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陆锦少都用生硬的话回绝邱月,坚持不给她要货。这期间邱月想过其它办法,她让刘桐跟陆锦少要货,但陆锦少对刘桐说,“我不认识你。”邱月找到部长李晓梅,想跟她汇报一下情况。可是李晓梅却说,“他怎么没不给别人家要货,我没时间管你们这事儿。”
伊莲尔公司也同样着急,销售经理不得不亲自出马。到了超市,他直奔办公室找到李晓梅。李晓梅有所顾虑,陆小明是徐可庭介绍来的,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是让所有女生都着迷的店长徐可庭呢。于是,她直接就对伊莲尔的销售经理说,“陆小明在这工作的这段期间,做得都挺好的,我相信他!有问题你还是得去找他!”
刘桐陪在邱月身边,她们都瞄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伊莲尔公司的销售经理和超市的理货员陆小明。只见销售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陆小明的表情却相当冷漠,他侧着身子微垂着头对眼前的男人似理非理。每当业务经理有所上前的时候,陆小明都往后退一步。
他怎么这么傲呢,不就是一个理货员么,邱月心里合计着。
一会儿,经理走了过来。“怎么样?”刘桐马上问。
销售经理劈头盖脸就对邱月说:“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是怎么把他给得罪了?”
邱月莫名其妙地看着销售经理,她也想知道,她做什么了,他这么为难她。
“他要是再卡我们,你就别干了!”
本来以为,经理都出面了,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可没想到,那个陆小明是什么人都不认,而且一定是没给经理好脸,要不他也不会回来就先损她了。邱月的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冷水,难道,她真的要离开么?那她家的债务怎么办,那培训的一个月时间不也白瞎了么。思来想去,邱月决定找陆小明好好谈谈。
…………
哪哪都找不到陆锦少,邱月在食堂里坐了下来。她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捂住脸蛋,很疲惫。她心里较不准还有几天她就得再经历一回失业的痛苦。
“咴”一声响亮的口哨吸引了邱月的注意。陆锦少得意洋洋地跨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与邱月面对面。连续多日对她的为难让陆锦少感到很爽。
两个人四目相对,陆锦少兴灾乐祸,邱月无可奈何。
“你不去卖货在这里闲坐着干嘛?”陆锦少明知邱月家的库存几乎所剩无几他还这样故意地问她。
邱月看着陆锦少想,他白长这么帅这么有型了,什么心肠啊!于是她说:“你要是善良点多好。”
呵呵,陆锦少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会骂人!你就直接说我缺德得了!”不过要是善良点多好,细细品起来,这话里似乎还隐藏着别的含义,陆锦少突然来了兴趣,他探出脑袋问:“我要是善良点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要是善良点的话,不就给我家要货了么,我不就不用在这里等你了么!”
陆锦少的身子脑袋收了回去,心里隐约有一点失望,他说:“善良点也不会给你上货的,缺德的人就是再善良他还是缺德的!”
陆锦少的话刺激着邱月,但她并不想跟他作对,她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她想好了,为了工作她可以委屈求全。她说:“陆小明,我们好好谈谈吧。”
“你过两天就要走了,到时候走在大马路上就算我们再相遇,是你会认得我还是我会记得你。所以,我们有谈谈的必要么。”
邱月的脸撂了下来,她说:“你就不能友善一点么?”
“友善?我们是朋友么?你刚才不还说我不善良么?你让我跟谁友善?”
邱月本想跟他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可是,他是一点都不配合。
陆锦少看邱月愁眉不展的样子呵呵笑起来,“你就准备,土豆搬家——滚球子吧。”
邱月终于急眼了,她腾地站起来,大声问:“陆小明,我得罪过你么?”
没有么!?陆锦少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站起来说:“我去忙了,你随意吧!”
当陆锦少从邱月身边经过的时候,邱月随手拽住了他的衣服,再次乞求:“你别走,我们谈谈吧。”
陆锦少伸手一膛便甩开她的手臂,而后一脸嘲笑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食堂,嘴里还打着让邱月觉得刺耳的口哨。
邱月追了出去,“陆小明,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你说出来啊,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么?”邱月跑到了他前面。
“别拦着,没有什么为什么?”
“陆小明,要是没有什么理由你就得给我家要货,那是你的本分啊,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你连个理货员都做不好么?那你还能做什么?”
