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手轻脚,生怕脚踩落叶的声音也会惊吓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就这样跟踪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那个黑影想要去的地方居然十分偏僻,而且还在半山腰上。
“小心”易理轻叫一声,一把拉住初月躲到一块大石头的后面。那个黑影就在同时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由于夜黑,似乎没有发现身后的两个跟踪者,然后小心的进入一片竹林。
“他是什么人?”初月悄声问道。她怀疑这个人是端公祥三,可是由于距离的缘由,即使开了灵眼也无法看个仔细。但是如果这个人是祥三的话,他又想要干什么呢?祥三这个人如此古怪,想不让人怀疑他都难。况且阿元村长的尸体就是在祥三家里发现的,那么他会是凶手吗?
一连串的疑问冒了出来,初月越想越头疼,额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易理握紧她的手,见那个黑影已经没人竹林深处了,于是站起身,“走吧,跟进去!”
“嗯!”
二人悄悄摸了进去。在灵眼的帮助下,他们能看到这里的场景,一片人为栽种的竹林,茂密的竹叶挡住了大部分地月光。看地貌,这里是一片山。他们不知道那个黑影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和人约定,那么就是有阴谋。恰恰这两种情况都是对他们二人今晚的擅自行动极其不利的。
他们又闪身到一块石头下。静观其变。突然,黑影猛地一摇晃,然后突然只见消失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怎么办?那个人不见了!”初月有些着急。
易朔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过一会如果他还没有出现我们就过去看看!”语气突然转变轻松戏谑,“反正有你这个厉害的女道士保护,我会很安全!”他知道初月现在心情很复杂,因为他7日寿命的事情已经让这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十分愧疚难受了。
初月不好意思的笑笑。二人窝在石块后面约莫等了一刻钟确信这是个空无一人的竹林才小心起身潜入。
脚踩在落叶的声音突兀地在夜空中凸显,更加显出夜的寂静。初月十分警觉,她感觉到这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氛,于是赶紧祭出血魄弓紧握在手。血魄弓发出细微的绚红色光芒在浓夜中很炫亮。她学着易朔的样子走在易理的左前方,形成一个最安全的角度保护他。
“扑哧……”
易理见初月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顿时引来初月的一阵白眼。紧张的气氛立即缓和了一点。易理温柔地抓起她空闲的小手,免得这个迷糊的女孩会出什么岔子。突然,他们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们眼中,前方豁然开阔,显出一大块空地。而那块空地上居然排列着一行行的墓碑。这里,是一块坟地,而且是一块规模很大的坟地。有些像公墓,但是又没有公墓那样整齐划一。
“这里……是坟地……”,初月咽下一口唾沫,惊讶地说道。
易理点点头,皱起剑眉扫视四周,“这里的确是坟地,仡佬村是少数民族村子,加上这里的环境,应该是把坟墓都葬在这一带。只是……”他顿了顿,“那个神秘的身影,为什么要半夜跑到这里来呢?”
初月也皱着秀气的娥眉,看见这里新旧不一的坟墓让她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这下面可葬着很多死人、埋着很多具尸骨啊。坟地阴气最重,如果那个黑影有什么阴谋的话,选在这个人眼稀少的地方,那么自己和易理岂不是十分危险。
一刹那间,她脑海中冒出来一个十分恐怖的念头:那个黑影或许不是人,只是想把他们两引到这块坟地。
手心开始冒汗,她死死咬住牙帮子伸手想将易理拉近一点。可是,手往旁边一伸,却抓了个空。
易理不见了!
她脑袋一空,连忙环顾四周,还是那片荒凉的坟地,没有丝毫变动,可是身边陪伴着她的男人却硬生生地失去了踪影。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易理怎么会不见?他刚刚还在自己身边说话来着,为什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就像那个黑影一样凭空消失了。他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
初月大急,眼眶里顿时涌上着急的泪水。她用手背一把抹去暗暗嘲讽自己没用,遇到急事总会焦急到哭。可是,她该怎么办?她已经害的易理中了要命的降头,现在又没有保护好他。他是不会法术的凡人,而且又是容易撞邪的体质,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易理……”
不敢再想下去。她立即大声呼唤易理的名字。也不怕声音过大而带来的不必要麻烦。
易理此刻正在一条小路上行走着。他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刚刚初月还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突然就不见了,然后两旁的风景骤然改变,没有坟墓,没有墓碑,有的,只是眼前的这条小径和小径旁整齐划一的竹子。
就像两列列兵在道路旁欢迎将军的归来。
他顿时像丧失了所有的方位感和时间感,只有面前的一条路。他该怎么办?沿着它走下去吗?可是,初月在哪里,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
他没有选择,只有不断的行走,一直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因为没有时间感。也许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才走了一两分钟。
四周的寂静透着诡异,这种感觉,就像那个时候在甬道中一样。
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他特异蹦跶了几下,可是当鞋子落地时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难道他在真空中吗?还是在梦游?
突然,他看见前方出现了个亮点。那是灯光!
他兴奋地冲了过去,却看见一个枯瘦的老头蹲坐在一个隆起的土包上。抽着烟袋,身旁放着一盏不知道燃了多久的煤油灯。待到走近,他看见老头脸上深深的褶皱和黝黑的皮肤,对襟布衣和千层底的鞋子显出和这个年代格格不入的差异。
“老伯?”他轻轻走上前靠近这个老人,他看见那双浑浊的眼睛透着沧桑和孤独。只是,没有神采。
老头缓缓抬起头,易理一愣,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张老脸多么酷似秀秀的父亲—栓大爷。他诧异极了,一阵恐惧感涌上心头,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从这种衰老的程度和容貌相似度来看,简直就是栓大爷的衰老版。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他匆忙转身,却再一次惊讶地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了路,有的只是一个万丈悬崖。他感到一阵晕眩。
“嗬嗬嗬……”
老头坐在土包上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笑声中的狡黠和奸诈全部落入了易理的耳中。他紧张地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没有了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看着那干巴老头。老头依旧坐在土包上,没有想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年轻人。
这一定是鬼!
易理紧张极了,他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一件装备,现在让他赤手空拳和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鬼搏斗,还真是颇有难度,不对,因该是没有丝毫胜利的把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
想到这,他摆出一个搏击的架势,嘴里嚷着,“来吧老鬼,我不怕你。哥哥我是练家子,好长时间没找人过过瘾了!”他紧张地口不择言,不过话一出口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突然,老鬼脸上阴森的笑容停下。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脸孔。他提起煤油灯,收起烟袋,缓缓地站了起来。
它……它……它不会真的想和自己‘干一架’吧?易理心里猛“咯噔”一下。
可是,老鬼站起来后只是冷冰冰、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绕过这个小土包飘飘呼呼的就消失不见了。不过,在绕过这个土包的时候,易理发现老鬼还特意伸出了枯瘦长着黑色长指甲的鬼手指了指这个土包。
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就完了?
易理有些发懵。这个死老鬼废这么大心思把他搞来就是为了看看它这个一点也不帅的干瘦老头一眼?他纳闷极了,不过,老鬼的最后一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莫非……是想让他来挖这个小土包?
他站在原地细细回想刚才的事情,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疾呼声。由远及近,待到声音渐大了之后,他才听见,那是初月的声音,初月在呼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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