进去就伸手拉门,想将二人关在门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但一个老人哪里抵地过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何况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们一把拦住木质的大门,不让门关上。易朔甚至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
栓大爷本想来个闭门不见,让这两人吃闭门羹。但无奈两人动作太快,倒使得他无可奈何了。他本就是一个和善温和而且还有些内向大老人,如今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让这两个“不讲理”的年轻人进了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栓大爷一屁股坐在厅堂的木质沙发上,低侧着头,显得十分无奈。
易理见状,立即笑着上前,讨好的帮他点好土烟,说:
“大爷您别误会,我们是教育局上下来做调查的。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明光小学和小学附近那一处废墟的事情。”
他不能把在明光小学里看见一群鬼魂的事情说出来,怕吓着面前这位看上去很胆小的大爷。所以只好随口扯了个慌。
栓大爷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干脆摇头不语。
易理凭直觉,认为面前坐着闷头吸烟的老人一定是一位很重要的“知情人士”,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从他这套到消息。于是,他立即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对栓大爷连哄带骗起来。
易朔看易理在说服栓大爷。但成功的几率好像不太大。于是,趁这个空当,他就在这间土屋里装作好奇,四处查看起来。
“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易理站起身清了清嗓门,他一直不停劝说,还是没有说动这个倔强的老人。无奈之下,只有起身喝口水缓解一下快要冒火的嗓子。
他看看易朔,示意让他想想办法。但后者也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并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劝说。自己则边转过身继续闲看。
易理没好气地甩了一个大白眼过去。他已经不停地劝说了半个小时,还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他那性感磁性的男中音非破了不可。突然,他看见易朔在一个小木桌前停下,并拿起桌上摆放的一样东西,挥手示意易理过来看。
易理跑近,看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相框。相框里还镶嵌着一张看上去很古旧的相片。他好奇地凑上去细看。
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秀秀!”
这一喊,可惊住了一个人,那就是刚刚一直闷头吸烟的栓大爷。他全身一哆嗦,手上的烟杆立即跌落在地。他沙哑着嗓子冲易理问道:
“你怎么认识我的闺女?”
拿着相片的两人也是一怔,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巧,栓大爷居然会是秀秀的父亲。但易理反应很快,立即回答说他们是秀秀的朋友。
栓大爷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还有怀疑。他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说:“不可能,我女儿死了十几年了。她死的时候都二十五岁了,你们怎么可能是她的朋友?”
易朔瞟了易理一眼,仿佛在鄙视他连撒谎都不合逻辑。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好把事情告诉了栓大爷。但在叙述的过程中,他们隐去了见到群鬼的情景,只是说易理在废弃的小学里休息,梦到了一个自称是秀秀的女人。
栓大爷果然相信了,乡下农村里的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少数民族的老人,基本都是信鬼神之说的。听完易理和易朔的叙述,他脸上的表情立即显得十分痛苦和悲愤。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秀秀的相片,慈父情怀一览无余。
“秀秀是我女儿,高中毕业就回到了村子里。我们仡佬村离乡里远,娃们上学不方便。而且那时候村子穷,年轻的都出去打工,留守的小娃娃也多。所以,原来的村长就在村子附近盖了一所小学,我女儿和原来村长的女儿琴子就住到了学校照应孩子。”
“怎么,那个时候的村长不是阿元村长吗?”易朔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栓大爷摇摇头,接着说:“那时候的村长不是阿元,是阿方。阿元那会儿不在村子里。后来,小学失了火。秀秀和琴子还有二十来个小娃,全给烧死在里面了……”。
栓大爷说到这,泣不成声。易理和易朔也很不好受,听到这么惨的事情,他们也很难过。但他们知道,现在悲伤是没有用的。找出事情的真相,才是对已经死去人的尊重。陪栓大爷沉默了一会,易朔还是开了口:
“那么……学校旁边的废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栓大爷拿衣袖轻轻揩了下布满鱼尾纹的眼角,答道:“那是咱仡佬村的旧址。经过那件事后,因为丧失爱女。阿方村长就辞职了。阿元也在不久前回来了,他是咱们村的顶好青年,所以就选他当了村长。阿元说原来村子的风水不好,所以就集体迁移到这里了。”
听完这一番陈年往事,易理总算明白了秀秀,以及被烧过的小学和那一片废墟是怎么回事了。但易朔却陷入了沉思,他问:“请问学校失火的原因是什么呢?”
