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三人正被罚跪,听见院子里的喊叫声,赶过来时看见香雪和坤泰围着林昭,哪里还不知道是因为孩子身体前些日子刚生过病,此时哪里能受得了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忙说:“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扶进屋里?”
香雪和坤泰听了这话,坤泰忙将林昭抱起向他们住的屋里去。
这时在后院的王合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王伯又派他去请个郎中过来。苏沐修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此时站在屋前,究竟是少年心性,觉得林昭晕倒是自己惩罚的重了,心内也着急,可毕竟又是自个惩罚的他们,便看了一眼又自己回屋里坐着,却也是坐立不安,直到请的郎中过来给林昭看了病,王合去送郎中。苏沐修将王伯喊进屋里,才知道林昭是病后没有好好调养以至身体虚,这太阳下暴晒一番自然就晕倒了,只要以后好好调养几天便好了。
听了这话,苏沐修也放下心来,只心内暗暗后悔,做什么要罚他,反正是没有什么事情,他即使去逛逛也没有什么。
如此一想,又觉得是这临时住的地方没有管事的人,因此趁着王伯在便对他说:“这些孩子在府里都是底下刚买进来的,没有安排好好的学些规矩,希望王伯有空便给他们立立规矩,免得在犯下什么错。再有,我来这里也没有个管事的人,王伯便多辛苦些,将这府里上下打点好了。”
王伯听了苏沐修的话也知道在大宅子里是非多,公子娘亲去的早,府里给安排的人手都是没有经过事情的人,因此有些悲戚的说道:“难为公子这些年,在那府里过的日子。给安排的这样的孩子也好,依着老奴看,这一个个都是忠厚实诚的孩子,没有那些个坏心眼,只要好好的给立立规矩便是堪用的人。”
苏沐修也听着这话有道理,便点着头赞同:“王伯说的对,虽然府里给安排的都是新手,也幸而都是实诚的,不会做出什么欺主的事情来。只以后要辛苦您,原本想着让您老好好的在这府里养老,但哪成想还要您老给****这份心,心里却觉得对不住娘亲。”
王伯一听这话,哪里有心内不悲伤的,因此哽咽道:“哪里承的住公子您的厚爱,原本赖着小姐的一份心,我们父子才安生的在这府城里呆了这么些年,哪里说什么辛苦?如今只是教导下人的小事,管着这么几个人,老奴心里怎么就不乐意?还承着公子您说这番话,老奴定然尽心。”
苏沐修看自己的话又引起王伯想起昔日的事情,便没有在说什么,只说:“告诉他们,这次的惩戒是算了,只是以后多少长些记性。”
王伯听了这话说道:“公子也切莫自己生气,原本是孩子看见这府城热闹,不免想出去逛逛,犯不着生气。”
“王伯,我哪里是生气?只是路上发生了些事情,我怕三叔的那些个军士不肯善摆甘休。”
听了这话王伯不免疑惑,苏沐修便将来府城路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听的王伯也暗暗感叹是林昭这孩子命好。
又说:“是了,那些个兵**,吃亏了定是要找回场子的,确实要将这厉害的关系跟他说说,免得出什么事情,只这话,他一个小厮又哪里想的到,也亏的公子有心维护他,却不说出来,那孩子又哪里知道。”
“王伯,等他醒了,你好好说说。将这些厉害关系给他讲清楚了,在这府里我还能护着,万一在外面出什么事情,我可是护不住的。”
王伯听了,便出来,跟取药回来的王合说,待得林昭醒来向他说一声。
且不提苏沐修的院子里出的事情,单说慕容清说好第二天要来,却因事情耽搁了一整个上午,却是自己的表哥姬灏靖到了絮江府,又哪里能得闲,待听表哥说起他这次同行的师弟是苏沐修时,慕容清也说起昨日里在茶馆里认识的也叫苏沐修,细说到是一个人,姬灏靖也说来到这里确实不知道苏沐修是如何安排的,因此听到慕容清说要来拜访苏沐修,便两人偕同一起去。
因此下午苏沐修正在书房里读书时,听到坤泰说师兄姬灏靖和昨日认识的慕容清一同来访时,苏沐修也小小的震惊了下。想着这两人怎么就如同说好的一般一起来他这里了呢?心内疑惑,直到将两人迎了进来,见两人真是相熟的,疑惑便更重。
在各自落座后,疑惑的问:“师兄、慕容兄,看你们熟识的样子,想来定是早就认识的?”
