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让人郁闷的一天,昨晚陪爱德华学长疯狂了一晚上,虽然刷卡用的钱不是我的但是我还是很心痛,学长把所有的香槟都倒在了浴缸里洗了个澡,现在他身上还满满的酒味。我突然发觉自己就是个蠢货居然陪学长癫,那货压根就不用上课的大白天都还在睡觉,悲催的我被星巡导师逮到了,今晚她要我去把教堂上方那个大钟擦得能当镜子用,不然学期末会给我F评定,无论我考得怎么样,该死的我还不得不照着她说的去办不然明天我一觉醒来很可能就会成了训练场上的移动靶子!)——马聪学院日记
那之后的两个星期,下课的钟声敲响,马聪软软地趴在弧形木课桌上,昨晚擦那个青铜大钟搞到了半夜,今天连听课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原本他也听不懂那些教授的课程。必修的四门课程:魔法入门系谱,自从觉醒那天到现在马聪都没有掌握任何的魔法甚至连一点魔力都没有,专业系的教授都开始怀疑他是否通过作弊躲过了血脉检测、初阶炼金术调练,虽然同样学得一塌糊涂但是好在宿舍里有尊炼金大神爱德华,练习作业什么的一顿宵夜就解决了、魔导械能入门,教授是因斯坦尼,那个唠唠叨叨的老头讲的课实在让人没兴趣听,但是他又偏偏每节课都死盯着马聪讲,像只看着猎物的疣猪,因为他发火的时候银色的毛发会倒竖起来!
唯有一门语言系的古文学,据说是这些科目中唯一一门文科,法汗辞。上面记录的文字是翻译超古代遗迹时的文献关键,被誉为最艰涩难懂的一门外语。然而马聪看着那堆方格文字却异常的熟悉,简直比他脱口而出的凯尔顿本地语言还要熟悉,但是要知道使用这种语言对话的最后一个人类的化石估计都已经埋在地下变成了石油!
这极大地引起了教授法汗辞的授课导师的兴趣,因为在他教导基本语法之前本想为难一下这个上课打瞌睡的学院而让他直接朗读一段完全由法汗方形字组成的古诗词,当马聪不以为然地朗朗上口读出来中间甚至没有半点停顿的时候导师瞪大的双眼跟个铜铃一样!这个学员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怀疑自己四十年深入研究的法汗辞经验是不是都喂了狗。
所以马聪全线挂红灯的测验里这是唯一一科还让人看得过去的科目。
“嗨!特招生,…………切~你怎么还在看这本书,我发现你这个人很闷耶。”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便突然冒出来的是杰克特,那个背着导力剑的家伙鬼鬼祟祟地从马聪桌子前面探出头来。因为姓氏的缘故加上奇差无比的成绩以及没有魔力这几点要素这个蔡克特的魔剑士已经认定了马聪是靠裙带关系进入这所学院的,马聪也不反驳,因为事实上直到现在冥冥中都好像有人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他………亦或者正在遵循某人安排的轨迹在行走。
马聪面前的便是那厚厚一本破旧的百科全书,与其听完全没有兴趣的专业课还不如这本书来得有趣,他尤其喜欢里面记载的关于魔力印记编序表,记录了迄今为止所有出现过的能力。但是很奇怪的地方是这份编序表在介绍A级以下的魔力印记时对每一种能力都有很详细的解读,但是A级以后却越来越简洁,有的只是短短几句话描述一下有的直接连描述都省了,所谓的S级能力仅仅只有那几个耀眼的名字……没了。
“笨蛋大哥哥!!”瑞贝卡娇嫩的声音,她一蹦一跳地从背后搂住马聪的脖子。因为奇差的缘故马聪被这个自来熟的小妹妹直接喊笨蛋了,而且连他都没看出来瑞贝卡虽然年纪很小学习居然完全跟得上这些属于大学课程的科目。
“呐呐~大哥哥待会我们去哪里玩?……主题公园好不好~瑞贝卡要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好不好嘛~”瑞贝卡用撒娇般的语气凑在马聪右脸边上说,咕噜转的眼珠子像只奸诈猫一样等着他的回答:“人家还想再坐一次云霄飞车嘛~”
“呃!?那个游乐园吗………”马聪脸色剧变地惨白了一下,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瑞贝卡我们能稍微去点…唔,要不我们换个项目?”
“蹦极或者鬼屋?”
