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
擂台上,李德钢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正在大声呼救的使匕汉子。不过,手上的劲儿,却一点不见减小。缓慢地、坚决地,将这个汉子拉到了擂台上,随手一丢。
哭嚎了半天,那使匕汉子也没能见到谁来救他,而突然给予的自由,让他在一骨碌爬起来之余,却不敢再次做出逃蹿的动作。只怔在原地惊疑地打量李德钢。
李德钢向他露出一个笑容,大声道:“这位兄弟,你既然敢上台打擂,就该知道擂台的规矩。你还没认输,难道就想这样走了不成?”
那使匕汉子一呆,不意对方把自己抓了回来,就是因为自己还没口头认输而已。当即臊眉搭脸地道:“英雄,我认输。在您手上,我输得无话可说,不敢再跟您打了……”
“那好!”李德钢当即打蛇随棍上:“既然如此,按照决斗规则,你输了,你的命便是我的了,是不是?”
使匕汉子大愕。抬起头,慢慢地打量李德钢,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要知道,虽然决斗规则里是有输者输一切的说法。可哪规定早成为一种传说了,时下还有谁较真过?对方居然拿这来说事,完全是不知所云。
但对面的黑小子却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认真地道:“现在,按照决斗规则,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要么和我再打过。二,要么你自愿认输做我的仆从。你自己选!”
使匕汉子铁青着脸,极力忍住怒气,分辨道:“笑话,我堂堂一个退役军官,即使混到再不如意,也还不至于要为人之仆。这个话题,你休要再提。”
李德钢脸一沉,森然道:“那么,我们再来打过,你只要能支持一百招,我放过你。”
使匕汉子气结。四打一都被轻松搞定,白痴才会跟这个人形暴龙单挑!
李德钢眉一挑,悠然道“看你样子,是知道打不过我的了,是不是?好吧,我也不太过为难你。你给我做一年的小弟,时间一到,我便还你自由。如何?”
那汉子还未回答,擂下一个年轻的声音就喝道:“布施,回来,别跟那小子多说……”话未完,李德钢已目现凶光,疾冲而下,于人群中一把将喊话之人擒住。随即整个人冲天而起,跃回擂台。
一把将这名年青人惯之于地,再踏上一只脚于其脸上,李德钢呲目喝道:“小子,是你与人指使这四名七阶武者来对付我的是吧?好极,我还没来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露头了。现在,你怎么说?”
那年青人惊怒夹加,道:“是你自己要收什么保护费先来惹事的好不好?你有什么道理了!”
这病怏怏的子弟,并没有抬出什么家族的话来威胁,反而说话间有理有据。李德钢在出乎意料之余,倒也对这人高看了一眼,笑道:“不错,确实也怪不得你等来。道理上,我讲不过你。那么,我就只能对你等以武服人了。现在,我同样给你两条路。一,你站起来与我打过。二,你劝下这位……布施,让他跟着我一年时间,我就此放过你,如何?”
讲不过就武力威胁!这还不是不讲理么?年青人怒色一闪而过,伸手轻推脸上的大脚。那脚便收了回去,任他爬起身。
年青人揉着脸,举目向台下望去,但见一干往日好友,在他目光求助过去时,或垂了下去,或脸露苦笑,皆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由脸色惨白。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已经展现出了远高于当初估计的武力值,凶威赫赫。绝不是他们这个团体所带来的护卫可以憾动的。不见,连那两名报名打擂的八阶强者,也没了个动静么。
形势比人强。那年青人倒也干脆,稍一盘算,知道今天若不服软,估计还会有更大的耻辱会接跌而至。便眼一斜,目视使匕汉子布施,露出恳求之意。
布施微微苦笑起来,向李德钢拱了拱手,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一年。我就想问一句,你……就不怕我日后对你暗中使坏么?”
“你是聪明人。当知道,一年,其实并不是太长。”李德钢想了想,补充道:“何况,凭你的武力,还远远达不到我非要依重你的地步。又何来怕这一说。”
“那这一年……”
“这一年,仅只是要你当个耳目,我于学院中也能知天下大事而已。一年后,去留任你。”
“如此,我布施为你服务一年,也不是不可以。”
“即如此,你且去登记桌那边帮忙去吧。现在,我再多弄几个人来。”说着,不再理会布施,径自走到擂台边,叉腰喝道:“还有谁,上擂来与我一战?”