两人听了这话,姬灏靖摇着扇子嘴角噙着一丝笑不说话,到是慕容清颇兴奋的说他原本是姬灏靖便是亲戚,因今天姬灏靖去了他们住的府上,这才知道原来苏沐修和自己的表哥竟然是师兄弟,因此高兴的说:“那和沐修以后真是可以亲近的,原想着我昨天那样莽撞,沐修定然是不喜欢的,今天又了表哥这么层关系,我到放下心了。”
姬灏靖笑着说:“就你这样的去书院读书,倒是要把夫子气着了。”
三人说笑了会,姬灏靖见今天苏沐修这里伺候着的只有坤泰一人,因此问道:“怎的不见你那书侍?”
苏沐修说:“病着?”
“怎么,我记得那腿上的伤并不重呀?”
“是不重,但今天说不舒服,便叫他歇着了,怎的师兄竟好好的关心起我的书侍?”
“好歹我救了他一场,这救命恩人来了,岂能不来见礼?”姬灏靖淡淡的说。
慕容清一听这话是有故事的便急忙的问其中的缘由。
苏沐修便淡淡的又将慕容清救人的话说了,只是省去了林昭是被三叔的人伤着,只说林昭在林子里不小心受了伤,是姬灏靖恰巧将人给抱了回来。
这话一说,慕容清看向姬灏靖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姬灏靖看到他那种眼神便知道这小子心内在想着什么,便狠狠的说道:“你这臭小子皮痒了不成?那是什么眼神。到要告诉姨妈一声叫她狠狠的收拾你。”
“别,你可千万别,我心里能想着什么?这不是感叹您英勇的样子吗?”
听了他的话,姬灏靖又狠狠的扫视他几眼。只慕容清在那里被瞪后低着头小声的嘟哝着什么,让苏沐修一阵的好笑。
两人坐了一阵,便告辞,姬灏靖也说要在这絮江府呆好长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来小师弟府上叨扰,慕容清也说要经常来请教学问。
林昭在屋内早已经醒来,吃了些东西也恢复了精神,也听说了姬灏靖和慕容清来访的事情,只她既然是病了,便没有出去。
等到晚上吃饭时,林昭去伺候着苏沐修用饭,苏沐修看他精神头较好,也没有问什么,只叫他好好休息,多吃饭,别说的是自己亏待了他一样,又告诉王伯说,下个月起月例涨到五百文。
听了这话,林昭便是上午被罚跪的事情也忘了,脸上笑容满面,连连说公子仁厚。
林昭吃饭时,王伯说起苏沐修向他说的那番话,说:“公子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三爷的人马还在这府城里,万一他们心怀不忿,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林昭听王伯说起,也知道可能是苏沐修或者坤泰等人向他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因此心内也是感激的,便对王伯说:“我也知道公子一番好意,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况他今天不是说下月起我的月例涨成五百文吗?”说着一副高兴的神色,也真是高兴的,但也知道苏沐修并不完全是为着这事情担心她,多少也有自己不听命令,私自外出的惩戒,这给一棍子给个甜枣的事情到是做的蛮好。
王伯见林昭面上高兴,也说:“以后只要好好的做事,公子定是不会亏了你。”
林昭忙点头说是应该的。
只心内终究存着些念头,终究要摆脱这为人奴仆的身份,当初来做书侍是不得已,如今又机会离开定然是不愿意的。只这些想法只能心内想着,不可表露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