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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临近年底的一日——

屋外是漫天的鞭炮声,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那是来自不远处的集市上大街上正在舞狮子而引起的一连串喝彩声。

李芡实今日起得有些晚,大一早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突如其来地吓醒了,以至于后来在床上躺了好久翻来覆去最终才又迷迷糊糊睡去。李芡实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眸子,没有什么精神地抬眼看看四周。

屋内的一切摆设照常,本来还在床里侧睡着的人早就起床了。那被窝摸着还是冷的,估计也是起得挺早的。

冬日的早晨严寒冻人,特别是刚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之时更加觉得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冷得冒出来了。李芡实想了想,还是又躺了回去,倒在被窝里,侧过身,面向床里侧。她的脸朝下,埋在枕头上,鼻尖满是那人满头青丝的淡淡香味,被窝里更有那人身上的味道。李芡实动了动鼻子,努力地嗅了嗅,脸上随之也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李芡实掰着手指,在被窝里细细地数了数日子。

她是在等了一年的漫长时间里才终于等到周瑾的答复。周瑾最终还是没能如她的意,想起他们过往的一切,但是那些对李芡实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虽然想想还是觉得有点遗憾惋惜的。然而,周瑾能答应与她在一起,并搬到了她的屋子一块生活,这已经是大大出乎了李芡实的意料之外了。

想想那个时候,还是天气最冷的时候,一个雨水连绵的夜里,周瑾挽留了她在胭脂楼里,并亲口对她说了一句,你还当我是你的夫郎吗?李芡实那个时候可是惊喜到整个人震惊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

至今,李芡实想起当时那个时候,李芡实还是笑得脸都快裂开了,疼得慌,却也开心得整个人甜滋滋的,简直便要腾云驾雾,就差羽化登仙了。

李芡实乐得抱着周瑾的枕头,在暖香的被窝里来回翻滚,长发绕肩,凌乱不堪。

周瑾掀开床帐的时候,便瞧见了这个模样的李芡实。

当下,被窝里的李芡实便听到了一声冷哼,李芡实一愣,下一刻赶紧掀开了被子,从被窝里冒出了头,看向床侧。

周瑾正站在床侧之外,衣着整齐,双臂抱在胸前,眉毛微微挑高,眼皮微微垂下,狭长的漂亮眸子正冷冷地瞅着她。

“七郎,你回来了啊。”

李芡实咧嘴一笑,笑容看着有些呆傻,却丝毫不见被抓丑态后的慌乱。李芡实显然已经很习惯突然被周瑾抓到的情形了。

周瑾的唇角微微上撇,冷冷一笑。

“你也知道我回来了啊?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别人都忙完一圈了,你竟然还躺在床上……这是在傻笑什么?”

周瑾话语一顿。

下一刻,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那手摸到了周瑾的衣角,略微用力,便将遂不及防的周瑾轻而易举地拉至被窝里。

周瑾略微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瞅着身子上方的女人。

李芡实趴在周瑾身子上方,正俯下头颅,带着被窝里的暖香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周瑾还带着屋外严寒的冷意的脸颊,那一双茶色杏眼正目不转睛地凝神望着身下之人。

过了会儿,李芡实靠近了周瑾,她那带着起床后的红润脸颊靠近了周瑾的脸,脸贴着周瑾那青丝,动了动鼻子。

尔后,周瑾才听到这女人感慨地叹了一声。

“好香啊,果然是美色误人啊。不过有暖被的美人就是不一样。”

周瑾瞥了李芡实一眼,冷笑道。

“现下,这暖窝的人似乎是你吧。”

周瑾动了动身子,却发觉自身的手脚都被上方这女人给压制住了,一时之间,他倒是难以挣脱开。周瑾只得作罢,暂时灭了起身之意。

李芡实听了周瑾这话,先是一愣,再是一笑。

“对哦,也是。每晚睡得最早的那个人是我,起床最晚的人也是我,连被窝都是我暖好的,我可算是名副其实的暖床小侍了。”

周瑾一听这话,瞪了这女人,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嫌辛苦了,想要纳一名小侍入门吗?你想要的话,我可是不介意的。怎么,这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了,需不需要我叫人上门去说亲呢?”