栓大爷摇摇头,说:“这个全村没有人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失了火。阿元说可能是当时没条件安装电灯。秀秀她们用蜡烛不当,烧了房子。还说为了让死者安息,所以全村人都不忍心再提起这件事。”
林子里的谜题总算是解开了一些。但是光凭栓大爷的话,还是起不到实际的作用。所以下午的鬼笔森林探秘之旅,才是最重要的调查手段。
于是,二人又安慰了一会儿伤心至极的栓大爷,便起身告辞了。他们也觉得十分抱歉,毕竟是他们非要逼栓大爷说这件事,才惹得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又重复了一遍丧女之痛。
此时已是中午。天气却突然骤变,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到了午间却变得阴沉沉的。让人又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回到阿元村长家。阿珠早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坐在饭桌旁等着这两个异乡来客吃午饭。旁边坐着的,是一脸生气的初月。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早上出去居然都不叫我一声。”
初月气鼓鼓得冲着进门的二人喊道。一脸的不高兴。
易理看见她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的小脸,以及轻轻蹙起的秀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立即上前认错。最后,还一脸冤枉的说:“我本来是要叫你来着。可易朔说你走了一晚上,很累,叫我不要吵你。所以才继续让你睡的呀。要不然下午哪来的力气‘玩’呢!”
听到这句话,初月的闷火立即消失不见。她看了看面前那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心里升起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这一切全落在易理眼里,他默默坐好,眼里闪过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心疼。
见初月一脸灿烂的望着自己,易朔觉得很好笑。这个丫头,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他张了张嘴,看样子,好像准备对她说些什么。不巧的是,这时候,却被一个人打断了。是刚刚办完事,回来吃饭的警察石挡。
三人和石挡本就互相有戒心。于是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夸阿珠的厨艺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语言。由于阿元村长还没有回来,所以几人吃完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初月等人在房内收拾东西,准备午休一下就出发。在这之前,易朔已经跟阿珠说了要过林子去那边的申屠村游玩一番。省的到时候耽搁了时间没有回来,又会让他们着急。说不定还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和怀疑。
东西收拾完毕,三人又小小的午休了一下。此时,正好到了该出发的时间。
石剑和木盒依旧让易理随身携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石剑在鬼笔森林里会丝毫起不到作用。但这个木盒却可以自动张开结界,保护主人。体质奇特的易理最容易招惹魂体,让他掌管这个是再好不过。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三人就上路了。
下午的天空依然和中午一样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压下来,让人觉得不舒服。很快,易朔等人就到达了鬼笔森林的入口处。
林子的入口子在阴霾的天空衬托下,仿佛是一张巨大的怪兽嘴。林中光线昏暗,连那些茂密的树木这时都显得无比狰狞。好像这不是一个树林,而是一个被人设计好了的陷阱。只要一声命令,那些树木都会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将闯入者生吞活剥。
“你真的记得路吗?”易朔又问了一遍,语气中还是有些怀疑。
易理十分无奈的举起双手:
“我以我这张帅的冒泡的脸发誓,如果我不记得路,就让我一辈子打光棍。”
听到易理开玩笑的话,初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催促他们赶紧进去,别耽误时间。
看着三人的身影没入这片林子。从后面的一堵废墙旁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他浓黑的剑眉拧成一团。炯炯有神的双目满是狐疑。满脸阳光之气显现出他的勇敢正直。
等到和三个“嫌疑人”的距离拉到合适的长度时。他现身出来,稍微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悄悄地跟了进去。
易理在最前面带路,初月和易朔跟在后面。三人保持这样的队形,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
初月突然发现。在不经意间,自己和易朔居然保持了同样的步调。再想起饭桌上易朔因为石挡的出现而没有说完的话,她悄悄地低声问道:
“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想对我说什么呀?”
易朔轻头,看见面前一张标致可人的脸庞。闪呼的大眼里满是灵动的气息,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说:
“我想说,我早上没兴趣叫醒一个睡相那么呆的女人。”
初月听罢,尴尬的笑了笑。让喜欢的男人看见自己不雅的睡相,的确有够难堪。不过还来不及让她自嘲一会儿,就听到易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对不起啊,各位。我想……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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