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卵子的,一具尸体还这么聪明。”吉隆骂道。
朝天皱着眉,解释道:“尸卫保留着生前全部的战斗意识和技巧,异常难对付。”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柳叔身上就已经被拉了好几道血口,眼看火把都要拿不稳了。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结果只是从尸卫身上砸下了几块破铁片,这使得吉隆为他捏了一把汗。
柳叔喘着粗气,对于侍卫完全没有应付之法,心中不禁产生了绝望之感。陡然,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从黑暗的一角传出,尸卫貌似和什么东西大战在一起。柳叔一惊,举着火把一照,一看竟然是朝天拿着铁棒与尸卫战的有声有色。
吉隆扒着洞口,嘴巴张着能够塞下一个拳头。他只是看见朝天闪出几道幻影就落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没想到竟然能尸卫打的旗鼓相当。
尸卫在两人的压制下,渐露败相。朝天瞅准时机一棒将尸卫拿到的右手砸断,柳叔猛的将钢棒射出,正好戳在尸卫的右眼,穿过其脑,钉在了洞壁上。
尸卫挣扎了几下,便不在动弹了,眼看是活不成了。二人见状,狠吸一口大气,柳叔更是瘫坐在地上,身上鲜血直流,脸色发白。
吉隆眼见大战告捷,欣喜的挎着背包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洞室在吉隆手上的夜明珠的光亮下,显得亮了几分。他将背包递给柳叔,示意其赶紧服药。
柳叔恢复了一点力气,没有拿药,目光灼灼的盯着朝天道:“白眼,你是古先驱后裔。”
吉隆听着柳树的话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朝天,顿时吓了一跳,朝天的双眼此刻犹如煮熟的鱼目一样白,甚是诡异。
朝天深吸两口气,双目渐渐恢复常色。他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样子使用白眼甚是消耗体力。
“白眼是什么?”吉隆问道。
柳叔面露向往之色道:“先驱中有一些很特殊的存在,他们是古时代的先驱后裔,这些后代各有所长,白眼据我所知就能在黑暗中犹如白昼一样的行动。”
吉隆一听,惊讶的看着朝天。虽然在穴外白眼貌似没有什么用处,但在****就是太实用了,在****失去了源力,人的视线只能如常人一般,这对于黑暗之中是致命的。他可没想到这个有着朝天鼻的人竟然来头如此之大。
朝天仍然没有说话,好似还没有恢复气力,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柳魁。
柳叔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立马从包里掏出一瓶药物,在柳魁的鼻子上抹了几下。几息间,柳魁竟然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三人。
吉隆没好气道:“没卵子的,掉下里不知道喊一声啊。”
柳魁回忆了一下,动了动经骨,还好没有骨折,不理解道:“我想叫啊,但嗓子发不出来声音了。”
吉隆脸色有点变,不安的四下看了看,要是柳魁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洞室显得更是诡异了。
突然,洞室变的有些亮了,柳叔大惊,道:“快阻止他。”
众人大骇,本该已经死了的尸卫此刻竟然莫名其妙的自燃起来。当朝天闪到其旁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尸卫已经化作飞灰。
“可恶,尸卫自祭。”朝天苍白如纸,不光是他,柳叔柳魁的脸色都显得异常恐惧。只有吉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受感染的双腿已经不自觉的颤抖。
毫无征兆的洞室瞬间变的异常明亮,洞室顶部出现十余颗发光的夜明珠。再看洞室大概有两百平凡左右,没有太多的装饰物,中间有一个一平方左右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油灯。洞室四周足足有七个门。
吉隆小心翼翼的四周观察着,洞室显得异常安静,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嘶嘶”
四人闻声而看,洞室的一边墙壁上竟然出现了裂纹。裂纹越来越大,好似墙壁随时都能坍塌一般。
“轰”
墙壁轰然倒塌,一个身影缓缓地从里面走出。四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浑身血红,犹如一个人被活活扒了皮一样,头上别说头发,就是连头皮都没有。大脑小脑全都暴漏在外面,偶尔还能看见其裸露的心脏一跳一跳的。
“血……卫。”柳魁颤抖着双唇,口齿不清道。
柳叔实在无法理解,只是一个下下柔穴,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血卫存在。他眼睛一亮,在血卫的身后洞壁里,他看见了一根白色石柱,没错那是石望柱。
“准备跑。”朝天屏住呼吸,声音低沉道。
“没卵子的,这里也不安全。”突然从个洞门里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血卫,惊恐的立马又缩了回去。
吉隆大惊,能骂没卵子的肯定是自己的那几个猪朋狗友,他们果然也在。大叫一声“停下”立马追进那个洞门里。
“跑。”柳叔立马拉起柳魁,背包也没顾得上,钻进最近的一个洞门里。
朝天惊慌失措的扫视了七个洞门,着急道:“七个门,到底进哪一个。”
这时血卫动了,此刻就朝天一人还在,血卫如闪电般扑向朝天。朝天慌忙中一个躲闪扑倒在地,也不敢回头看,连滚带爬的进入最近的一个洞门。血卫立马追了上去。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危机四伏的穴。这对吉隆这个外来者来说,内心显得甚是茫然无措。此刻竟然确定自己的朋友也在,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抖。