马聪默默地捂脸,这个小家伙在玩的方面没有一点这个年龄应有的安份。
“我倒是有个好建议,昨天我在公告栏揭了个任务,待会要去科研中心取个包裹送到氪石矿区的中心处给勘探队。有兴趣一起来么?我一个人总觉得挺无聊的,大不了任务完成了我用悬赏金请吃饭。”这个时候杰克特插话了,他看出了马聪的窘境。
“氪石矿场?那是哪里,好不好玩?”瑞贝卡一根手指抵着下巴歪着头问。
“瑞贝卡你从斯卡纳尔坐悬浮飞船来到维利尔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什么?”杰克特有点阴险的脸循循善诱。
“唔……浮在天上的岛屿啦…岛上成片的森林啦…好大好大的维利尔城啦…还有……!!”瑞贝卡苦恼地用两只小拳头揉着太阳穴一件件地回忆,今天扎着的可爱的小辫子一摆一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那个吧!岛中心那个紫色的地方!?”
杰克特打了个响指用食指满意地点了点瑞贝卡。
“可是那个地方人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怎么去耶……”
“氪石矿区有专门的安全入口下去,挺隐秘的,一般不对外开放。”杰克特解释。
“不能坐飞船直接飞进去么?”马聪问。
“矿场外围能看到的那层紫光就是一层强大扭曲的可见磁场,普通的电力能源或者导力仪器接近那里都会统统失灵。曾经有过几个不要命的家伙照你刚才说的去做了,然后他们就真的不要命了。”杰克特摆摆手。
“那我们怎么进去?”马聪皱眉。
“专用通道不对外人开放而已,我们又不是“外”人,我接了运送的任务就能名正言顺地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去了。”他得意地说,转向另一侧的莉米尔:“女神有兴趣一起吗?”
“没兴趣,今晚还有学术报告要写。”莉米尔淡淡地答了一句抱起两本书从座位转身离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杰克特吃了个憋无奈地挠挠头,“真不愧是我们的冷美人呢,看来我的魅力还不足够吸引她。”
轰!教室的门被什么人撞开了,一个迅捷的魅影从众人的头顶翻腾而过。
“瑞贝卡酱!!!”
瑞贝卡浑身一震,似乎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是谁赶紧躲到了马聪后面,只露出半个发抖的小身体。
“又是你这个猥琐死变态!?这次你居然还想对我可爱的小瑞贝卡出手??”女孩很快发现了躲起来的瑞贝卡。但是下个瞬间她便取出一根金属管,金属管两端机械般延伸出深蓝色的棍身,长棍抵在马聪面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因为和莉米尔的误会差点用箭射中马聪的褐红色短发的女孩。她依然穿着那身运动修行套裙,眼神同样也是那么的犀利。
“卧槽?!我这次什么也没干好么。”马聪高举双手以示投降,他可玩不过这个运动神经爆炸的暴力女。
“大哥哥救我……”瑞贝卡呜的一声轻轻地扯了扯马聪的裤子。
“啊啊啊?呃…瑞贝卡别害怕,姐姐是不会伤害你的。”女孩尴尬地笑了,她把武术棒藏在身后朝瑞贝卡伸出手去,但是瑞贝卡彻底躲到了马聪后面。
马聪听说过这个女孩,据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特招生”,武术特长,某个中将家的独生女。这个学期的课都不会和他们在同一个教室上,因为她这学期只有实战训练,谁他妈知道这个看起来阳光活力的女孩已经打趴了多少只训练用的老虎了。
“哟!这不是尤丽安嘛,那么巧。”坐在一起的杰克特吹了声口哨。
那个女孩原来叫尤丽安。
“噢,这不是杰克特么,你怎么也在这,剑术训练结束了?”尤丽安问。
“别提了,上次训练用木刀一不小心砍伤了教练,那个大叔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他的左臂骨完全脱节了,小伤而已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么,还把我这学期体育系训练全停了。”杰克特耸耸肩。
喂喂……这种事别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吧。
“尤丽安,待会我可能要去一趟氪石矿区那边,一起吗?马聪和瑞贝卡已经答应一起去了。”
“喂喂,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马聪抗议。
“这个家伙也带上?”她指着马聪,带有锋芒的双眼似乎准备把他千刀万剐。
“嘛~大家都是同学嘛,有话好好说。”
“哼,好吧。看在瑞贝卡和杰克特的份上这次我忍你,但是如果你被我发现在有什么动作的话……”尤丽安横眉冷对。
“不胜惶恐……还有你们就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嘛……”他认了,说到这份上不是坏人都成坏人了。
