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支持!)清晨的阳光照在土黄色的城墙上,将上面棕红色的“三岔河”三个字照得格外显眼。从敞开的城门洞望去,大街上熙熙攘攘,推车的摆摊的乞讨的人将狭窄的街面塞得满满登登。
三岔河镇。一个云州郡治下的小小市镇,虽是偏远边疆,却因大楚朝春秋鼎盛,荡寇逐胡,百姓安居。所以这边疆小镇,人烟却也繁茂。
一个身穿大红道袍的老道背着双手,正斜着小眼四处观看,身后跟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目光呆滞,很明显被人施了道法。跟在老道身后寸步不离。
老道眼前一亮,盯住前方一面红色牌匾上,喜形于色,疾步走了过去。
“呦,大爷您可算来了,想死小奴家了!道…...”老鸨子正眼一看,收起风骚之态,瞪着大步走进妓院的老道,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道长,我们这可是风月场。不是给你化缘的去处,去去去!”说着招过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就要把老道叉出去。
老道的一双三角眼盯着老鸨子肥硕的胸部,使劲咽了口口水,“贫道非为化缘,乃是为了度化这些风尘女子。无量天尊,给贫道来个姑娘吧!”
“姑娘没有!”老鸨将胸前的山峰向前一挺,老道的眼神跟随山峰上下飘动,伸出脏兮兮的袖口擦掉口水,从储物袋中拿出白花花的银子,“姑娘可以有。”
“有银子啊!”老鸨的脸色变了几变,顿时满面桃花开,“道爷看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轻时定是个佳公子当道人真是可惜了你看小奴家风韵如何......”老鸨将丰满的胸部有意无意的向老道身上直蹭,两团玉兔蹭得老道心头邪火蹭蹭一节节往上烧,一双手明目张胆的在老鸨子的前胸重重揉了一下,“快来个姑娘吧,贫道快入魔道了!”
“瞧您急的!”老鸨媚眼连连,前胸又在老道身上用力蹭了一下“小红,出来接客啦!”
老道心急火燎的跑上楼,留下两个目光呆滞的少年,站在街上左顾右盼。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两个少年顿时消失不见。
“哈哈!太冲道人,你千辛万苦收来的道童归我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在空中震荡,“堂堂凌虚门太冲真人,竟然在妓院嫖妓!”这个声音格外清晰,把正忙着脱裤子的老道吓得登时软了下去,怒火上冲,暴跳如雷!
“天宗道,******的!”太冲老道冲着声音没处吐了口唾沫,一旁的小红****半露,媚眼如丝,“道长,来嘛!”
“来个屁!刚收的门徒被抢走了,青松掌门定要找我的麻烦了,真他娘的晦气!”老道骂骂咧咧边走边提裤子,正巧和一个送水的小仆役装了个满怀。
“客官对不起。”少年急忙帮老道擦拭衣服,老道一把抓住,少年急了,“我只是仆役,不是鸭子……”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老道看着少年的面庞,这孩子虽说不算英俊,但面上一团英气,看上去格外顺眼,笑着问道。
“我叫陆云,我是个孤儿。”少年挣开老道的手,“道长请便,我要去做事了。”说着急忙走开。
“这孩子看上去不错!不知是否有灵根?不管了完成任务要紧!”老道瞅瞅四下无人,出手如电,背后偷袭,将少年点倒在地。抱起少年,念了个法诀,消失在半空中。
话说这大楚更元年间,天下承平已久,朝廷崇道抑佛,各种修仙门派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由于天下拥有五行灵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各大门派都拼命搜罗灵根出众的少年加入自家门派,乡里愚蒙也以自家子孙修道为荣,一时间修道之风竟然压过科举考试,成为少年人的首要选择。
闲言少叙,单说太冲道人和陆云,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在十日后到了凌虚门的所在的翠屏山。
陆云看着高高的翠屏山,山峰陡峭宛层层阶梯蜿蜒而上,犹如一条盘蛇挂在空中,山顶楼台高耸,草木葱茏,流水潺潺,端的一派人间仙境。
“真好看。”少年由衷的赞了一声。
老道将陆云交给执事堂,并严令陆云不得将自己逛妓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就要他的小命,陆云诺诺连声。
进了执事堂,陆云和本批召集来的童子都被集中到一处锻炼,准备半年之后进行灵根测试。
陆云得知自己被太冲道人抢过来当道童的时候,一番震惊,但他虽然年纪小,却因长时间浸淫风月场所,对各色人等见识多了,心智也极为灵活,暂时安稳下来,准备找机会逃脱。
接下来开始的便是门童锻炼,但这门童锻炼,与苦役毫无二致,每天天不亮就要打扫庭院,下山担水,劈柴,午后则要漫山遍野的去寻找草药,每天都累个半死。
陆云准备了很长时间的逃跑计划,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两个逃跑的同伴被执法堂活活挑断手筋的时候,就从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半年后的灵根的测试由门主青松真人亲自负责,据说青松真人已达金丹期,在云州各大门派中也算翘楚。他用手罩在少年们的头顶,度进一股真气,测试反弹回来的灵气属性。
“土灵根!”青松真人眼皮微微抬起,点了一下头,下面的各位长老眼中都闪过一丝狂热,土灵根,一般人都是水火灵根,这种人才真是天赋异禀。
测试在继续,后来又出现了三个火灵根,一个水灵根,两个木灵根,一个风灵根和雷灵根两个异灵根,这些人被门派直接带走。其余人灵根低劣,被打回杂事堂继续锻炼。
“陆云?无灵根!”青松真人难得的抬起眼皮,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又垂下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隐隐有鼾声传来。
陆云被毫无悬念的被打回杂事堂,继续做他的苦役。陆云对此也有些伤心,在半年中渐渐成长的修仙梦像一个泡沫一样“嘭”的破灭了。
“还不如在怡红院。”少年人叹了口气,很长时间都不言笑。
为了奖励表现优秀的门童,或许也是为了坚定少年们跟着凌虚门一路走到黑的信心,杂事堂拿出三枚补气丹,准备发给门童们,但是该发给谁呢?