然而,周瑾却并未如他话里说的这么大方,真的丝毫不介意。他的手已经挣脱开李芡实的钳制,转眼之间便摸到了李芡实的脸颊那处,手略微使劲,身子上方躺着的女人瞬间皱着一张脸,痛叫了一声。

“啊,我的好瑾儿,好七郎,别……别,我怕痒啊。”

周瑾冷哼了一声,接着道。

“那究竟是怎么样?”

李芡实皱着一张脸,惨兮兮地回道。

“我哪里想要纳侍啊,七郎,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除了你以外,对其他的男子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啊。而且,再说了,先不提我愿不愿意了,按我目前这处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府小姐,可没有什么闲钱去养另一个男人啊。”

自从她与周瑾住在一块后,真正开始以夫妻的形式相处后,她开的面摊所得来的银两都一律自动上交给周瑾保管了,虽然不多,但也代表了她想要与周瑾好好生活下去的意愿。周瑾也是体贴的,并没有多要,还是留给她一点买酒买解馋的东西吃的铜板。

但是,在新河镇这里,纳一名小侍虽然不像娶正夫那样要三书六礼,但是最起码还是要给打一副面首的。那一点点铜板不管她如何省吃俭用使劲攒起来,可远远达不到可以打一副面首的银两啊。

周瑾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表示听见她这话了。

李芡实打量着周瑾这脸色,似乎还是挺阴沉的,李芡实想了想,连忙说道。

“我只是想说,你别太辛苦了,毕竟身子要紧啊。你前几日不是风寒刚好吗,每日都那么晚回来,我有点担心你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李芡实的手摸了摸周瑾越发尖细的下巴。这下巴都尖得可以在桌子上磕出一个洞了。

李芡实的手顺着这下巴往下去。

这脖子摸着倒是还是一样的,一样的滑嫩好摸。李芡实按捺不住,凑上前亲了又亲。在周瑾还没发火前,她又连忙转移开了。

李芡实满意地点点头,她的手在这白皙的脖颈处停留了好久。

她的眼皮微微垂下,看了看周瑾。他整个身形都消瘦了不少,身上的骨头都越发突出了,若是摸上去倒是有点咯手了。

李芡实的手在下一刻便被一只手狠狠地按住了。她愣了下,抬头一望,便对上了周瑾含着点点星火的眸子。

“你倒是看够了没?”

周瑾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抓了下来。

身下那人勾人的眉眼此刻不知道是床上大红锦被映衬着红彤彤的,还是因为在被窝里太热了涨红了脸,连带着眉眼也越发柔和,也越发……勾人。

李芡实看得心痒痒的,着实忍不住了啊。

她不出声,反而低下头,脸贴着那满带嫣红的脸,鼻尖侧着鼻尖,对准那红艳艳的凉唇吻了下去。

周瑾的眼眸微微睁着,下一刻便被李芡实用手捂上了。

李芡实从那香滑的薄唇之中脱离了出来,又连连亲了亲那勾了她心弦已久的眉眼。

“七郎,你真好看。”

李芡实说完这话,又亲了亲那尖细的下巴,摸着那滑嫩白皙的脖颈,最后停留在脖颈这处。

这个动作引得周瑾又瞪了她一眼,却显得风情无限美好啊。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那细白的脖颈另一侧。

她这番动作惹得身下之人忍不住从红唇里逸出一声声的低哼,连着那白皙滑嫩如丝绸缎子的身子也挣扎着动了动,伸手便要推开她了。

“你这个女人,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吗?现在……还是白天呢。”

说完这话,身下之人又低哼了一声,李芡实又往上挪了挪,朝这白皙细腻的耳朵呵出一口气。周瑾最怕这处了,不到一会儿,那白皙的耳根一下子便涨红了,周瑾的身子缩了缩,想避开李芡实的手,然而却被李芡实牢牢地抓住了。

“七郎,你太好看了,白天的你更好看。”