吉隆拼尽全力的追出几十米,但面前的三岔路口犹如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糟糕,哪一条路呢?”吉隆用夜明珠照了下每条岔路,但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他牙关紧咬,钻进了左边那条。洞道幽深曲折,吉隆一脸的不甘,他已经追出几百米,拐了不知道几个弯,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跟丢了。
又拐了一个弯,不远处的一道亮光出现,吉隆放慢了脚步,谨慎的走了过去。
大概二百平方米的洞室,中间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盏古朴的油灯。赫然就是刚才的卫庭。
吉隆将头探出洞门,小心的四下观察了一番,没有一个人,血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吉隆一脚将柔软的泥土踢得四溅,好似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洞室被夜明珠照的很是亮堂,没有血卫在,吉隆胆子不禁也大了一点。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中央的石台,石台异常光滑,没有一点雕刻过的痕迹,显得古朴大气。台上那盏油灯,呈暗金色,一根灯芯躺在里面,露出一截黑色的在灯外,明显的曾经点燃过。
他没有去触碰油灯,谁知道有没有机关,对于他这个对穴只懂皮毛的人来说,还是老实点好。
“咦。”
吉隆将目光锁相血卫出来的地方,洞并不深,只有一米左右,里面竖着一根三米高的石望柱。吉隆走道洞口边,仔细端详了一番。
石望柱与棺材底的那根一摸一样,如出一辙。柱身上刻着栩栩如生的云龙图,顶上坐着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
吉隆自然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穴能够使无数人趋之若鹜,因为****藏有的皆是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精品宝物,得者实力定然会有着突飞猛进的进展。但自己已经走过了侍庭和卫庭,除了差点丧命之外没有丝毫的收获。虽然还没有进入藏庭,但不应该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看见。不,有发现,那个油灯。
他猛然回头,顿时心脏一阵抽搐。
石台上的油灯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点燃了。
四下空无一人,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油灯怎么会点燃的?
吉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油灯自燃的。吉隆再想想柳魁突然地失声结合油灯的自燃,白毛汗顿时冒了出来。
“海神保佑,海神保佑。”吉隆对着油灯虔诚的拜着。他当然想要离开这里,但七个洞口都是未知的危险,也许出了这个洞室,立马就嗝屁了。反而这个异常妖邪的洞室是最安全的,但前提是血卫没有回来。
吉隆将目光放在从洞顶上垂下的绳子,也许爬到洞顶静观其变是此时最好的办法。他小心的绕过石台,抓住绳子刚想用力往上爬。背上莫名的有着温热的感觉。他回过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油灯此刻竟然悬浮在吉隆的面前。
吉隆心跳急剧加速,仿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得干瞪眼的盯着悬浮的油灯。
油灯缓缓地飘向吉隆,停在其胸口处,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吉隆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脸色发白,大脑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片刻之后,吉隆缓过了一点气,油灯只是静静地漂浮在自己面前,没有一点的动静。他莫名的感到,它好像没有一点的恶意。
哒哒哒
突然从斜对面的一个门里传出了好似是人的脚步声,吉隆屏住呼吸,陡然一对妖异的眼睛出现在幽深的洞门里。
吉隆暗道,一定是血卫回来了。他爬起来就跑,但只跑出两步,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油灯,后槽牙一咬,抓着油灯钻进了洞门里。
朝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卫庭,此刻他浑身是血,双眼翻着鱼目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一扫洞室,目光放在了石台上,走近,仔细的端详一下。随即又走近了石望柱,道:“和前庭的一摸一样,肯定有什么蹊跷。”
随即他又回到了石台上,小心的在石台上摸索着。陡然,他眼睛一亮,在原本放着油灯的地方他发现一块暗石。
石台犹如天然一块,没有丝毫的缝隙,若非是及他极其敏感的手感发现手下有一丝丝的松动,肯定也无法发现这块暗石。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绝对无法发现的。
他手上稍一用力将暗石按了下去,整间洞室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朝天警惕的戒备着。
地面轻微的摇晃了几下,随即竟然与洞壁产生了一圈间隙,柔软的泥土如流沙一般流进缝隙内。
已经过了几分钟,泥土已经下降了半米仍然不见停止,朝天静静地等待着,鱼目白的双眼盯着脚下,仿似能够看穿脚下的泥土一般。
大概过了半支烟的功夫,地面已经下降了一米左右,朝天倒吸一口凉气,透过稀薄的沙土他貌似看见了一副巨大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