陆锦少停下脚步,从小他有两个讨厌的事情,一是别人碰他的脸,二是别人对他说教。现在这两样,眼前的女人好像都干过了。他身出一个手指头指着邱月说:“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你太张狂了!”邱月红着脸大叫。
当陆锦少再往前迈步的时候,邱月再次伸手抓住了陆锦少的T恤,“你不能走,你说明白……”
邱月的话没说完,此时陆锦少已是很不耐烦,他得做点什么来对付她的纠缠了。于是陆锦少突然来了个华丽的大转身,胳膊只轻轻一抬就甩开了邱月的手臂,但他并不满足于此,突然,他的两只手同时拄到了墙壁上,而娇小的邱月一下子便被他圈在了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里面。陆锦少笑吟吟地看着邱月,有点酷,有点坏。
事情的发生总让人措手不及,邱月一时间哑口无言又不知所措。陆锦少的脸开始渐渐地逼近邱月,邱月开始渐渐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她想挣扎,无奈腿像被钉住般不听使唤。陆锦少的气息越来越浓重,邱月一下子闭上了双眼,他想干什么?难道……邱月慌乱不已。突然,邱月觉得衣服被往上提了一下,接着就听到陆锦少戏笑的声音,“咦!这是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邱月睁开眼,看到陆锦少不怀好意的笑,转而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这是什么?邱月第一眼看到陆锦少手里的东西时她也发出疑问,可是,马上她就认清了状况,他手里拿着的,竟然!竟然!“啊”的一声,邱月抢过陆锦少手里的胸罩肩带撞开陆锦少,仓皇地跑进了食堂对面的更衣室里。
关上更衣室的大门,邱月的脸已绯红。她极其狼狈,它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她完全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关键是居然偏偏让他看见了,邱月羞得直跺脚,这糗出的,邱月就觉得她的这个大意,跟某些男士开着裤子的前拉门出外逛荡的感觉是一样的,她觉得无地自容。
由于掉下来的是胸罩肩带后面的钩钩,邱月不得不把衣服甚至胸罩都脱了下来。因为心神不定,邱月在更衣室里手忙脚乱。她一会儿想,什么时候掉不好,怎么偏得这功夫掉!一会儿又想,自己活得好累,胸衣松了都不舍得扔掉换新的!一会儿她又想,还以为他是要……哎呀!真是活脱脱羞死人嘞!
这厢,陆锦少忍不住低头吟笑,想着自己刚才那么近那么近的亲近她,还真有点让人动心。陆锦少刚要抬步往前走,忽地他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他猛然回身看向那间她刚刚跑进去的更衣室,不由得心内大惊。
邱月在更衣室里光着身子修理胸罩,她把钩钩串好后又用牙狠狠地咬紧,心想,这回无论如何它都不会再掉下来了。这时“呯”的一声响,邱月被吓了一跳,“叭”又是一声,接着是锁门声。邱月掉过头,看了一眼,随后“啊”的一声便尖叫起来,她看到陆锦少正背门而立。邱月本能的反应是用胸罩遮住前胸,她慌乱地往后退,一直退靠在一组衣柜上,她才停下脚步,因为已无路可退了。
“啊!”“出去”“流氓!”“混蛋”“救命”她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就是一顿失去理智地冲眼前的男人乱喊乱叫。
陆锦少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是想帮她,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画面啊!一个光赤着上身的美人儿就这样活脱脱出现在他眼前,一下子他怔住了。倒是邱月的吵嚷声惊醒了他,“别喊了!别叫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两人这样在更衣室里,那就全完蛋了,“你给我住口!”他怒吼道。
“陆小明,大流氓!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救命!”邱月气急败坏,“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谁是流氓,你再喊!”陆锦少两个箭步冲上去,情急之下一手便捂住了邱月的口。
陆锦少一手捂着邱月的嘴,一手指着她的脸,怒冲冲地说,“你再喊,再喊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呸!这说的什么话,陆锦少的情绪不太稳定,他觉得他的言语有点混乱,这场面,对她不客气,那指的是什么?
