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进入这阴面世界的时候,总是毫无察觉,一眨眼,眼前的景象就变了,漆黑一片,跟真正的潘家园不一样,这里真是一点月光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上次因为天葬寺外有着微弱的蓝光,才能勉强看清,而现在,就变成睁眼瞎了。
“羌琰,你了解这的规矩吗,没有开市的时候,能不能照明?”看不见羌琰,但身体的变化,让我清晰的感受到,羌琰就在我的身旁不远处。“不能,来这买卖的人,都是靠潘家提供的照明来辨别的,潘家专门制作了一种油灯售卖,只能照亮周围十几厘米,来让买货的人看清货物。”
“好吧,这潘家赚钱也真是有一套,不仅收着摊位费,光着油灯,估计就是一大笔钱了。”虽然无奈,但现在就很难行动了,和羌琰磕磕碰碰的找了一块空地,就席地而坐,等待开市。扯了一阵犊子,就感觉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入了,这感觉真不好受,谁知道旁边刚刚经过的到底是人是鬼,或者连鬼都不如......
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开始看见零零点点的火光亮了起来,看来是到了时间了,随后起身和羌琰一并进入了鬼市,准备一睹这鬼市真容。
潘家园的鬼市,与潘家园一样,都是全国最大的鬼市。知道潘家园的人,也都知道潘家园的鬼市,当然,我说不是阴面世界的鬼市,而是人的鬼市。其大约清朝中后期形成,跟宋代一样,都是穷困潦倒的官宦富绅之家急着用钱想卖几件物品,所以都摸黑来贩卖。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我们在外围,逐渐看清了鬼市的模样,跟古代的集市很像,都是行行列列,十分规正。只不过黑影飘飘忽忽,夹杂着摇晃的豆大火光,瘆人的要命。走进了鬼市中,所有人无论是买货的还是卖货的,要么带着面具,要么用布遮挡,或者带着一个宽大的兜帽。
“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萧择,像我们这样大大咧咧的进来,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到。”羌琰难得的严肃了一回。“没事,本来就是要让人注意的,不然怎么引出潘家呢?”随意的应付了下羌琰便注意到,果然有很多人的眼光注视着我们。不就是露个脸吗,至于这么行注目礼吗。
“两位小兄弟,没错,就是你们两位。”叫住我们的,是一个看起来贼眉鼠脸,体格消瘦的年轻人。“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回道。“不是我有事,是你们有事了。”那人说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我不经好笑。“那我们有什么事?”羌琰接着问道。
“呵呵,二位看起来是第一次进鬼市啊,连掩面的规矩都不懂,我呢,也算是好心,才来提醒你们一句,来这潘家园买卖的主啊,都不是善人啊,说不定就打算着杀人劫财呢,不然怎么个个都捂得严严实实,不就以防万一嘛。”
“哦,那你怎么敢像我们一样,都露脸出来逛呢。”我好奇的询问道。此话一说完,就看见那人顿时眉开眼笑。“哟,连我小鼠爷都不知道,果然是两个新楞子,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跟你们两个说道说道。”
我和羌琰对视一眼,无妨,反正都来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潘家的反应了,那就听他扯一下吧。我们跟着这位鼠爷来到了一块空地。“也算是我好心,不然啊,你们两个,估计都活不过天亮了,在这个年代啊,除去那些什么自称的算命先生和盗墓贼,剩下的,都是本事通天的,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你们说对不对。”
这话的确在理,经过了一场国难浩劫和十年痛苦,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几乎绝迹了,在这个年代还能进出鬼市买卖的,都是些能人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鬼市售卖的东西,都是国家禁止的,搞不好进了监狱那就真出不来了。
“这些人啊,都是些不要命的主,管你有什么势力或者手段的,先把你的钱搞到手才是实在的,所以啊,现在大家的都有了掩面的规矩,就是以防万一,我们在说说这潘家园的鬼市。
这的主人可是潘家啊,传承了千年的家族,单这一点,可就压住了多少人啊,而且这鬼市就是潘家开发的,你们想一想,那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牢牢掌控住啊,既然是潘家定下的规矩,而且又在他们的地盘,就算猛龙过江,那也要掂量掂量的。”这小鼠爷看来也是个常年混居于此的货色,不过特意来跟我们说这一番话,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他的用意。
“至于鼠爷我,那可是潘家亲点的,专门巡视鬼市的,谁见到我,不鼠爷长,鼠爷短的,就你们这些二愣子,不懂事,但鼠爷也不计较了,但是啊,那小白脸背的东西,鼠爷可要好好检查检查。”说完,便看见他一脸贪婪之色,搞了半天,原来盯上了羌琰的青铜剑,但这剑外面还戴着黑色套子,这货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确定吗?”羌琰这时微笑的问这位鼠爷,看着他的笑容,我都觉得混声一颤。“不就拿来看一眼吗,鼠爷看你的东西,那是给你面子。”这一副小人之容,让人好笑。我一眨眼的功夫,便看见羌琰早已用剑搭在了这位鼠爷的脖子上。而那位鼠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一副贪婪的表情。
“我觉得,如果你在这死了,不会有人注意到,你说呢?”微笑的表情,从容的态度,恩,还是羌美人儿靠谱。“这位爷,我觉得吧,这,这大人不记小人过,其实我就是想看一看,没其他念头,现在,也,也看了,您还是收起来吧,怎,怎么样?”
颤颤兢兢的鼠爷,看着就令人好笑,我真怀疑他那双颤抖的腿,会不会抖断了,那频率,简直就是电动小马达。“哦?没其他念头,那你将我们带到这的意图是什么,别撒谎,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出我带着这把剑的,如果说的不好,我怕我手抖!”
羌琰单手举着这把重达二十公斤的青铜剑,指着鼠爷的脖子,我也怀疑,万一手抖一下,那就真的出事了,但现在就需要这样的震撼才能让他说出实话,所以,我也没有阻止羌琰。
“二位爷,其实这不过是仔细观察而已,没别的,这位爷,您先放下这剑,举着也累是吧,我现在被您这一吓,真说不出个什么了。”鼠爷求饶的向羌琰说道,羌琰也无所谓,收起了剑。
“谢谢这位爷了,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您带的是什么,但是我看得出,这黑袋子是特殊材质,我叫做鼠爷,那不是白叫的,我嗅觉从小就好,我闻到了那袋子的青铜味,本来是想开开眼,真没其他打算。”这位小鼠爷一脸赔笑,但谁都知道,他没这打算,真就贻笑大方了。
不过就凭这一件事,也能看的出,这鬼市的能人异士的确不少,连眼前的这货都有这样的能耐,其他人,不好说了。
“二位爷,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但在羌琰面前,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三秒后,就被扯着衣领丢了回来。“哎呦,我这腰啊,我不跑了,不跑了,二位有话好说,我上有老,下有小,没钱没物,起了点小小的贪心,望二位爷放我一马。”这一嘴流畅,看来没少被人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就你这嘴,不说评书去,那不是可惜了人才。”我哭笑不得。“这位爷,我小时候还真学过,只不过这副长相等不了台,所以才改行的。”看着这鼠爷的小人笑,我的确挺无奈的。如果他强硬到底,那我还能狠下心对付他,像他这样的泥巴人儿,确实让人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