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仲夏夜。在西方帝国,夏恩·罗斯维尔小姐一行人正搭乘由西南四岛驶往帝都的班轮,到达后,夏恩将直接前往皇家贵族学院报到,以便赶上9月1日的开学典礼。而此时此刻,夏恩正安然熟睡在船舱中摇晃的吊床上。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方帝国,首都朱禁城。宫门外,一名俊美的少年,正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等待着觐见,当今轩辕皇朝实际的执政者——太妃王。
“宣,司徒公子觐见”
随着宫女一声轻不可闻的传唤,司徒晴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踏入了宫门。说是宫门,但这扇不起眼的小门,并不是朱禁城东南西北四面主门中的任何一个。这里只是日常往宫里送菜的一扇边门。但今夜却由朱禁城内最精锐的内廷侍卫长亲自把守。引领晴辉公子进宫的也是太妃王的贴身侍女,手中提着一杆灯笼,却没有点燃。侍女握着提杆的前端,晴辉公子握住末端。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太妃王的寝宫——雅兰殿。
诺大的雅兰殿中,此刻只有太妃王一人,案上点着一盏孤灯,显得颇为冷清。
“微臣,司徒晴辉,参见太妃王千岁。”
司徒晴辉,入殿叩拜,单膝跪于案前,一股幽兰的体香萦绕而来。惹得年少的晴辉不禁心神荡漾。那沁人心脾优雅如兰花般的体香,不禁让晴辉想起了数月前分别的爱丽丝,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司徒晴辉,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不后悔?”
思绪从对爱丽丝的思念中收回,司徒晴辉猛地抬起头来,直视太妃王——掌握着当今轩辕王朝最高权力的女人。
晴辉第一次见到她,年纪还太小,三岁四岁已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先皇健在,父亲司徒明睿身为白虎军大将,时任朱禁城内廷侍卫统领,自己还有一个记不得容貌的姨母乃是先皇的皇妃。记得那一年,跟随母亲第一次入宫,参加皇宫里的中秋灯会,第一次见识了气势恢宏的朱禁城,也第一次见到了当时的雅兰皇妃——异域风情的容貌气质,幽雅如兰的体香,深深地烙印在了刚刚有点懂事的晴辉心里,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人!
“回禀太妃王,微臣心意已决,定当鞠躬精粹,万死不辞。”
少年的声音并不洪亮,却是充满了勇气与决然。
物是人非,当年的雅兰皇妃已经升华为权倾朝野的太妃王,岁月的沉积,不曾在这个美丽的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今夜一袭朱红色锦袍的太妃王依然美丽得让人窒息,雍容华贵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她脱胎换骨的气质,那是掌握着拥有五千年历史的轩辕皇朝最高权力的真正的王霸之气。
而自己,曾经的皇亲国戚,一等贵族子弟,拥有深厚家底和无限前途的司徒家族继承人,如今只是一个外派遣臣的儿子,父亲的一个附属品,在皇朝,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前途和希望,漂泊在外的游子,顶多继承父亲的职位,成为下一任轩辕龙使。
对于这样的人生,司徒晴辉绝不甘心。
太妃王轻轻敲打着案上的一对犄角,那正是数月前,司徒晴辉帮助爱丽丝强行突围帝都时,从杀死的狂暴战士头上手刃而下的犄角。而太妃王的案上之前就摆放着另一只犄角,颜色略深,一样的造型和质地,尺寸也接近。那是去年冬季,皇朝在西部战线上与野蛮人的一场恶战中,英勇的朱雀军将士从牛头怪的头上斩杀而下的。
放下犄角,太妃王起身走到司徒晴辉面前:“晴辉公子,六年不见,当年的可爱小娃,已经成长为翩翩美少年。然而我真的要将如此凶险的任务交给你吗?即使你天资聪颖,武功卓越,可你依然是一个年纪不过十岁的孩子啊。我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太残忍了呢?”
不等司徒晴辉再表决心,太妃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
“西方帝国和平也好,内战也罢,说到底都是里昂皇朝的内政。我没有立场干预。但是身在西方帝国的百十万东方移民,始终是轩辕皇朝的子民,他们的安危我不能不顾。
再说这案上的犄角,如果,野蛮人军队中的牛头怪就是你在帝都遭遇的狂暴战士,那么迪达拉家族就是轩辕皇朝的敌人。
可是,司徒晴辉,西方帝国眼下,还一切太平,光凭你带回来的这对犄角,就要证明迪达拉家族支持野蛮人对皇朝的侵略也远远不够。光凭你的一面之词,轩辕皇朝不可能贸然向西方出兵。
然而,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等到西方帝国的内战爆发,我再以保护东方子民为由出兵,万里之遥,那时就已经晚了。而最坏的情况,我皇朝军队未达西方,而迪达拉家族却已闪电拿下西方帝国,那时野蛮人再趁机东进,则我轩辕皇朝也将陷入危机。
所以我,必须先发制人。
司徒晴辉,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但你却是我在目前的情势下最恰当的选择。”
太妃王再次回到案后坐下:
“司徒晴辉,此行你将孤军穿越北方走廊,缺粮少水,更有与野蛮人遭遇之可能,九死一生,你不怕?”