“我也去。”这时候赛卡迪亚忽然放下手里面那本《哲与理》说,他扫视了一眼刚才还在打闹的眼前几个人。
杰克特和马聪同时一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家伙心理变态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前面那个的可能性比较大。
“皇子殿下,您……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杰克特谨慎地问,他是蔡克特人而对方是蔡克特的皇族说话还是要注意点方寸的。
“不用这么客气,杰克特同学,叫我赛卡迪亚就行,家师不许我在外以皇子的身份自居。在这里,我们只是同学,身份平等。”赛卡迪亚摆摆手,“还有,我没毛病,只是突然有点兴趣想体验一下下层人民的生活。”
赛卡迪亚的举动的确有点让人感到反常,以他的身份这几个星期甚至跟他们说话的次数都没有超过双手的手指。其实有些事赛卡迪亚没有明说,列奥瑞克说希望他能融入集体,所以从昨天开始他失去了每天接送自己的马车,家里的女仆也不会在八点前给他开门更不会上宴。所以现在他的处境有点尴尬了,这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身份落差感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他却又不得不照着列奥瑞克的话去做。
“那么勉强的话你不跟着来其实也可以的。”马聪说。
“我能认为你这算是在挑衅我吗?下等人。”赛卡迪亚眼神一冷。
马聪耸耸肩,他并不认为赛卡迪亚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天赛卡迪亚黑着脸找到自己表达希望能放弃前嫌和他交朋友的时候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叫列奥瑞克的牧师给他下过什么命令,他仍然能记起赛卡迪亚那天极其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牵强出来的善意。
“自己人自己人…别伤了和气。”杰克特看气氛不对赶紧调停,他用手肘戳了戳马聪示意他消停会。
他看了眼手上的机械表。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科研院领了包裹就出发吧。”
…………
黄昏,金黄的天空和火红色的云是这个时段专属的背景。教堂上方的铜钟已经敲响了第三次,这说明连接东西院区的比索尔巨桥被升起,无法从陆路通过,执勤局的人员也开始封锁静寂之森。
黑色的乌鸦群从头顶飞过,嘶哑的叫喊声让人心生烦躁。
科研院前厅,尤丽安抱着挣扎的瑞贝卡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瑞贝卡今天没有戴那顶小礼帽,尤丽安刚才给她买了只银色的缎花发卡,她喜欢超可爱的东西。赛卡迪亚插着手靠在柱子上,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件金色的皇袍,因为这里的人思维和他想象的有那么点差异,走在路上总会引起很多双眼睛的注目。
然而并不是注目皇族的目光而是看待一个怪物或者行为艺术者的好奇,这让赛卡迪亚有点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像个猴子隔着笼子被人观赏!索性就换上了那套蓝色的校服。
“大叔,我来取东西了,麻烦您了。”杰克特很有礼貌地对值班管理员说,这个家伙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才会变得那么温顺,所以杰克特的人缘很好,路上遇到的同学都会记住这个礼貌的男孩。
他取出刚才特意买的一瓶并不昂贵的威士忌悄悄地放进柜台。
“哟!来啦,嘿嘿你小子果然上道,今天的东西有点多我先找找,你等会。”有点醉醺醺的管理员大叔显然也是很喜欢杰克特,他左顾右盼一会后偷偷取走了威士忌,显然是怕被绩巡组逮到,转头笑嘻嘻地开始在身后一大堆垃圾般摆放的包裹里翻找。
杰克特满意地点点头,回过身来才发现身旁的马聪正在望着外面的夕阳看得出神。
火红的夕阳徐徐没入远处的山峦,半个太阳悬挂在天空,半个太阳陷入地平线以下。
“马聪,看什么呢?那么投入。”他拍了拍马聪的肩膀。
“没什么,只是感觉很美……虽然我想不起来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样凝望夕阳的机会应该……并不多。”马聪无声地笑了。
“是啊,很美。”杰克特望了过去也是一声感叹,因为他看到远方屋顶有个女孩在练瑜伽夕阳在她身上勾勒出金黄色的曲线。“但是我却见过更加美的,凌晨五点在蔡克特的凯旋海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头顶是迷惑般红蓝色的天空,天空飞翔而过成群的海鸥,空气中带着海洋母亲的味道,深黑色的海水上偶然有海豚雀跃,万丈的光芒伴随那个火球一起出现。海水倒映着半圆,天空也有一个半圆,它们组成了完整的太阳。”
