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我、象牙、杠子和月王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
王若惜出现在门口,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看在月王和象牙的面子上,杠子也努力挤出笑容,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令他光火,而且到得后来几乎完全处于下风,任谁都不会好受,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王若惜的确不简单,我努力打起精神不要着了道儿,所以我也是淡淡点头微笑。
月王倒是挺自然的,他在路上就跟我说了他所知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学生会办公室主席、学生会副主席、考古学专业保送研究生、每年最高奖学金得主之一…总之大学四年,这个王若惜三个字时时出现在学校各类杂志和访谈节目中,而且几乎每次大型节目总有她的舞台,听得我们几个大男人自愧不如,尤其是象牙,怕是根本想不到这个人的厉害,嘴巴直接成了O字形,我听着听着就越来感到此事不简单,到后来我更是感到有一种无以言状的恐惧感,这在我碰到张大叔和赵奶奶的那件事当中都没有过,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月王苦笑着说:“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碰到她是那一副表情了么?”我现在才恍然大悟他当时为什么会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念成了“受苦受难的观世音菩萨”了,的确,任谁遇上这种人都会心里震撼,我们只是听他说了几件事就如此惊讶,月王深夜体会想必如此这般也就是顺理成章了,这样也直接造成了我们对这个女人的敬畏,而杠子天生的流氓性格处处被人压了一头,想必是最为不爽了,我虽然散漫不羁,但是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所以还是保持良好关系为好。
象牙倒是看来最为尴尬,因为毕竟当时他也在车上,却没能及时阻止,以至于差点令杠子丧命,造成兄弟们跟王若惜不和,心中愧疚,在桌上便敬我们一杯,对此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都是兄弟,再说这件事跟象牙其实根本没多大关系,几杯酒下肚,大家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是王若惜再三道歉,我对这种表面功夫极为反感,喝了几杯,说是大家别提过去的事就开始吃饭,我饿得个要死,哪还管她这种官场上的话,随便哼哼几声就懒得理会她了。
月王倒是没法子,谁让他们是熟人呢?只好说了一些也是官面上的酸溜溜的话,毕竟他这个小小团支书在人家这么多头衔面前根本不值一哂,说不定以后还真的需要人家多多关照呢。
杠子毕竟是男人,而且是个神经大条,性子豪爽的人,慢慢的也就不再摆脸色了,再说,我们还要谈生意呢。
不过我吃饭之际不禁暗自感叹这女人真是天生的官场高手,几句话下来,几个大男人就乖乖听话了,又感慨不已,如果我也有她这种手段,早就应该在学校里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而不会是这般光景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太违我本心了,不大符合我“独挡千古错、冷漠自逍遥”的性格了,这样活着还有个鸟意思?毕竟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儿。
接下来大家就谈关于这次的行动,王若惜拿出地图,虽然是副本,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出条条道路都指向“八宝山”,八宝山是我们从小就熟知的地方,传说中的那八仙过海的八位神仙就曾经路经此地,每位留下一件宝物,这也是八宝山的由来,这样一来我也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象牙的那老板为什么不去请那些专业人士,这绝非是因为我们是象牙的哥们,而应该是我们都是本地人,对这一带各种风土人情、蛇虫鼠蚁怎么也应该比那些人要熟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老板要找象牙担此重任,而不是像他自己说的是因为他有拼搏精神。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象牙似乎有点儿不服气,尤其是最后一点,不过也没有办法反驳我,王若惜倒是颇感意外地“咦”了一声,我这个人个子不高大,相貌也不见得帅气,往往是被忽略的,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躲在众人视线之外,往往也是最为清醒的。接下来我又提出了我的担心,我们这次行动是不是违法的,因为国家有明文规定:地下的一切属于国家。
大家又都是一愣,想必都没想过这些问题,都看着王若惜,希望她解释,我们是缺钱,但是违法乱纪的事我们这种良好公民是不会做的。
王若惜给我们一个让我们放心的笑容道:“这点你们不用担心,要知道发起这次探险的人也是个奉公守法的商人,他只是让我们探明而已,没有宝藏则以,如果真有,我们也会在第一时间上报国家,绝不会让各位做违法的事,如果还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合约,”说着拿出一叠合约给我们签,我说不忙,接过来,细细看完,上面明文说明这次探险完全是一次探测性的,也就是我们的任务只是探明有无宝藏,跟王若惜说的情形一样,并且他们承诺这是一次完全合法的探险,有任何问题该公司承担全部法律责任,接下来是待遇问题,和我们讨论的一样,这时我才说没问题,可以签了,王若惜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略显歉意的一笑:“对不住,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若惜理解地道:“明白,想不到唐先生你是个细心人。”
象牙就说:“你也不客气,大家这样叫先生小姐显得生分,就叫我象牙好了,相信你也对我们的情况清楚,就叫名字多好。”
“我正有此意呢,好吧,大家以后就叫我若惜好了。”
签完后,王若惜说:“今天是八月七日,我们三天后——也就是十号上午八点出发,就在师兄家里会和怎么样?”
月王点头道:“这没问题,可是,时间会不会太紧了?”
“是有点儿紧,不过没关系,装备明天就到,大家准备三天应该也差不多了。”王若惜道,打消月王疑虑。
我沉吟半晌,道:“话虽如此,可是…”
“别可是了,萝卜!”杠子是个急性子,截断我的话道,“三天足够了,我们不知道要去多久,早去早回嘛!”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意见了,王若惜问问象牙,后者表示没意见,她就笑道:“好了,大家都没意见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一路顺利!”
事情到这儿,已经告一段落,大家相继告辞,为三天后的行动准备。
我回家后也没怎么跟爸妈提这些事,只是说要到别的地方去逛逛,可能要几天时间,让他们不必要担忧。
十号上午七点半,我来到月王家里,想不到除了王若惜之外大家都到了,等了十来分钟,王若惜开着越野车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为每个人准备了必要的、但是又极为轻便的工具,有些装备看来还是自国外进口的,看来为了这次行动,老板们是煞费苦心啊!
废话少说,大家上了车,越野车性能好,空间又大,五个人在一块儿也不觉得拥挤。
“呼!”
车子驶过街头,开始了我们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