这句话喝出,台下一片静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目光古怪,却是没一个敢上擂去挑战的。开玩笑,你一人对上四名七阶武者的合围都能如此轻易地取胜,现场还能有谁是你的对手?这再上擂去,不就是白送你高阶仆人么!
李德钢见状,嘴角间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想到:“看来,独霸这个学院的事,已经七七八八了。眼下,还需再加一把火!”想到这,他抬高了声音:“我过来时,听说有两名八阶强者也有兴趣打我的擂台。现在,你二位联手上吧!”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嗡嗡地响成一片。兴奋的催促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尽然变成一种声讨了。
那二位带着八阶护卫上学的权势子弟面面相觑,一来,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二来,也不相信凭两个八阶的武力还对付不下来一名新生。终于重重点头,将手下的得力护卫派上了场。
这一来,场下的学生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气氛,也达到了最高点。
眼见着二位大敌跳上擂来,分别立于左右,一人看似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另一人则站姿犹如渊停岳峙,气度说不出的凝重,让人一看就生出不怒而威之感。李德钢见状,斗志顿生,喝道:“好极,二位请了!”
言罢,踏上一步,提起右拳,呼地一声就向左侧的身形飘逸者击去。这一拳,好强的声势,甫一击出,便带上了一股磅礴的海潮之音,端得是有先声夺人之威。
“拳意!”
那身形飘逸者一声惊呼,不愿硬接,立马闪了开去。李德钢则脚步一错,击出的右拳划了个半圆,左拳借着右拳的转势,呼地自肘下穿出,直向气度凝者重重击去。
那气度凝重者见这一拳来势好重,亦不敢硬接,纵身斜刺里避让。与那身形飘逸者并肩站与一处,目光凝重。
李德钢大笑,双拳一撞,伸展开来,仿佛提双拳如提二把战锤,厚实凝重之余,又说不出的奔放大气,向二人冲了过去。
这时的他,举手投足间虽是直起直落,但莫不带着呼啸有声的海潮之音,拳法大开大合,尽显阳刚霸道。那二位八阶见了这等声势,脸色尽皆惊惧,也不答话,身形展开,向左右疾奔。看他们的样子,竟是准备不顾脸面的直接跳下擂台来个认输就算了。
然而李德钢即是存了立威之心,如何肯放他俩就这样闪人,右拳提起,向左面凌空击出,只听咣的一声,拳面击过空气,空中顿时产生了如同洪钟大吕般的震响,直取那身形飘逸者前方。
与此同时,他身形暴起,直扑那气度凝重者。
这一扑,好快!若果闭上眼睛,只听那脚步声,便宛如是一头狂怒的史前巨兽在拔足狂奔!那气度凝重者顿时脸色惨变,怒喝一声,反手一剑,笔直刺向身后压过来的狂风中心!
李德钢身形急停,同时抬拳再次向身形飘逸者的前方击出一记凌空拳力,逼迫其只能步步往后退。
这一来,二位八阶那里还识不破对方是存了一网打尽的心思了。可奈何对方实力之强,着实可畏可怖,绝非他们所能抗衡。只能一步步地,被对方逼成了背抵背作战的尴尬境地。无奈之余,又暗自惊心。
而反观李德钢,则是围着二人大展拳脚,那每一次动作的潮起之音也越来越响,到了后来,那潮音轰轰隆隆,如同闷雷一般一阵接着一阵。竟是毫无尽头之势。
广场上的学生们直瞧得目驰神眩,都静了下来,开始聚精会神地在一旁观摩,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于是乎,场中便慢慢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现象。随着李德钢的每一声咤喝,场下便渐渐升起一股又一股的崇拜之观念,渐而纯度越来越高,终至在某一临界点时,演化成精纯的信仰之力,一丝丝、一缕缕地,围绕向那个大呼酣斗的身影上。他们却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