杰克特试图描述那个陶醉的场景,“只不过维利尔城只有湖泊没有海,吹拂而过的也不是海风。”
“有机会我邀请你去我家乡看看?”杰克特露出白痴般灿烂的笑容,但在马聪看来……很温暖,这个男孩比那个炙阳发出的光还要温暖。
“嗯。”他点点头。
这时候马聪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艾兰迪尔。那个人没跟他们一起,第一声钟声响的时候他就悄然离开了,仿佛人群并不容纳他的存在。那天自己把买回来的银剑当做补偿递还给艾兰迪尔的时候显然他愣了一下。后来他接过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连句感谢都没有,但是马聪能感受到他想表达什么,只是身体限制了他的语言和情绪。那个人注定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杰克特描绘的景色在他看来与深山老林的蜿蜒树丛并无区别。
说起来朗尼那天之后也消失了,马聪起初只是怀疑他只是去避风头了。但是现在两个星期过去了城市的人逐渐接受了城外过半的树林变成了焦炭,新植种的树苗也开始长出了芽。执勤局的工作回到了正轨但是局长失踪了,这段时间始终是副局长和那个女助手在管理执勤局。
倒也不是马聪想那个人了,只是想把那张黑卡还给朗尼,因为朗尼不在这段时间爱德华已经挥霍了上百个金币,这让马聪有点尴尬,他在犹豫该不该还那笔钱,因为那一百多个金币其中有一半是他用的。
“找到了!拿去吧,一路顺风。”大叔洪雷般的嗓门大喊,然后把一个铁盒子放在柜台。
…………
巨大的升降梯在徐徐下降,五人所处的海拔正在以每秒负五的速度减少。氪石矿区的入口竟然在静寂森林的入口旁边,这里平时就驻扎着大量的执勤局成员,加上正常情况下除了猎人和采药师外不会有人踏入静寂森林半步所以这里还算比较隐秘。
“哇!!………大哥哥你看!那边好漂亮,像水晶一样!!”瑞贝卡闪着星星眼在尤丽安怀抱里惊呼,她看见下方巨大的氪石矿藏,氪石是一种紫色的能源矿石,精纯的外表让它看起来和宝石没有任何的区别。它的表层散发着漂浮的紫色光芒,它们组合起来便发出了笼罩在维利尔城外延迷幻般的紫色光芒。
有勘探组的人带着攀附设备在岩壁上开采氪石。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赛卡迪亚皱眉,杰克特从那个酒鬼大叔那里接过来的铁箱子很特别,用加强记忆金属封装而成,这玩意的坚硬程度他们从这里扔下去几千米待会升降梯下去了捡起来还是完好无损。
“好像是什么导力系统的核心,任务等级是D级呢,配送任务一般都是F的,这说明这玩意应该挺重要。”杰克特也打量着手中的铁箱,上面有些工程纹路但是他们看不懂。
咚!升降梯落到地面,没有看到勘探组的成员,估计下班喝酒去了。
“哎呀,麻烦了,忘了跟大叔要份这里的地图了。”杰克特难堪的挠挠头,面前是开凿得七曲十八弯的隧道。
“那边好像有站牌,过去看看吧。”马聪指着挂在岩石壁上的区域地图。
挂壁上的地图同样很复杂,不仔细观察的话连他们现在身处何处都很难找到。
“咦?装备部居然也在这下面!”尤丽安指着地图不起眼的一角一个被红色大交叉打上标记的地方,赫然写着装备部的名字。下面还附带一小行的字:不怕死的就去惹那群疯子吧,你会发现精神病院的家伙都要比他们要来得可爱。
报复性的涂改,显然有人刻意为之。
“唔……如果没看错的话那里是唯一一条通往勘探组营地的路线。”赛卡迪亚可不在意什么装备部,就算他们是群疯子又如何,这里他所遇到的哪个是正常人?
顺着赛卡迪亚的手指着的方向能看到一个特别宽敞的洞穴入口,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盏燃油的壁灯照明,上方有黄色的框架字写着“发掘场”。
“呼呼!目标确定!出发!!”瑞贝卡兴奋地从尤丽安怀里挣脱出来一蹦一跳首先冲进去。
“等等!瑞贝卡你慢点等等姐姐,里面很黑的小心别摔着!”尤丽安赶紧跟上去,紧接着是杰克特。
赛卡迪亚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隧道入口,他可不会像那几个人那样性急,贵族的涵养一直教导他面对任何情况都波澜不惊。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皱眉看向身后若有所思的马聪:“你愣着干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有点神经过敏了。”马聪摇摇头跟上,他感觉到这个隧道有点怪异的地方,但是让他说出来又无法确切地讲明白。
众人的身影在隧道渐行渐远,角落处被一半砂土覆盖的地方某块同样的框架字标栏写着:发掘中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