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不是……”秦漫有些语塞,黎洛航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照顾好你女朋友。”小护士莞尔一笑,离开病房。
“你就那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么?”黎洛航送走了护士,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她,目光中有压抑的愤懑。
“黎先生,我们本来就没关系!”秦漫冷笑,连带着声音都冷冷的。
“秦、漫!”黎洛航叫的有些咬牙切齿,“你、别、逼、我!”
不要逼他,把他往崩溃的绝望里逼迫。
“……”秦漫不语,逼他么?
黎洛航,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义无反顾的离开的时候,是怎样逼的我?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黎先生,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本来就没关系,不是么?”
“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发生点关系。”黎洛航语带威胁,原来,真的痛到了一种程度,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
他不敢保证,已经濒临疯狂的自己会不会在她绝情的刺激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秦漫一怔,然后呆在原地,片刻,迷离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她笑了,笑的如花开茶靡般妖艳,“黎洛航,你真贱!”
她的确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威胁她。
黎洛航失控的意识渐渐回归,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有开始就一定有结局。而最后的最后,总是你向左我向右。
整个过程,不外乎相遇,转身,离合,悲欢,任岁月无情流转,你始终还是一个过客。
是的,他始终还是一个过客。
出了医院,两人分道扬镳。
秦漫那种决然的不容人拒绝的眼神,令黎洛航根本就无可奈何。
他不放心,最终却只能开着车跟在她的后面,一直到家里。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然后进了电梯,关上门,黎洛航的心,仿佛也跟着关上。
秦漫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一进门,就看见容爵坐在客厅内价值不菲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猩红色的鸡尾酒,轻轻啜着,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
窗帘拉着,客厅显得幽暗无比,昏暗的空间里,男人紧紧的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死一般的静谧。
容爵的目光阴冷无比,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透明的杯子中盛着不满的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着妖媚的颜色。
Margarita,世界上十大经典鸡尾酒之一。
酒杯上呈现着淡淡的盐霜,周边镶嵌着一片柠檬作为装饰。
偌大的客厅内,飘散着淡淡的专属于玛格丽特的香气,令人迷醉,令人沉沦。
容爵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焰来,将眼前的女人活活烧死。
秦漫抬头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总觉得他的眼底酝酿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隔着距离看不真切那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到了深邃,一望无际的深邃,就连冰冷也被阻隔在外。
这种气质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深邃的瞳孔里折射出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脸庞上的表情愈加冷峻,双眸微眯,愤怒的火苗若有若无,脸上紧绷的线条过于僵硬。
两人就那样直直的对视着,谁也不愿意先说一个字,一直沉默着。
秦漫尴尬的咬了咬唇瓣,终于受不了过分的冷峻,先开了口,“我以为……你还没回家……”
容爵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不明的因素,声音逐渐变得有些低沉,“我以为……你不敢回家……”
什么?
不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
“去哪儿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三两步冲到她面前,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语气冷峻而肃然,散发出一股沙哑。
“我……”秦漫被他这个问题问住,去哪儿了?她能说是去了医院吗?
容爵瞧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愈加深邃,双眸漆黑的一眼望不到底。
“要你管!”秦漫任性的扭过头去,想要掰开他的大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跟黎洛航约会去了?”他紧紧的按着她纤弱的身子,他的力气很大,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她捏碎,气息也很强,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强。
“什么约会!不过就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受不了他的怀疑,秦漫想也没想开口说道。
容爵本来就阴沉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深邃的眸中沉重的熊熊怒火燃烧正旺,“碰巧遇到?”
“你……”秦漫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本来就疼痛的心再次被他带着侮辱性的话伤的体无完肤。
“怎么?被我猜中了心事了?不敢承认了?”
“滚开!你放开我!”终于承受不了冷言冷语的讽刺,秦漫恼羞成怒。
可是奋力的挣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挠痒痒,不等她彻底的从他手中挣脱,就再次被牢牢的禁锢住。
容爵的手劲很重,似乎想要把她生生给捏碎。
柔软的身体被他狠狠禁锢在怀里,唇角的弧度有些深邃,眸底突然变得诡异阴戾,“秦漫,感觉怎么样?”
“容爵,你无耻!”秦漫被他捏的生疼,带着怒意。
“呵……”容爵凑在她的耳边,低笑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邪狞无比,不停的在她耳边盘旋,“秦漫,我今天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
“你放开我!”秦漫奋力反抗,这不是她第一次反抗他,可是她这一次却格外的想反抗。
可是,男人的体能并非她所能想象。
即使她用尽全力去反抗了。
黑暗,永远都会是无尽的。用冰冷吞噬存在的温度,那种无助并不是那些什么高墙就可以轻易阻挡在外面的,就像黑暗本身,恐惧般的无尽。
她闭紧双眸,不让泪水流出。
下一刻,秦漫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瞪大了眼睛。
“乱来?呵……”他不屑的吐出两个字,冷笑出声,忽然,手下的力度骤然加重。
“呃。”她吃痛的闷哼。
“疼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温柔至极,可是在她听来却浑身战栗。
“疼。”她如实的回答。
“知道疼下一次就安分点,不要试图去触碰我的底线,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和别人用一具身体。”他开口,句句凌厉,狠毒无比。
秦漫紧咬着牙关不去解释,她没有错,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他喜欢怎么想就随他好了。
容爵看到她不解释,只当她是默认,怒火无休止的不停蔓延。
“你……”她气的开口想骂他,却又不知道怎么骂。
“去洗澡!你不嫌脏我还嫌脏!”他放开她,不耐烦地低吼。
秦漫憋住满腹的委屈,一步一步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磨砂玻璃上因为温水的缘故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清晰的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容爵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无言的烦躁感。
他扯掉自己的领带,转身向浴室走去。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里面的女人站在喷头底下,容爵低咒一声,他在她面前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劲了。
他大步上前,走过怀里的女人。
“呃……”秦漫有些吃痛的叫出声来。
他折磨的不只是她,还有他自己。
“你胡说什么?”秦漫忍不住皱眉。
“呵……胡说总比胡来好。”他低笑出声,语气中满是浓浓的嘲讽。
容爵的眼角微微眯起,如墨线勾勒出来的一样,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幽暗光芒,令人琢磨不透,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