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枫是接手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官。昨晚通过他和石挡交流过一番后,他也了解了面前这一群‘不简单的人物’是可以帮助他破解这件离奇的案件的。于是十分客气地请求他们的协助。
“对不起,我们有自己的事情。没有空闲来协助你办案!”易朔听完马枫的邀请,十分冷淡地回了一句,完全暴露了他冷漠淡然的性格。
马枫一愣,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太有个性了吧!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浑身冷冰冰的男人,英俊的相貌,刚毅坚韧的轮廓。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人,因为他觉得这个叫易朔的人和他自己十分相像。不是性格、也不是外貌,而是骨子里由内而发的坚毅和顽强。
易朔说完就不理会他了。他的视线被那三五个警察所吸引住,因为他们正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安稳的躺着阿元村长诡异恐怖的尸体。那些警察中有的已经被骇的脸色苍白,他们当了一辈子警察,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诡异的死态。
易朔走到尸体旁边,马枫正巧也赶过来,二人同时低头查看。马枫不愧是大队中队长,则显得十分镇定,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讶异之色,反而带着和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着冷静。易朔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这个年龄和他相当的刑警大队副队长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尸体被抬上了警车,据警察说是要运回去请法医鉴定死因。易朔不动声色,突然,他发现尸体有些异样。他一下子跳上车,扒开阿元村长脸上的干草就查看起来。辛伯等人也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二人看见尸体上干草的根部,也就是皮肤处,居然有一道道的虫噬痕迹。易理立马认出这种痕迹和秀秀琴子脸上的痕迹几乎一样。
易朔皱紧了眉头,为什么第一次查看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呢?不过,那晚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死状的尸体,没有仔细查看也很正常,加上又是在夜晚,难免会有纰漏。他狐疑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辛伯低声问道:
“辛伯,你从尸体上能发现什么吗?”
辛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也看见了这些虫噬伤口……还有……”他见周围人多,于是拽着易朔走到了一边,初月等人见状立马围了上来。“早就想告诉你们来着,可是你们闹出的事太多,没有时间讲。你们知道吗?你们口中的这个阿元村长也是死于降头术!”
辛伯此话一说,易理初月和石挡,包括易朔均面露诧异之色。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此话怎讲?”
辛伯神秘地笑笑,“你们看见他身上的那些草吗?那叫阴阳降头草。粗为阳,细为阴,通常会并生在一起,降头草落降人体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个时候,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而死!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死者的尸体有如稻草人般。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于这类降头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辛伯一番解说,几个年轻人总算明白了。但这也是一个骇人的事实,他们无法接受竟然有人会有这种残忍的手法来加害于人,除非这个人罪孽深重,天理不容。
马枫见易朔等五人在一旁开小组会议,虽然很想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但却很绅士的站在一边不去旁听。不过,他很羡慕石挡,能够交到这样一群情深意重的生死之交。
阿珠做完笔录,看见初月等人围在一起,于是也挪了过来。
易朔十分精明,他一眼就瞥到阿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有什么事吗?”他陡然停下了谈话,淡淡的对阿珠说道。
阿珠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消失,伤心之色溢于言表。她点点头,“我想问问你们对我阿元的死有什么发现吗?知道是谁杀了我丈夫吗?”
易朔清冷的眸子凝视了她一会,后者也神色悲戚地回望他。过了一会儿,易朔轻轻别开眼,“没什么消息,逝者已矣,节哀吧!”
说完,他打了一个手势,带着他的同伴朝着马枫走了过去。阿珠呆呆的站在原地。初月回望一眼,见她消瘦单薄的身影独自伫立,一袭薄衣被清晨的微风轻拂起微微的涟漪,显得那样无助,那样孤单。初月心里难受极了,她十分同情这个刚死了丈夫的善良女人。
易朔走向马枫,不顾他却不是去找马枫的,而且一直在他身边探头探脑的阿旺跟前。
“去你家,有事要问你!”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反对的命令。
阿旺赶紧点头,黑瘦的脸上满是可掬的笑容,连忙在前边带路。看得出来,他是十分想巴结讨好易朔的。初月一阵不屑,这个阿旺真是有够矬的。她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乖乖地跟着易朔的脚步走去。易理石挡和辛伯也赶紧跟上。
马枫查到城市丢失的两具堂叔侄关系的尸体是阿旺的亲戚,正巧找了这个借口也快步跟了上去。刚刚还很热闹的一片土地现在只剩下伤心孤单的阿珠。初月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看见阿珠正巧也面向着他们,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早上九点多钟。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向它钟爱的大地无私的洒下它的温暖。几个人在温暖的阳光下走到了阿旺的家门口。易理突然觉得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阳光和着泥土混发的淡香味儿了。他低头轻轻一笑,不知道这五天过去之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沐浴在阳光下。
阿旺是个单身汉。他的家里也有一股典型的单身汉特有的味道。一进门,几人都忍不住拿手在鼻翼前扑扇了几下。因为这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邋遢大王,初月再次鄙视了一下阿旺。
阿旺不好意思地朝几人笑笑,“不好意思啊几位城里来的客人,我在家基本不做家务,所以……委屈了你们了……”。
“没关系!”易朔突然开口,他扫了阿旺一眼。又转头看向屋内。单身汉的屋子真是不敢恭维,没有装饰和好看的家具也就罢了,地上也一副几天没有扫过的样子,桌椅摆放混乱,臭鞋子臭袜子到处都是。随着他们脚步的踏入,扑起一股薄薄的烟尘。阿旺轻轻咳嗽了几声,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听说你是有老婆地!”马枫皱着眉,似乎不习惯乡下人居住的地方。
阿旺脸色微微一变,呈现一种十分难堪和无奈的模样,“是的,我本来有个老婆叫阿莎……”他点头承认,“可是嫌我穷,跟人跑了!”他一副被人带了绿帽子的模样。虽然可怜,可这副模样却让初月觉得更加讨厌,哪个女的会喜欢这幅德行的男人。
“不说废话了,我们问正事吧!”易朔修长的手轻轻拂过一把红木椅,然后坐下来,“说说你的堂叔和表哥的事情!”
其余人一听,也都找位子坐下来。城市尸变的两个人恰好是亲戚关系,而且都是同时离开村子去做的木材生意。他们想要了解的是,做木材用的树木是不是鬼笔森林的树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牵扯到鬼笔森林,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和秘密?
几个大男人在一旁激烈的讨论起来,只有初月一个女人。她本身就是闲不住的性格,现在让她坐在男人堆里听他们讨论木材生意,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她看着钟表的指针滴答走动,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几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典型是被遗忘了。她耍小脾气的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去看这几个人。阿旺的家里其实蛮大的,比起阿元村长的家,更加有乡下土建筑的风格。
她扭头看见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有一道楼梯,似乎是通向二楼的。她好奇心起,趁几个人不注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屋外是一片阳光明媚,可是楼梯道内却十分黑暗,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黑漆漆的楼道好似一条张着巨嘴的大蟒,初月娇小的身子站在前面就像一个猎物,她突然感觉心跳加快了好几分,一种莫名的寒意弥漫在身子周围。但是,好奇心一旦起来,任何事情都会置之脑外。
我是厉害的女道士,我怕谁啊!
初月小小的自嘲了一下。她的同伴就在厅堂内,而自己又是一个会法术的女道士,再惊险的事情她都挺了过啦,难道会怕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楼道?
她不屑地摇摇头,又抬头望了一眼,抬脚踏上这一阶阶纯木质的楼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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