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始终如一,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将人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清晨六点天还没亮,地下室上方的通气口传来了一阵阵豆浆油条的香气。
“我愿你是个谎,从未出现南墙。笑是神的伪装,笑是强忍的伤。“原本易宏最喜欢的一首歌,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像催命的判官给易宏下达死亡的通告。虽然易宏极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将手伸出温暖的被窝,去问候冬天清晨的凉气。
“喂,你好!哪位?“易宏说这,但眼睛并没有睁开,像是梦游一般。
“哥们!我澜宇,你住哪?我来找你,计划下咱们今天的行程。“
“你疯了吧,这才几点,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睡会。“易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澜宇,这货会不会兴奋过度了。大清早的折腾人。
“行呢,秦虹小区,B座地下一层0-3。“虽然很无奈,但易宏还是告诉澜宇自己的住址,也不知道这哥们在想啥,一边说一边起来穿衣洗漱。
“等着,十分钟到。“说完澜宇就挂了电话。
洗漱完毕的易宏,看了看自己蜗居的地下室。自嘲的摇摇头“还真是家徒四壁,“不到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唯独就放了一张床,和一张并不算多大的写字桌。说收拾还真没什么好收拾,夏天的薄毛毯还躺在床上,这估计是自己唯一的家当,在这个城市的冬天还真只有指望它挺过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估计还不到十分钟澜宇就找到易宏所住的小区,“地下一层,地下一层还建房子给人住这小区也真挺怪的。不对,地下一层不就是地下室,别说还真能住人,易宏这小子说不准还真住的地下室。卧槽,还真落魄的可以。“澜宇还算顺利的找到易宏所住的地下室,当易宏把澜宇领进门时候,澜宇惊呆了,这是住人的地吗?一大股霉味迎面而来,澜宇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勉强适应了一会才开始打量易宏的住处。
“哥们,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这是住人的地吗。我去,这大冬天的你就盖条薄毛毯,暖气也没,通风口也没个遮挡的,你这下面都赶上冰窖了。还有,哥们,你别说你就靠吃这个过日子?“说罢,拿起桌子上还剩下的几个“石头“,准确的来说是馒头,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点点霉斑。
易宏很尴尬的点点头,“别说这小地下室,还三百块一个月,当初我可找了很久才找到。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我露宿街头强吧。“
“行了哥们,既然咱两都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也别跟我矫情,走把东西收拾下到我那住去,我那房子大,房间里也什么都有,你在在这里住下去就等着我哪天来给你收尸吧。“澜宇大大咧咧的搂着易宏的肩膀,一副仗义插肋的样子。
“谁跟你一条船的,不过你既然都开口了,本**也就勉为其难的移驾过去。“澜宇照着易宏的胸口就是一拳笑骂。
“你小子还挺能装的,赶紧走吧,你这金銮殿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咱先去吃早饭,我都饿了,在不慰问下我的肚子,它又得抗议了。“
冬天的早晨寒风一阵阵的呼啸而过,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晨练的老人,卖早点的小贩,背着公文包的上班族,给这个城市的早晨添加了不少生气。街旁的包子铺,老板把刚出炉的热包子装好递给旁边卷缩了一夜的老乞丐。菜贩们又为了几分钱的利润吵吵起来。许许多多平凡的故事唤醒了这个城市,带动这个城市生活的节奏。
易宏和澜宇找了一家口味还算不错的早餐店,要了两碗拉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你出来多久了,咋混成这样,昨晚听你唱歌也没觉得你居然这么落魄,怎么着也不至于把?“澜宇喝了一大口汤,摸着肚子看着易宏问道。
“哎,当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上学也没学个啥,整天就幻想着走出家门走出学校到了社会上,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哎,幻想总是美好的,带了两千块就跑出来,总想着能打拼出一片天地。谁知道出来两三个月工作没找到钱也花干净了,抱着活一天是一天的念头,到处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点事做。“易宏挠挠脑袋,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拉面,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一脸的忧愁。
“你这个同志,都没计划好。瞎跑跑什么,工作没着落,自己还混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庆幸遇到我了吧。不过我也挺幸运的昨晚听你唱歌回去一夜都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你的歌声,那种故事感真的很让人回味。“
易宏这才发现澜宇还挂着两个黑眼圈,难怪这货一大早跑来找自己,感情一夜没睡,就等天亮呢。易宏其实心里真的挺庆幸遇到了澜宇,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过。也许这就是运气吧,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还能有人拉自己一把。这种感觉对于这个时候易宏来说颇有感触,感叹世事无常,也没有绝对倒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