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清醒过来,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而地形叟则守候在一旁,像极了关爱自己的长辈。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肖瞳轻声嘀咕着,转过小身子既要继续入睡。
“哎!别睡了!”地形叟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那张小脸,“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肖瞳一下清醒过来,面带差异地望着地形叟:“老先生,请问您是——”
“少他娘的给我装!”地行叟却是老脸一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可没听说过会被饿得失忆的!不过,玄气巅峰居然给饿晕过去,这倒也是件稀罕事儿!”
“你试试!”肖瞳无奈地翻了记白眼,“吃的呢?”
“诺……早给你这小家伙准备好了。”地行叟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桌面,哪里果然摆放着一桌丰盛的美食。
但是却是无力发了翻眼皮:“拜托,您老爷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不知道饿得久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嘿嘿,老夫当然知道。不过你小家伙不是玄气巅峰嘛!扛得住的!”地行叟却是笑嘻嘻地如此回答。
是啊!小爷怎么没想到?!肖瞳下意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是个屁!爷一丝玄气都不敢用,和普通人有个毛区别!不过这原因,却是万万不能讲出来的。
于是肖瞳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面对着满桌大鱼大肉,却只能捡些青叶子菜下饭。
“吃啊,你别客气!”地行叟嘿嘿一笑,夹了只鸡腿放进肖瞳碗中,也不知道是真关心后者还是另有缘由。
“您老才别客气!吃个鸡肾补补!”肖瞳说着将一坨白花花的东西回敬给了对方,“对了老——老前辈,我们这时在哪啊?”
“嘿嘿?想跑?”地行叟一下看穿了肖瞳的心理,“不怕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找不着地儿了!这里是吴城,离你家远着呢!……不过当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想说什么?”
“唔……没什么!”肖瞳本来打算说找不找的着就不用你担心了,不过对方又把话不全了,他自然也就没了语言。
“说嘛!没关系的!老夫是开明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额……不知道放我走算不算过分?”肖瞳一面往口中扒拉着饭粒,心理根本没抱多少希望。
“当然不算!”地行叟肃然回答道,但见肖瞳惊喜地抬起脑袋,这老东西又一本正经地补充着,“这根本就是很过分!”
“行!你狠!”肖瞳继续埋头扒拉饭粒,“既然落在你手里,小爷也认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嘿嘿,看你说得。其实我还是蛮善良的!”地行叟又恢复了笑容,俩眼笑眯眯地盯着肖瞳,“这几天以来,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知道今天终于想通了。也就是前几年那事儿,如果你拜我为师,那一切都一笔勾销!”
肖瞳停了下来,抬眼仔细打量着对方。他要搞清楚这老家伙是真这么想还是像干菜那般故意拿自己寻开心。
“如果……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咋办?”肖瞳试探着问道。
“还能咋办?我说过不为难你的!”地行叟单掌一挥,一脸的坦荡,“那以后你就跟着我搞研究嘛!”
“搞研究?被你研究吧!”肖瞳翻了翻白眼。
“哎呀!有些话说明白了,就伤了和气。”地行叟这老东西故意气肖瞳似的挤了挤眼。
肖瞳沉默不语。
“说呀!你选什么?”
肖瞳继续沉默。
“如果你不说,那老夫可就默认你选的是——”
“我想搞研究!”肖瞳突然打断。
“咦?难道你就那么不想跟着老夫?!”这下地行叟有些发蒙了,十个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前一个的不是?!
屁!给你一耳光,再赏你一颗糖果,你好意思伸手去拿?肖瞳暗自腹诽,不过你这老东西再劝劝小爷,或许小爷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
“老夫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小家伙,你确定自己的选择?”
“恩!”肖瞳从含着食物地口中挤出个冷冰冰的字眼。
“哦……就然这样,老夫也不勉强你。”地行叟就此作罢,侧身在腰间的储物袋里翻找着什么,“或许给你看样东西——”
“没用的!你别想东西来收买我!”肖瞳大义凛然地说道,眼光却紧紧盯着地行叟那双不住摸索着的枯瘦老手。但看到老家伙从储物袋拔出的那物件时,肖瞳的那双剑眉不由得挑了挑:
“喂,您老,这没必要吧?”
“要的!要的!”地行叟温和地笑着,将一根绳索套上了肖瞳的颈项,“怎么说你也是玄气巅峰,勉强算个高手,我得给你足够的重视,不是吗?”
我勒个去的!肖瞳真想甩对方一根中指。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吴城的酒肆、茶铺、饭馆便多出了奇怪的一老一少。
老的,长着一撮显眼的山羊胡。慢条斯理地踱步进入,身后坠着条小尾巴!
话说山羊胡虽然少见,但出入这些场所也不奇怪,而且带上孙子近处茶楼饭店的也不少,恩,虽然酒肆的要少些。不过不论什么场所,将自己孙子像狗一样拴着的,恐怕真没有了!
肖瞳被地形叟戚戚然的冠以大脑受创,失去记忆,暴躁不安善于拳脚的白痴孙子身份,这样被人又怜悯和惊奇的目光注视了几天,他终究忍不住了。
“我说你到底想怎样?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嘛!”肖瞳用筷子敲打着地形叟身前的酒杯,“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丢人的不仅是我,还有你?!”
“我有什么丢人的?怎么感觉不到呢?嘿嘿……”
“哎……当我没说!”肖瞳一下败阵下来,轻声嘀咕着,“怪不得去当贼!”
“贼?!贼怎么了!?”地形叟不顾世俗的眼光,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我可不是贼!”
“那你是什么东西!”
“去!你这小混蛋才是东西!”地形叟不乐意了,“还有,老夫岂是那些寻常小偷可比的?!当偷盗的技艺上升到一定阶段,那就不再是贼了!”
“那又是什么?!”
“贼王!”
“切!还不是贼!”肖瞳终于忍无可忍地竖了中指。
“贼!你就知道贼!有你这小混蛋贼吗?!啊!昨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老夫裤裆里倒了水!”地形叟抽着跟筷子在肖瞳额头指点着,“再说了,以后你拜我为师了,你还不是贼?!”
“哼!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肖瞳哼哼着将目光移向了远处。
“老头,我要撒尿!”肖瞳忽然又回过头来。
“老夫又没绑着你!”地形叟没好气地说到,但见肖瞳牵了牵脖子上的绳索,于是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茅房的!而且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每天坠在我屁股后面的。”
一见地行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肖瞳就觉得大事不妙:“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嘿嘿,这绳子可不是普通的绳子哦!”地形叟笑嘻嘻地拉了拉手掌中的一端。
“废话!小爷试过了,拽不断!”肖瞳气呼呼的道。
“那有一点你肯定不知道,这绳索可以伸缩的,简而言之,只要在吴城之内,随你跑哪都没有限制的!那……你看你什么眼神,不要仇视嘛!你说我有要求过你必须呆在我身旁吗?”
“你——你狠!”肖瞳悲愤莫名地挤出这么句话,愤然起身离开了,“小爷下午准备四处走走!”
“去吧!老夫又没拦着你!”地行叟挥了挥胳膊,毫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