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构造其实简单也简单,复杂也复杂。”老同终于还是执拗不过陈寒的墨迹,从陈寒有意无意透露的信息来看,老爷这一次在外面的生意应该不是很顺利,处境也相当困难,他隐隐之中觉得老爷派了人过来保护大小姐,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老爷与小RB有着夙世因缘,熟知天瑞集团历史的,皆是知道自韩氏经商以来,每每遇到日货或是RB的商会,多以抵制为主,而且态度还十分强硬,谁也无法阻拦。也正是这个原因,天瑞集团的死对头黑鹰集团常常拿此事作文章,狠狠地踩着天瑞集团上位,近些年来还有占上风的势头。
“跨国合资房地产项目,涉及金额巨大,人员繁多,注资企业也是不少。”老同想起年前与老爷参加由总商会开展的竞拍大会,最后一项是一单大生意,在座的虽然皆是身价不菲,但吃独食却是难支的,所以商会建议由黑鹰、天瑞等多家企业牵头,注资入股开发,有钱齐齐赚,方是生意之道。“如此大的项目,不知道老爷考虑得怎么样?他老多日不见踪影,怕是脱不开身,我听说后来有小RB的加了进来,老爷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和总商会闹了几次,最后是无疾而终,再后来……”老同的记忆就停留在这里,他在半年前就离开了老爷,对于后面的发展,他不太了解,但从老爷为大小姐觅得保镖过来,仿佛在与老同说他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明朗。
“集团共两大分支,董事会与监督科,董事会是决策层,监督科如同古代的锦衣卫,听从董事长命令,惟董事长是从,若然有不法之徒,或是有损公司形象者,监督科会第一时间收集资料,将其铲除出局。”
“董事会由五名成员组成,皆是与老爷打天下的老臣子,掌握‘生杀’大权,手中皆有投票权,可左右公司大小事务。但为免成员之间结党营私,董事长执有一张反对票,可对董事会的决策持有反对态度。”老同想清楚事情的关键之后,便开始为陈寒介绍公司的构架和组成。
“不止于此吧?”陈寒眼光老道,听得老同的介绍后,自然熟知其中必然有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有“造反”的风险,“老同,不用欺负我不懂公司运转,其中必有让人忌讳的地方,也是董事长最怕发生的事情。”
老同不置可否:“董事长一职早在年前就放手给大小姐,大小姐刚从国外回来,对一应事务并不熟悉,想要以德服人是很难的,董事会中的五人皆是年长前辈,她这个后辈不好在他们面前发号司令,所以现如今的公司陷入一种微妙的僵持氛围中,致使下面的人都是看风做事。”
“难怪我方才见大小姐双眉都要拧到一起了,原来是为的此事。”
“也不尽然,董事会五人,各执一票,虽然董事长有反对权,但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是很难去将定下来的项目反驳的,近月因老爷在外,小姐经验尚浅,董事会中的老狐狸个个开始蠢蠢欲动,大小姐的担忧怕是来源于此。”老同说话的时候,青筋暴起,看得出他对韩家的事情十分上心。
“不是有监督科辅助在旁吗?”
听得此话,老同几乎要暴走,将拳头狠狠地轰向走廊的木墙,发出沉闷的声音,陈寒顿感整个走廊都要震动了一番,待动静慢慢停歇,一间房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名沉稳的中年人,此人长相俊美,双目锐利,口气却如同十二月寒冬般冰冷:“老同,怎么回事?在高层竟有胡闹的人混进来了么?”
“韩五哥!”
韩武阁,家族排行老五,是董事会中坚力量,也是大小姐的唯一支持者,他与韩吕是本家,但因资历缘故未能真正融入到董事会那四位老狐狸的圈子中,而且四位抱团的老狐狸嫌他与韩吕关系密切,事事都以韩吕为首,自然是要远离他的。他抱着大小姐的美腿,也是件“迫不得已”的事情。
韩武阁为人谨慎,办事能力一流,大小姐因他的支撑,才慢慢理顺了“家务”,徐徐站住了脚跟,老同对他的尊敬有加也是来源于此。
“是他吗?”
寒冷的双眸射出冰霜般的光芒,使得陈寒是打了个冷战,暗暗吃惊此人的可怕。阴沉的气息和多年来养成的上位者的强势,容不得下人胡闹的性子,使得韩武阁对待下人皆是十分严肃的。
“衣衫不整,行为不端。老同你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吗,这样的人怎么就让他在高层浪荡,你就不怕我们的安全了吗?”他说得严重,老同却是个老油条一个,轻描淡写地带过,“韩五哥,莫要动怒,这是老爷派来保护大小姐的保镖,第一日上班,不懂规矩,以后我会好好管教,让五哥忧心了,是我的过错。”
韩五哥“哼”声:“不伦不类,也不知道老哥为何要请得农民工的,不怕丢了韩家的面子。”
老同并未因此与五哥谈论下去,他转了话题:“不知道大小姐交由五哥的事情,五哥办得怎么样了?”
“我的事情,你不用过问,我自会与大小姐交代,你自管好你的手下便好了。”他说罢,看了看手上的钟表,眉头锁了起来,便是匆匆离去,不再理会老同两人的神色,待得这位过客不见了踪影,陈寒才轻轻问道,“这位是?”
老同怪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兄弟,陈寒被看得发毛便是笑道:“不用试探我,我曾多年受人白眼,那五哥一句两句的闲话,我还是受得起的,再说我衣衫凌乱,嗯,是凌乱了一些,不过行为还算端正吧,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一双烂布鞋搭在肩头上,双手不住地扣着自己的鼻孔,身上还有汗臭味道,你说他眼光差?我看他是高看了你吧!”
“是吗?老同,你好好说话,男人自有男人的气息,你要我喷满香水,白净可人的与你勾肩搭背吗,你觉得两相对比哪个形象更符合你一些呢?”老同被愣住了,他可不能承认香水小白男与自己相衬,那是“玻璃”的征兆,他唯有讪讪地承认了前者,让那猥琐男好一阵爽朗得意,赞叹老同是目光如炬,慧眼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