“回禀太妃王,臣不怕。”
“司徒晴辉,你一旦出了边境,将得不到皇朝任何补给和支援,你做任何事情,遭遇任何危机,出现任何状况,皇朝都不会承认跟你有任何关系,你可明白?”
“回禀太妃王,一切都是臣个人的决定,与皇朝没有任何关系。”
“司徒晴辉,你此去回到西方帝国,就不再是龙使公子,迪达拉家族,东北联邦,帝国军队,以及将在西方帝国内战中崛起的所有势力都将会成为你的敌人,你将如何面对?”
司徒晴辉怔了怔,站起身来,无比坚定地回答:
“回禀太妃王,即便挡在我面前的是父亲大人,但只要是我的敌人,臣亦刀兵相见,勇往直前,绝不退缩。臣早已觉悟。”
“好,司徒晴辉,听封。
我,轩辕皇朝摄政王雅兰,封,司徒晴辉为轩辕暗龙使,即命暗龙使出兵西方帝国,任务,保护身在西方的东方移民,对抗西方将会给轩辕皇朝造成的任何威胁。”
没有朝会上的册封仪式,没有正式的封昭,甚至没有任何证明暗龙使身份的令牌,也没有任何朝廷的档案,取而代之的是太妃王交到司徒晴辉手中的一件兵器。
一杆长枪,银白的枪尖与青黑的枪杆都是全钢打造,浑然一体,没有红缨,没有任何纹饰,只有枪尖上凛冽的锋芒和抢杆上累累的刻痕诉说着封印其中不朽的枪魂。
当沉重的长枪由太妃王交到暗龙使手中的时候,司徒晴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分明是——传说中苍龙军的圣枪——龙牙。
司徒晴辉心中热血沸腾,双眼盯着龙牙看了良久,抬起头来。望着太妃王试图寻找答案,却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要问什么。
太妃王并没有多做解释:
“暗龙使,出朱禁城西北,有森林,名卧龙,辰时,龙牙将会指引你找到你的军队。”
出得宫门,司徒晴辉找到了自己的坐骑,一匹变种驼马,由此可见是早已打定了主意。
变种驼马出自西域,由于繁育和培养十分困难,产量稀少,因而价格十分昂贵。但又因为用途有限而有价无市。驼马的体型介于高大的骆驼与一般马匹之间,没有骆驼那样夸张的驼峰,四肢比普通马匹更加粗壮。驼马具有普通马匹无法比拟的长途跋涉耐久力,甚至在极其有限的草料补给和饮水情况下能够横穿隔壁和沙漠。而和骆驼相比,驼马又具有相当的奔跑速度和冲击力。对于司徒晴辉接下来的行程,那是再适合不过的坐骑了。
除了耐力和速度,变种驼马的另一大优势就是负重。除了司徒晴辉这个半大小伙子,这匹健壮的驼马还背负着一大包行军粮,两个水囊,应对戈壁气候落差的皮袄斗篷,翻越雪山的革靴绒帽,一整套野外行军工具。除此之外还有一柄马刀,一把手弩,以及一捆弩箭。
其实,从轩辕皇朝到西方帝国的交通,最安全和顺畅的是坐海船,沿着皇朝南部海岸航线向西,出皇朝海域后转向西北,从西方大陆东部海峡抵达帝都。
可是,司徒晴辉此行任务乃是机密,他所要带领的军队也是见不得光的。皇朝南部虽然有着绵长的海岸线。但庞大的玄武水军镇守着皇朝整个海域,所有的远洋出境港口若没有官方出具的通关文书,那是连一只小舢板也出不去的,更何况是运送一支军队的舰队。
既然不能走海路,那么就只剩下连接东西方大陆的桥梁,凶险的北方走廊这一条路了。
连接东西方的大陆桥其实并不狭窄,但是这里向南,是野蛮人占据的蛮荒原始之地,向北则是人类无法抵御的极地严寒,真正有可能穿越的只有极其狭窄的一条走廊。而在这条漫长的走廊上前行,则必须先穿越沙漠,再走过隔壁,翻越雪山,最后能够走出死亡冰原的话才能见到西方帝国守望者军团把守的要塞。
北方走廊入口原本也有皇朝军队驻防,但因为路途艰险无人问津,防御本就松散,加上现今皇朝与野蛮人的战事正处于胶着拉锯状态。白虎军野战部队防线收缩,朱雀军主力分头西进。在这样的局势下率领一支军队秘密地从北方走廊出境就成为了可能。
此时此刻疾步前行的变种驼马背上又增加了一件负重,太妃王交给司徒晴辉的圣枪龙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手中的龙牙却趁着月光散发着幽蓝的寒光,指引着晴辉向着卧龙森林前行。