周瑾一听,狭长的眸子白了白她一眼,微启红唇,张嘴便是一咬。

李芡实忍着痛,撑着笑脸,任由着他咬着。

末了,还伸出手,摸了摸周瑾那牙齿,赞叹道。

“真是一口好牙,不错不错。”

周瑾抬了抬眼皮,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墨色的眼瞳转动了下,看向了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在冬日里难得一现的光景,倒是舒服地令人不想起身了。

周瑾看得有些恍神了。

他的脑子近日来被生意上的事情绊住了,时间大半都花在胭脂楼里。胭脂楼又是在花街里面,他自是知晓背后那些人是怎么谈论他的,各个认为他是出自花街的小倌,见他与李芡实走得近了,还笑话李芡实被一个粉头缠上了。

还笑话李芡实迟早会被这个粉头给缠得一个铜板都没有,然后便无情地踹开她了。

李芡实几次想与那些嘴碎的人解释他的身份,想跟那些人说他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不是花街里的小倌。然而,却被他阻止了。

就算李芡实那样说了,也不代表那些嘴碎的人会停止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只要他的胭脂楼还开在花街里面,这样的事情就无法避免的。

要堵住那些人的嘴巴,当务之急,便是将胭脂楼搬出花街。

他当初开在花街里面,也只是想趁着近水楼台之意,可以让更多的花街的人方便光顾他的生意罢了。这些年下来他没有搬出花街也是因为他懒而已。但是,如今要搬出花街,倒是要与官府打一番交代了。少不了要被官府那些人削去不少银子。

说到银子,他倒有些心疼了。

官府那些人都是见色起意,贪得无厌之人,就怕他们会要去他胭脂楼收入的大半。

算了,要去大半便大半吧,只要把胭脂楼挪出花街外,以后多挣点便是了。

一想到官府那一堆的手续,他烦心又恼怒。

就在他出神算着银两之事的时候,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指戳了戳他紧皱着的眉头。

“七郎,你有心事?”

李芡实吻了吻周瑾,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眼下的青黑。

近来,周瑾忙碌得很,回来便埋头在书房里面,账册那些,她也看了。里面的支出挺多的,也怪不得周瑾会头疼了。

周瑾看着李芡实,点头。

“我打算在集市口那里买一个店面,把胭脂楼从花街里面挪出来。虽然我可以让其他人帮我打点胭脂楼,但我是老板,少不了还要去花街一趟,想想还是把胭脂楼挪出来比较好。”

李芡实愣了下,才说道。

“在外面开也好。只是,你不是不想搬吗?要费好多银子的。”

最近胭脂楼的生意不好,她不太赞成周瑾这样做。

周瑾却是摸着她的脸,缓缓说道。

“没事,只要为了你便好。”

他不想再让李芡实为他受了委屈,想光明正大告诉那些人他是李芡实的夫郎,不是来历不明的小倌。

那双上挑眸子却比之前更添了一抹魅惑,勾得李芡实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埋头继续下去。

李芡实低下了头,重新吻住了身下之人。

周瑾肤白如雪的脸庞红润得像寿桃那般,好看极了。

李芡实细细地看着,默不作声,一会又凑上前,亲了亲那嫣红的脸颊。

这样的周瑾看起来格外无辜,惹人怜爱呢。

这样的周瑾也是少见了。李芡实根本不会想就此放过这样的周瑾。

她轻笑了一声,徐徐说道。

“七郎,我好高兴你会如此说。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的,反正我是女人,被别人这么说,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不是七郎你受委屈便好了。不过,为了补偿我,你也得亲亲我啊。”

李芡实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嘴角带着一抹无法忽略的笑意。

周瑾冷哼了一声,突然翻过身,从上而下压制住了李芡实。

他仰高着细白优美的脖颈,低下头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

那一头乌黑柔软的发丝从肩头散落,垂落在他与李芡实之间空出的距离。

那柔软的发尾还随着周瑾仰起脖颈这个动作而晃动了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到李芡实的脸颊,李芡实被这发尾弄得肉痒却也心痒。

周瑾的皮肤细腻,原本便白皙得很,此刻在阳光下却更为雪白至透明,漂亮得谪仙。

“李芡实,你说的可是心里话?我不想要听假话呢。”

