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皇迁驾兴泰宫后,在朝的大臣及王公子弟也就将重心移到了洛阳,当马车转过大大小小胡同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院子,真的太普通了,比起红砖绿瓦朱门碧帘的达官贵人这里简直朴素的寒碜,从外面看来也就是小户人家的庭院,里面也如外观一般如二,庭院树木深深看去也都是未经人工修饰的,一路走来下人也不甚很多,只有一个老人弯着腰在地上铺垫鹅软石,不经意看了两眼才发现原来是个熟人,忆长安,每去城外别院都是此人开的门。
“公子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啊木槿”走到一条长廊盐亭就停下了脚步指着尽头的房间说道,我默默的看着尽头紧闭的房间,“你不是从来都叫我小木子吗?”舌尖微卷起絮然如风话语转眼飘零。“什么?”他疑惑回头。“没什么?不用等我,想来你还会有别的事情。”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我将双手叠放在腰下,他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走远,没有犹豫的推门而入。黄昏的光线柔和舒雅就如同眼前的男子给人的感觉,清雅毫无炽烈暴虐之感,吱呀!门被风吹过轻轻在身后关上,坐在窗前的男子抬起头,无波无澜的看了我一眼,这一年他十九岁面貌春水清俊,同时也兼备的成年男子的深沉寡言,他纯黑的眼眸穿过层层阻碍物望入我的眼中。“你来了。”他双手交叉放在紫檀雕文的桌沿上淡淡启唇。
我默然站在原地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转开的瞬间却见一副长长的画轴在脚边,原来我走进之后就不知不觉的靠在了门上,那幅画就扔在门后,画上男人英俊却显阴沉,那薄的菱形的嘴唇好似在无声念着下面的自述,是那天白天挂于城门之上来俊臣的画像!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将目光移开了。“自那天城门画像风波之**里就派出了六拨人马,你的做法已经彻底激怒了陛下,如果被人查到以你的身份陛下断然会除你后快、、、陛下知道你还活着。”他说道。“从我做了决定后就觉无更改,这事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我自己想做,死也是一个人。”她已经离死不远了,我又何惧之,我眼露寒光,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洛阳三年安稳日子过久了我确实变了太多,原来冷漠傲然的女孩越来了越惯于忍耐,他的利用、女皇的恶毒之心、婆婆的剥脸之恨、最后我和那个人跌落夹子谷,只有李成器,在他面前我打开看一条防备的缝隙,可是、回不来了。
听我如此说道他依然淡然:“你做的事青岚都说了,可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呢?两件事你都吃力不讨好,你挂画像自述看似对陛下不利,可是你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只是单纯的报复吗?来俊臣不值得你这样做。你不是普通的女子我不信你会如此冲动,还有、、他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清淡“你知道皇叔于我只是面和神离便利用云大使两方产生间隙,他时时防备着到时自然前往,两方如果碰上少不了发生不快甚至争斗,可是你算错了云大的真正掌管人,你以为是我原来却是大哥,不过结果都是一样,只不过到头来你毁了他一手建立的云大。”他说的如此简单我却觉得心里发苦。
我心中苦涩翻涌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无论是你或者李成器我都没有真正想去伤害,我不过是想要李家硕果仅存的两大势力从此对立,谁知道禁军如何得知赶去。虽然一团乱但我的目的也算初步达成,两方应该已经有了间隙间隙,他们都在互相猜测着。说到底是因为三公子的大哥断了包括肖康之类商人的货源,而这些散户一向是李显势力下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眼前的人,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神情淡淡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好似发生那样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却不知他一日前才刚刚得了一批冷兵器。
他们是兄弟我却知道他不会将之归还,“禁军是你暗中通知的?”眼前的男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清雅,他一直都有野心但外人却从来不得而知,因为他深居简出,因为他为人清冷自持,这样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男人怎么会热衷于权利,没有人防备自然船内兵器失踪也无人怀疑到此。我的话才落他就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为了你的安危你还是不要做毫无理由的事了,不管是出于对朝廷的报复还是其他你最好断了这些想法,今日你就不需回去了,我说过会护你,那些赚钱营生的生意你也不需做下去。”他寥寥数句话就断了我全部的心念,被你保护着有何意义,像金丝雀一般没有思想的等着你的垂怜吗?我冷淡的扯了扯嘴角扭身将手放到门上,蓦地!一双修长的手掌从身后抓住我的手臂,我怒从心生看也没看使劲挣扎开来,无果,看似文人气息非常之重的身子力量却不得小窥,那修长的手指如铁一般限制着我的行动。“放开我!”我沉声喝到。身后的人状若未闻手指轻轻一带,再看时我已经靠在他的胸前,我的心慢了半拍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毫无疑问这一刻足以让任何女子怦然心跳,曾经的我也会默默的注视着他芝兰玉秀的身姿,现在依然,可我对他的心意却不再纯净,说来说去我也没有资格怪他,与李成器的事感情上也不关他的事。
“大哥对你误会颇深,用不用我帮你解释,看你这幅模样哪里像是一心帮助我的人,他看了恐怕也不会相信。”他吐气如兰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外人看来暧昧的动作事实上是我面色愤然他清冷寒凉,那双修长的手也绝对没有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一举一动一寸目光都仿佛预先固定着形式,但这话太不像他会说出来的,我愣了半刻使劲开始挣扎了,很轻松他就放开了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淡淡的将目光转向窗外,我却愣住了。
没有跟随他的目光,我只是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事物,突然我的目光落于一处怔住了,几个月前李隆业的话在我耳边旋绕,我猛然就问出口:“你要囚困于我吗?”
“你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要出这座院子,这并不算限制你。”他关上门边的窗户然后说道,我没有回答,眼神不停的在他与书桌右边的墙来回看,他也发现了我的异样随着我的目光就看了去,墙上几幅巨大的山水画下面挂着一张小小的素像,只见那画上画的是一个年幼的女子。画中人眉目秀丽绝伦,在满地绚丽的梅花瓣中仰着精巧的下巴,那双恰似一汪林筠清泉的深邃目光,带着一丝迷茫凝视着对面一颗歪脖梅树,年纪虽小却仿佛有无尽忧思,看了几眼他就收回了目光,长长的睫毛在暮色中半垂着也看不清楚此时的神色,我口中滋味半是阳光半是黑夜。“你喜欢我吗,如果是这样你又为什么陷我于不义?”最终我还是问出口了,虽然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意。
他没有考虑太久,“也许吧。”他如是说道。
我淡淡扯了一下嘴角在暮色的荒凉图画中走了出去,也许吧我也许没有办法讨厌他,爱恋从来就只有恨与爱,我、、不恨你。
三三公子使了反间计咯,原来三公子也喜爱木槿,不过他这人平时比较闷骚,喜欢的话不到关键时候不会说出口,他看似清冷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误会木槿对六叔有爱意,便不动声色的让他们反目,他不知道木槿的目的,虽然木槿做的事很莫名其妙但他却懂的利用,看似平时对女主漠不关心其实却派人时时刻刻关注着女主,木槿一弱女子他觉得她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故指派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就近监视,知道木槿的目的,一个计划就在他脑中形成,可怜的木槿六叔被这么一个冷心的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