轩辕皇朝的军队体系与西方帝国的中央军体系和领主私军体系有很大不同,也复杂得多。自上古传承至今,轩辕皇朝军队共分为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大军队体系。四大军系的区分在于军魂,即军队的信仰宗旨之不同。
玄武军尽守土之责,保卫皇朝的疆土和海域是玄武军的军魂即第一要务。皇朝东方及南部海外有济罗、东阳、升阳、暹度,统称东南洋四大岛国。在成为皇朝附庸和属国之前,对皇朝沿海袭扰不断。玄武军担起卫国之责,以一军之力抗衡四国。随着战争的推进,玄武军发展成了以海军为绝对主力的强大军事集团,在击溃四国军队,收复皇朝东南洋海域之后,四国名义上成为了皇朝的属国,实则为玄武军占领。而现今的玄武军也由此从一支抗击倭寇保家卫国的海防军队发展成了拥有数千舰船,百万将士,依靠四国寄养,完全不依赖于皇朝的海上军阀集团。
白虎军魂,即忠诚二字。得到白虎军的效忠,即拥有了忠心不二,绝不背叛,最为可靠的守护军队。因此无论是效忠于轩辕皇室的金白虎林军还是忠于藩王的封地军队,甚至是驻守在皇朝各州各府各县的地方守备军,在大的范畴上讲都可以纳入白虎军的体系。因此白虎军也是皇朝四大军系中人数最多但组织架构最为松散的军队。就连远在西方帝国,轩辕龙使司徒明睿身边的包括李校尉在内的五百黑虎军,从渊源上讲还是出自金白虎林军呢。
朱雀军信奉,军令如山。服从命令是每一个朱雀军将士的第一要务,也是唯一要做的事情。朱雀军组织严密,行动迅速,具有极高的机动性和极强的战斗力。可以说谁掌握了朱雀军,谁就掌握了皇朝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而现今的朱雀军权牢牢掌握在朝廷也即太妃王的手中,而朱雀军的绝大部分主力现在正投入皇朝西域抗击野蛮人的战争中。如果说白虎军是一面巨大的皇朝之盾,那么朱雀军就是最为精锐和犀利的皇朝之剑。
最后说到苍龙军,与其说是一支军队,到不如说是一个传奇。甚至在皇朝历史上的绝大部分年代里,苍龙军队都是不存在的。但苍龙之军魂,天下苍生,世间正义却在每一代苍龙军的血液里传承。父亲传给儿子,师傅传给徒弟,每一名苍龙军与其说是将士倒不如说是侠客,在皇朝的最危难时刻披上战甲拿起武器,跨上战马投身到守护天下苍生,维护世间正义的伟大战斗中去。而能够号令这散布天下游侠与一处,成为苍龙军队的,则是在每一次皇朝陷入危难时刻,如救世主般诞生的苍龙将军。无论是四国之乱的最危难时刻,倭寇联军已经将玄武军的防线压到了皇朝海岸线上。还是西域之灾野蛮人倾巢而出撕开了朱雀白虎的联合防线。都是苍龙军的及时出现才扭转了乾坤。身披苍龙军战甲的战士们不仅带来了强大的生力军,也极大地鼓舞了三军将士的士气。而永远冲杀在队伍最前端,立下不世战功的就是每一代传奇英雄——手执龙牙奋勇杀敌的苍龙将军。
传说龙牙拥有灵魂,苍龙军出世前夕,龙牙便会现世并找到他的主人,手执龙牙之人便是新一代的苍龙将军,天下苍龙将士,悉听号令,莫敢不从。传说中龙牙亦是诅咒,每一代苍龙将军即如同彗星般崛起,又在迸发出最耀眼的光芒后,如流星般陨落。四国之乱的最后战役中,苍龙将军只身炸毁倭寇联军旗舰粉身碎骨。西域之灾的决斗战场上,苍龙将军与蛮王白刃单挑同归于尽。历代苍龙将军皆壮烈牺牲于伟大战斗的决定性胜利。而随着战争的结束,危机的解除,又一位苍龙将军成为传说,苍龙军的将士归隐山野,龙牙也随之消失于世间,等待着下一次出世。
这样宿命般的轮回,却在上一次的皇朝危机和末代苍龙将军的身上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历代苍龙将军几乎都是庶民出生。迄今为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龙牙选择轩辕皇族的皇长子轩辕杰,成为了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皇室苍龙将军。第一次,苍龙将军不为守护天下苍生,不为维护世间正义,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将枪尖指向了苍龙将军轩辕杰的父亲,皇帝陛下。第一次苍龙军兵临朱禁城,以叛军的身份发动了兵变——史称“苍龙之惊天”。