邱月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嘴被捂住了,发不出声音,可是身体仍止不住那股强烈反抗的气流,而且这气流猛烈,马上就通过她的四肢发泄出来,邱月本能的上手使劲去掰扣在她嘴上的大手,可是,哗!胸罩落地,一点遮羞的东西都没有了,赤裸裸地上身即刻呈现出来。
“啊!”邱月是惊叫一声,但嘴被捂着,声没发出来。
陆锦少更是一愣,眼前出现两座白嫩的山峰,小山上还有两抹桃红。
邱月赶紧收回手遮胸,但两只眼睛瞪着陆锦少充满仇恨,把自己这样暴露给一个男人,简直是羞耻啊。手不能动还有脚呢,邱月的双脚开始乱踢乱踹起来。
“啊!”“呀”“别踢了”陆锦少左躲右闪,“毛驴啊!”陆锦少疼得大叫,最后无奈中,他干脆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邱月的身上,用他的腿去抵制她的攻击。
邱月此时脑袋也热血也热,她心里疯狂大喊,“卑鄙!下流!”她的身体不断挣扎,可是越挣扎,陆锦少贴得越紧。
最后邱月一点都动不了了,陆锦少的大手压得她的鼻子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压得她不能动弹一下。此时静悄悄的屋内只听得陆锦少厚重的喘息声。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陆锦少的心怦怦乱跳。但捂着她口的手渐感湿热,陆锦少低头一看,她又掉眼泪儿了。自打遇到她起,她都哭多少回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还委屈了?”陆锦少觉得自已的头大了。想想他自已压迫她的姿势,壁虎?嗯,人家壁虎爬的是墙,******他爬的是娘!“你给我听好了,”陆锦少不得不大声,怕她此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这里是男更衣室!”
男更衣室!?邱月震惊,原来是她进错了屋。
陆锦少感到邱月僵硬的身体有所松软,她应该平静下来了,陆锦少挪开了他的身体,可是当他刚要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却看到有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陆锦少心中一惊,出鼻血了!她脸上的绯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变成惨白,就像那天在大马路上捡到她的时候一样,为了防止血流到身上,陆锦少又伸手捂住她的下巴,马上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盥洗室。邱月的身体有些轻微地抖动,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陆锦少有点愧疚了。邱月两手还在捂着胸口,陆锦少将她的脑袋压得足够低,帮她一下一下的把脸上的血迹擦掉。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再伤害到她,邱月向洗手盆弯着她的身子,和鼻血一起往下流的还有眼泪。
血止以后,陆锦少从柜里拿出毛斤擦干了邱月的脸。邱月有点哆嗦,陆锦少转过身去,“快点穿,一会儿进来人就麻烦了。”
此时,如果屋内无人,邱月就能放声哭起来,她心里悲痛得历害,胸罩带掉出来就够丢人了,怎么还能进错屋了呢,还有更甚的,怎么可以被那个该死的家伙看个精光呢!赶紧穿好衣服,邱月往门口走去。
“你还想这么鲁莽么?”陆锦少边喊边拉住她。
“放开我!”邱月挣扎。
“你等会!”陆锦少先走到门前,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心想,这******什么事儿,跟做贼似的。可是自己也没偷钱,又没偷人,这叫什么贼?“走吧!”
邱月还是一张煞白的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她像旁若无人般往外走去。
陆锦少又拉住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他想解释一下。
可还没说完,邱月就甩开陆锦少的手臂,在迈出这个房门的一刹那,邱月转过身看着陆锦少说:“陆小明,我讨厌你!”
“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小,他没太听清。
邱月又大声重复遍,“我说,陆小明我讨厌你!”这回声音足够响亮,若是楼道里有第二个人,足能听清楚。
讨厌他?陆锦少立刻上了火头,冲着邱月背影喊,“你给我站住!”
邱月不理会继续往前走,这回换陆锦少上前拦住她,“你讨厌我?为什么呀!”陆锦少横着眉问,“我把你怎么啦,你讨厌我?”他明明是好心的,怕她被别人占了便宜。
“你!”邱月仰脸瞪着陆锦少,眼里充满仇恨。
“你看你这个眼神,”陆锦少指着她的眼睛说,“你干什么对我这个态度啊,我强奸你了啊?还是摸你胸了?我就不信你活这20多年就没让男人看过碰过!”
“你!”陆锦少的口无遮拦让邱月更加气愤,“你简直就是无赖!流氓!”
“我流氓?”陆锦少从小活到大还头一回听别人用这词来形容自己,“邱月你过份了啊!”他开始用手指指着她说:“你说我是流氓!我看你才是流氓!明明是你污染了我的眼睛!明明是你强奸了我的心灵!你说我们俩谁是流氓?”
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邱月气急扬起手,“啪”一个耳光下去了。
陆锦少捂起了脸,他的目光又开始要吃人了,他一把薅住了邱月的脖领子,邱月差点儿就被他提了起来。陆锦少狠狠地瞪着她,第一次帮她,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可是她跑了;第二次帮她,是把醉酒的她送回了家,那晚她赏给他一个耳光;这回,他怕别人占了她的便宜,他第三次帮她,结果换来的却是这第二个耳光,这债她得怎么还?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儿,委屈的眼神儿,陆锦少松了手,很快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我给你家要货!”他说。
邱月被陆锦少逼得快崩溃了,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喊叫:“你想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