“给我!”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发育却是极好,胳膊上一块块肌肉凸起,显得很有力量。陆云认识他,他名叫孙虎,乃是猎户出身,向来在门童中称王称霸。
凌虚门山门处,杂事堂的弟子看着石阶下这些跃跃欲试的少年,嘴角轻蔑一笑,手中一颗补气丹抛向半空,众人见了疯了一般冲过去去抢,顿时人群乱作一团。
杂事堂弟子将手中两枚补气丹收入囊中,看了一眼还在疯抢的少年们,一扭头走回了凌虚门。
陆云也想得到传说中的补气丹,听说一颗补气丹可以让人三天不吃饭依旧精力充沛,但是从一群人手中想抢到手指大小的一颗丹药谈何容易?
人群越加混乱,大家推推搡搡,到后来大打出手,抢到补气丹的被别人按倒在地,从手里抠走丹药,却又被人踩倒在地。
混乱中,陆云不知道挨了多少脚,突然,一道粉红色的光芒闪过,补气丹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歪歪的掉进陆云张开的嘴巴,顺势滚了进去。
“被这小子吃了,给我打出来!”孙虎大怒,上前就在陆云的肚子上捣了一拳,痛得陆云弯下腰去,众门童也是怒不可遏,纷纷挥起拳头雨点般落在陆云的身上。
过了很久,陆云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心中愤懑无以复加。
从被老道从怡红院中强掳而来,又被人排挤,分到毫无前途的药草堂,现在又遭人痛揍,陆云的心一点点凉下去原来修仙之道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美好,他对生活的希望就像沉入死水的石头,再也没有浮起来的可能。
“我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陆云很想站起身,对着蓝天白云大声喊起来。
但是豪言壮语不能当饭吃,陆云疼得不能动弹,天渐渐黑了,眼看着山门缓缓关上,陆云趴在地上,低低抽泣起来。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他一惊,顿时明白这颗所谓的补气丹是假的!
趁夜逃走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夜晚,天空中也有金雕在上空盘旋,两颗碧绿色的眼珠如同忽闪不定的鬼灯,警告着那些心怀叵测的门徒们。
满天星星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嘲笑陆云的无能。陆云感觉身体好了一下,努力爬起来,走入翠屏山下的树林中寻些吃的。
借着昏暗的星光,陆云找到一颗黑红的小果子,他想也没想就放到嘴里,感觉甘甜爽口,肚子里也微微升起一丝暖气,伤口却更疼了。
陆云刚刚躺下,就睡着了。
早上的森林到处都是露水,陆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伤势好了很多,他坐起身,向四外一看,松鼠在林中奔跑,鸟儿在枝头唱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是什么?”陆云发现地上长着一棵四叶小草,草的顶部还挂着一棵红彤彤的野果。如红宝石般刺激着人的眼球。
“子真草!”陆云认得这种草,乃是制作补灵丹的必备材料。这棵子真草却比别的子真草更加粗壮高大,几下把子真草挖出来,手指却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陆云心中一动,一点点的抠着泥土,终于,一个拳头大小,满是斑驳铜锈的青铜小鼎挖了出来,小巧玲珑,分量却是极重。陆云擦掉铜鼎边的泥土,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赫然是“归元”。
陆云将这个小鼎端在手心,那株子真草显得翠绿欲滴,陆云一把将子真草连根拔起,本以为会带出泥土,却发现子真草的根部干干净净的,连个土粒都没有。
陆云顾不得全身疼痛,将子真草抓在手中,跑向一个水潭边,将归元鼎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这才发现鼎底有一层白色半透明的沙粒,摇起来哗啦啦响,却是抠不下,挖不出,如同镶嵌在鼎内一般。
“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陆云又看了一遍,发现鼎的三个脚上各镶着一枚手指粗细的红宝石,这才让他抑制住将这个东西扔进河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