本应坚守朱禁城,时任朱禁城内廷侍卫统领的司徒明睿,临阵倒戈,与苍龙军里应外合,闪电夜袭朱禁城,五百内廷侍卫配合两千苍龙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五千金白虎林军屠杀殆尽。
手执龙牙的轩辕杰踏入陛下寝宫,亲手刺穿了自己父亲的头颅。
大局已定,皇长子以雷霆之势血洗朱禁城,手刃皇帝,即将强势登基,重整乾坤。
可就在此时,轩辕杰弑君篡位,不惜一切代价只为的那个女人,皇妃雅兰,却不可思议地掌控了朱雀兵符。
一夜间,朱禁城已成尸山血海,大清早,三万朱雀军却将朱禁城围成铁通一般,破釜沉舟的苍龙叛军拼死抵抗。最终拥有绝对数量优势的朱雀军在付出了两万伤亡的惨痛代价后平定叛乱。叛军首领轩辕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所踪,至今为迷。眼见大势已去,司徒明睿在最后一刻投降朱雀军,余下皆俘。
兵变在一个昼夜间转瞬结束。幼主登基,百废待兴,平叛有功的皇妃雅兰,在朱雀军的支持下,受新皇册封,终于以太妃王的身份登上了皇朝权力的巅峰。
很多人相信,轩辕杰并没有死,那他生在何处,本该被千刀万剐的司徒家族不但没被株连九族,父亲还被任命为轩辕龙使,姐姐更能成为郡主。
历史的真相究竟如何,或许在这段旅程的终了,司徒晴辉可以找到答案。
越发接近卧龙森林,龙牙上散发出的冷光似乎越发明亮,当司徒晴辉将龙牙拿到手上时,所受的冲击与震撼是难以言喻的,龙牙即便是太妃王给的,那也是上天的赐予。自已就是新一代的苍龙将军,是否也将像历代先辈一样,立下不朽的功业继而壮烈牺牲呢?
不过,苍龙之轮回已经在上一代苍龙将军轩辕杰的身上被打破,司徒晴辉相信自己的命运依然充满着无尽的未知。但是既然龙牙在自己手里,自己已经成为了苍龙将军,难么等待着自己前去率领的军队就只能是……
苍之末裔,无以为龙。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了幽暗的卧龙森林,司徒晴辉踏上了一座山岗,林间传来了整齐的马蹄踏步之声。当黑压压的人马齐聚于山岗之前,齐刷刷向司徒晴辉跪下,龙牙瞬间迸发出了比太阳更加耀眼的光芒。
眼前的这支部队,彪悍的战马,魁梧的战士,锃亮的铠甲,锋锐的武器,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就是传说中苍龙之惊天叛乱中,苍龙军战败的残部。他们遁入卧龙森林,依靠地形优势,抵抗了朱雀军清剿部队的数次进攻,坚强而艰难地存货了下来,等待着苍龙将军带领他们重新夺回昔日的荣耀。
“将士们,我的名字叫做司徒晴辉。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将军。无论你们曾经做过什么,无论你们做过的事是对是错,也无论你们曾经信仰什么,忠于什么人。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广阔超乎你们的想象,我将带领你们见识的一切将会颠覆全部的信仰。
追随我,我将带领你们一路向西,在一个全新的世界上去贯彻我们的正义,去开创属于我们的天地。
忘记你们的过去,忘记你们是苍龙军。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是辰生军,你们的将军名叫司徒晴辉。”
就这样,五千零八十人的辰生军,向着西方帝国出发了,日后搅乱整个西方世界战局的辉夜王,也就此诞生。
而此时此刻,意气风发,年轻的辉夜王还并不知道,曾经叛乱的苍龙将军原来就在西方帝国一个宁静的角落,悠闲地生活着。而一场两代苍龙将军间的宿命对决,又是因为一个女人,正命中注定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