他的手压制着李芡实的双手,居高临下睥睨着底下的女人,笑得格外得意洋洋,却惹得李芡实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周瑾这模样,还真有点以前周瑾的模样,那么般任性无拘无束。她就喜欢周瑾这样的性情。墨守成规的男子,她看腻了,也不喜欢。唯一的便只是深情于周七郎了。

眼看着周瑾那红艳艳的漂亮嘴唇动了动,说出这话,李芡实已经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那豆腐般滑嫩的脸颊。

“七郎,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真的很不错。”

她伸手揽住周瑾,略微一用力,便将周瑾整个人牢牢地掌控在怀里。

李芡实重新擒住了周瑾的嘴唇。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我李芡实要一辈子对周瑾好,绝对不能让他受任何委屈!”

她说话含含糊糊,周瑾还没听清楚,便已经彻底陷入了李芡实编织的情网里了。

一番折腾下来,李芡实的腰骨痛到不行了。

她甚至没有先穿上衣服,反而是跑到了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瞅了瞅腰部那处。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番,腰后面已经被周瑾无意识地掐红了一大块,她的手轻轻一碰上去,便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床上,身上盖着暖香的被子独独露出半截白皙皮肤的人侧躺着,只手托着下颚,神情慵懒。他就那么靠在枕头上,一头及腰的青丝披散地落在香软的枕头之间,白皙的脖颈之后。那人就那么冷眼旁观着,末了,还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知道疼了吗?我可是事先申明了,结果你偏偏要如此,能怪得了谁呢?”

李芡实这个时候已经苦不堪言,只能硬生生将苦楚往肚子里吞了。

周瑾在夫妻闺房这事上可谓是放开得很,下手一点也不含糊,总要把她掐得浑身青紫或者是用指甲抓得她后背流血,让她痛上几日。然而,在美色面前,李芡实扪心自问是绝对无法做到镇定自若的。明知前方是荆棘,她还是得上了再说。

李芡实朝着床榻走去,在踏上床榻前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伤处,疼得李芡实冷抽了口气。

“真的很疼吗……给我看看。”

周瑾说得那么狠心,实际上却往往做不到那么心狠。他终究还是愧疚占上风,主动扯过李芡实,趴在上方,细细地察看着李芡实的腰部伤处。那里已经是又红又紫了,就差流血了。

周瑾皱着眉,披了件外袍,下了床,在梳妆台那里的小格子里找出了一盒止血膏,又转身回了床榻,给李芡实小心地抹上。

“我下次会控制住自己的。”

周瑾一边涂着,一边心疼地说道。

趴在枕头上的李芡实却暗自窃喜,面上还是一副痛苦的模样,还要假惺惺地说道。

“不用了,情到深处是会这样的。”

李芡实这么说着,她的手又悄悄地,偷偷摸摸地摸上了那垂放在身侧的白皙光滑的手臂。

那手感还真是美妙啊。

李芡实舒服地直眯上眼。

被摸着手臂的美人儿半眯着眸子,狠狠地白了白李芡实,却没有出声阻止,下手故意重了些。

“哎呀,我的妈啊,疼疼……好七郎,好瑾儿,这个上药不是这样上的啊。轻轻点。我不乱来了啦。”

周瑾冷哼了一声,下手的劲也卸去了一些。

李芡实贼心不死,又接着顺藤摸瓜,继续刚才的小动作。

这次,周瑾嘴角微微上勾,没有再出声了,反而是决定忽略了她的动作,专心致志地给李芡实上药。

末了,李芡实实在憋不住,重新吻住了周瑾,扯着周瑾又倒入了暖香的被窝之内。

直到出了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时。

周瑾恨恨地躺在床上,瞪视着一旁笑着整张脸都藏不住笑意,简直就是要把嘴巴笑裂了的李芡实。

李芡实则是讨好地伺候周瑾穿上衣服,又匆匆披上外袍,到屋外烧水给周瑾沐浴。

“我也是忍不住啊。这会反正不着急做生意了,这不是过节了吗?开心下嘛。”

