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林家少小姐林星儿刚刚在城里以价格昂贵闻名的“三味楼”里摆完酒宴出来,似乎有些无精打采。
也难怪,天上日头火辣辣的,若不是戴着帷帽(有黑纱遮面的帽子),又有小厮丫鬟们在身旁打伞扇扇,林星儿只怕自己转瞬就要给晒化了。饶是如此,街面上蒸腾的热气仍然让她身上汗如雨下。
不过,一班下人们都不明白,今天少小姐为什么一直脸黑黑的,还动辄发火,早晨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小厮两个丫鬟挨过打骂了。此刻谁都不敢在林星儿面前轻易开腔,只有十几年来与她朝夕相伴,亦仆亦友的贴身丫鬟听香才敢偶尔凑上去说上几句悄悄话。
只有林星儿自己心里最清楚,她昨晚……失态了。
那天夜里在齐乐园,她平生第一次喝到人事不省,被抬回了林府。原本她以为,这事就像每天都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琐事一样,很快就成为过去。
然而昨天夜里,天气燥热,林星儿辗转难眠,便起身找来了几个丫鬟陪自己饮酒。谁知喝着喝着,她忽然想起了几天前斗酒败给那个少年的事来。带着点赌气的情绪,她又灌了自己十几杯酒,醉得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听香闻讯赶来,指挥着其他几个丫鬟忙活了半天,才让少小姐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榻上睡下了。打发走其他人之后,听香便一个人守候在少小姐身边。
谁料,林星儿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做了个“怪”梦——她梦见自己浑身一丝不挂,躺在流苏红帐内的软榻上,然后,一个唇红齿白,眉宇含情的少年郎爬便爬到了榻上来。当她看清那个少年的面目时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那个酒量奇大的戏园少年。再然后,两人就……
林星儿每每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梦境,便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大周的女子们敢作敢为,遇到中意的男子,也不惧当面示爱,但身为林家未来的掌舵人,却因一个戏园里的学徒而做了春梦,这是何等羞煞人的丑事?
为此,林星儿几乎一个上午都带着帷帽,只怕自己走神时想起那桩事来,露出窘相被旁人见到。
不过,尽管此事难以启齿,但有一个人却是知道的——她的贴身丫鬟听香,当时是亲眼目睹了少小姐在床上翻来覆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不断抚摩自己下身的“丑态”的。及至后来林星儿弄脏了亵裤,也是她悄悄给换下的。
所以这件事,瞒谁也瞒不了听香。加之听香比林星儿大上两岁,八岁入林府,伺候林星儿整整十二年,算得上是林星儿身边最信得过的人。林星儿十二岁时葵水(月经)初至,也是听香在一旁忙前忙后。所以,她也根本无需瞒着听香。
不过听香此前并未随林星儿去齐乐园,乍听此事,只觉得有些荒诞无稽,心里觉得,必定是少小姐酒后意乱情迷,把个小小戏子看作了再世潘安,所以对此事也并不太在意。今天这趟出得门来,她少不了一路说些市井坊间的新鲜事给林星儿听,为她解闷排忧,好叫她慢慢淡忘昨夜之事,更要忘掉前几日在齐乐园的事。
林星儿一行人自长长的城西大街由北向南而来,而在他们对面,一个瘦削的身影正晃晃悠悠地慢慢朝着他们走过来。
萧艺头上搭着汗巾子,闻着附近食肆酒楼里飘出的各种香味,恨不能拿把AK47冲进去强吃一顿霸王餐。
“早知道就在黑市上买把枪再穿越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到底是怎么穿越的?”萧艺努力地回想自己穿越前后的经历,却发现有关那段时期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
放弃了那毫无结果的回忆,他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片刻前他从街边歇阴的一个老汉口那里听说,前边不远有家铺子雇短工,他打算去试试运气。至少,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也好吧。
这时见前边走来一大群人,其中一些穿的还是绫罗绸缎,他便识趣地往一旁退让。然而不知怎么的,那群人也往一旁挪动了起来。于是他只好换个方向躲避,可谁知,那群人也改变了方向,竟好像是准备要堵自己的。
萧艺百分之一百地肯定那些并非是齐乐园的人,而且齐乐园的人绝对不会穿得这么体面讲究——除了那个肥婆鲁玉凤。可无冤无仇的,为什么对方要堵他去路?
“难道是齐乐园的幕后老板?”萧艺隐约想起自己听到过的一个传闻,说是齐乐园幕后另有一位大金主,鲁玉凤不过是个马前卒,而且据说这位幕后话事人乃是一位大富大贵的人物。
这样看来,情况有些不妙!
意识到潜在的危险,萧艺果断地转身,准备开溜。然而,那帮人突然一下子分散开来,几个腿脚快的已经拦住了去路。
如果放在几个时辰前,如果他还没饿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者没有和高家兄弟发生冲突,他坚信自己可以逃出去,可世上哪那么多“如果”。现在,他精疲力竭,又饥肠辘辘,实在没那个力气了。
重新回过身,萧艺留意起那群人中的首脑——那个头戴帷帽,穿着白色上襦、淡紫色长裙的女子,虽看不清样貌,却有副好身材,好漂亮的S型。
没时间考虑。萧艺决定赌上一把!
他猛地大吼一声,肩膀一沉,作势要从一侧的缝隙里冲出去。这一招果然吸引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然后陡然一扭身子,如同一条滑不溜秋的鲫鱼般身形陡转,冲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已然出现一道缺口,是突围的最佳位置。
然而,一道紫白相间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那个缺口上——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居然冲上来堵住了萧艺这最后的希望。
转瞬间失去了希望,萧艺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拼到了极限,只觉得脚下一软,身子在惯性下依然在向前冲,但这一来,也就变成了他直直地朝着那个女子的胸口撞了上去。
一心只想着让“仇人”无路可逃的林星儿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强冲,这时惊骇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后退,又抬手阻挡突然撞向自己的萧艺。这一挡虽是挡住了,却也在冲撞之下让自己身体失衡,仰面便倒了下去。早已失去了平衡的萧艺整个人打横摔落下去,不偏不倚地跌落在将将倒下的林星儿身上。
而在林星儿跌倒的过程中,她下身的裙摆随着自己跌落之势扬起,在自己倒地之后又重新落下。这原本没什么,只是事不凑巧,就在这一起一落之间,几乎同步跌倒的萧艺正巧落在裙裾之间,一颗脑袋正巧被套入了林星儿裙下。
盛夏炎炎,女子的裙下往往是空空如也,顶多就是一条贴身亵裤,除此之外,便是光溜溜的两条大腿,再无他物。纵然大周朝女子当权,风气渐开,三从四德成为男子的道德准则,但在这种赤裸裸的礼教大防上,却是男女平等的——林星儿如今被萧艺凑巧钻入裙下,倘若被看了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同样是令她名节有亏的丑事。
萧艺这会儿已经是两眼迷离,几近昏厥,倒真不是有心占人便宜。
可是,林星儿又怎可能将此事就此揭过?
在丫鬟小厮们一阵手忙脚乱的搀扶下,林星儿很快又站了起来。倒是她这个人肉“垫子”一撤,那萧艺整个人便贴上地皮,彻底地晕了过去。
“这……这……”林星儿的下巴都在颤抖了,“这个恶人,我……我定要剜了他一对招子来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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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就是好啊,********无限,啧啧。
什么?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没?
记得有首是这样唱的:“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PP跑……”
咳、咳……
还是说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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