周瑾抬高了那双漂亮的眼眸,白了白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一眼,顿生闷气。但是一会儿,这气也便消失了。

不管他如何使唤这个女人,她那脸上总会有一抹笑意怎么都抹不去,淡不了,这让他感觉让一拳打在棉花里,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这变成了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个人生闷气,想想多不划算啊。

周瑾穿好衣裳,出了房门,到了厨房里给饥肠辘辘的女人下了一碗青菜鸡蛋面。

周瑾在厨房里忙活,闲来之际,抬头望去。

门外的女人哪里也不去,正站在门口守着。她的目光隔着厨房门前的一道栅栏,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虽然没说话,但周瑾莫名觉得心情愉悦。

虽然李芡实之前会向他提起以往的事,但在看到他始终一脸茫然之时,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放弃了。

自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关于以前的一丝一毫了。

虽然女人不说,他也不记得了,但他总觉得,那应该是一段不可泯灭,绝对难以忘怀的,属于他们的过往。然而,他不记得了,参与不了,这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很多时候,他透过这个女人的眼神,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他人都是与其他男人争锋相对,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然而他呢?却在与以前的自己较劲。

真真是可悲又无可奈何。

其实,仔细一想,这个女人长相不算是顶好的,家世呢?现在是一穷二白,比自己每月所挣的都少。在这里,街上抓一个女人都能比得过她。然而,他却独独喜欢上这个女人。

为什么呢?

周瑾拿着拌着锅里翻滚的热汤的筷子顿了顿。俊眉微微皱起。

该怎么说呢?

从睁开眼看见这个女人开始,他的眼睛似乎便离不开这个女人半步,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最后却发觉自己又无意间对上了这个女人。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了,烦躁得很。以为能不见这个女人,自己便不会这样奇怪了。所以,在这个女人昏睡的那段时间里,他故意不去探望她。

但是,从那次后,他便难以安心入睡了。总要差遣楼里的人去打探这个女人的消息,听到这个女人还在昏睡中没有苏醒,他的心情就不大好,心底总有一股闷气,想对周围的人发火。

然而,在听说了这个女人清醒了,他之前的抑郁转眼间一扫而空,连自己几时到了这个女人的宅府他都不知晓了。

后来,他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听着这个女人在耳畔边,对他说,她喜欢着他,她想要重新追回自己。那一刻,周瑾真正地知晓了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以往的感情在作祟,亦或者是,一见钟情吧。

不管怎么说,他总不愿这么便轻而易举地接受这个女人的心意,总想要磨一磨她,折腾下她,让他出口闷气,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但是这个女人偏生又是属于迎难而上的那种人,越是折腾,她越是欢喜。

从他有认知以来,他的父亲便要求着他找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嫁了,让他夫凭子贵。他看惯了那些所谓的书香门第的女人的装腔作势,也看腻了自己父亲对母亲的委曲求全。

这个世道,女子多是喜欢三妻四妾,凭着自身作威作福。他讨厌那种女人。

他要的,从来便不是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这些他都有,要的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肯为他低声下气,肯对他一心一意,对他嘘寒问暖,一切以他为主。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种女人根本就不会存在的,尤其是像他这种人。然而,等了十又一年,这个女人他终究还是等到了。

他更希望的是,这个女人能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他要的是现在的他与这个女人的未来,而不是过去。

年底了,各种时节纷纷而来,街上更是人山人海。李芡实手紧紧地牵住周瑾,护着他在人流里慢慢地行走着,陪着他观看戏台上的一出出戏文,看着戏文里的悲欢离合。从戏台那处离开后,她又陪着周瑾去了香火鼎盛的寺庙上香。

在寺庙中,还抽到了一支上上签。这是今年第一支吉祥签。解签的人告诉她这是紫气东来,好运降临之意。

这让李芡实与周瑾高兴得很。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便是府里少了点人烟。周瑾想要孩子,她反倒是无所谓,她与周瑾都还年轻,不过二十来岁,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她还是比较享受现在两人的独处。只是周瑾着急,她也跟着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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