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突然神色一正,道:“我这些日子时常想着你。”李莫如心思顿了顿,将头向前凑过去,瞄了他一眼。见他刚刚还一脸轻佻,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这些日子她与他一直在一起,她不知道他这句“时常想着你”是甚么意思。
严律看着她娇喘嘘嘘,嘴角隐隐浸出一丝血痕,知道她忍得甚是辛苦。他继续道:“你那日在甲板上看着我时,我其实早已发现了你。”
李莫如惊道:“你知道我在看你?”她回想了一下那日乍见他时的惊艳,不用想了,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相当“色狼”。她听他陡然提起那日的情形,顿时身心神思全被严律言语所吸引住,反倒不再觉得身上欲火难耐了。
严律道:“我当时看到你只感觉,像你这般乍一眼看去平平无奇的女子,怎的眼睛如此清亮摄人?明明年纪才将将十五六岁,但那神色间却似遍历沧桑看透世情。那时你穿着下人的粗布衣服,大大咧咧地躺在甲板上,整个人罩在船楼的暗影里,一双眼睛却在暗影中熠熠生辉,灵动透亮,黑暗里突然见到那样一双眼睛,着实叫人印象深刻。你那时的眸子,就像山林中狸猫的眼睛,狡黠,灵动,但清冷,漠然。”
“不过那些复杂的情绪神情,我只在那天晚上从你眼中面上见到那一次,之后与你相处,你似乎刻意掩盖,眼中转动得更多的是狡黠,却将那层冷漠和格格不入藏进了眼底。我那晚一整夜都在琢磨着你的眼神,心中疑虑,第二天便着人去查你。”
李莫如头脑一片空白,全身都在冒火,偏偏严律的话叫她心神随之起伏不定。她用最后一丝神志控制着自己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嘴里无意识地应道:“你派人查我?”语气绵软无力,但配着她清甜软糯的声音,浸溢得山洞内一片春色撩人。
严律腹内窜起一团火,她冰凉的手指在自己上身游走,伴随着穴道处间或冒出的刺痛,心神摇曳。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吃了****一般,有股欲火在体内游走。他定了定心神,又道:“将你捞上船的时间地点都很奇妙,我叫人去查你,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我查不出你的身份来历。查不出,才叫我对你更加感兴趣。”
当时靖南郡主失踪已经差不多三个多月,自己平平无奇,又只身带着个美艳丫环。即便严律着属下重点探查东尧高官贵胄府上的失踪家眷,也没有谁将她与传闻中被俘走的靖南郡主对号入座。主要是靖南郡主的美貌,在传说中是不下于她那个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母亲的。
原来她当时满嘴胡说八道胡排身世,人家压根没往心里去,直接屏蔽掉了。他对她一直戒备防范,她从来都知道,所以现下听他说起,倒不觉得有甚么。
严律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果然凝神细听,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迷朦悱恻火热难当,明显多了一丝清明。他心下稍安,希望自己这一番言语能抓住她心神,让她能少受药性影响。他身上明心散毒一时未解,他二人性命便不得保障。
他继续道:“那几****在暗中着意观察你。说起来有趣得很,你虽然长得并不出色,与你那漂亮丫环站在一起更是毫不打眼。可偏偏你就有本事让人无法不注意你。”
“你出身不凡,这点不说从你身上,单是看你身边那丫环行事风度就能看出端倪。而你身上的那股子东尧贵族的味道,我用鼻子都能嗅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没有了平日里的严峻,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李莫如举止粗鲁地将上衣脱了几层下来,又重新拿起一根银针,从那冰蚕草头部对穿插过,再狠狠地插入严律背上魂门穴处,喃喃低语道:“属狗的吧?用闻的。”
严律又道:“若说你是贵族小姐流落草莽吧,你却做那些下人的低贱粗活做得兴致勃勃,毫不介意,虽然刚开始手脚生疏,但一两遍下来居然便可做得像模像样,丝毫也没有自高处掉入低贱该有的自伤自怜,反而你那丫头比你要显得不自在得多。”
“若说你当真便是出身低贱吧,但见你行事言谈落落大方,举止见识颇有大家风范,决不似屈居下层之人。平素与你那丫环嬉笑打闹时,虽然言语间不时也插杂着乡俗侩语,甚至还会说一些教人难以明白的字句形容。但偏偏却不觉得你粗俗无教,反而言词有趣,教人咀嚼留香。”
李莫如手中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指控道:“你偷窥狂啊?不仅偷窥,还偷听。”想到那几日在船上居然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有点发毛。自己从小跟雯翠胡言乱语惯了的,也不记得那些天都跟雯翠瞎叨了些什么。
她心中烦燥,忍不住便想脱衣,几下撕扯,身上只留贴身的单衣单裤,再脱就得春光大泄了,可身上还是火烧火燎般,心猿意马。她只得将注意力放在严律上身各穴处插着的银针上,再过得半刻,便可拔针了。
严律微微一笑,见李莫如此时正转到他正面,手指按在自己天突穴上,那处的银针在她指压下颤动跳跃,她的身躯散发着温热的少女幽香,扑鼻而来。他不由得怦然心动,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着蛊惑:“你那时本就是我的下人,我用不着偷窥。”
他语意一转,道:“不过,你真正让我动心的时候,是那夜在林中,你品酒放诗,肆意狂放,平时看着你虽然张扬跳脱,其实却将心思藏得很深,不是轻易向人坦露真心的人。不过,要教你露出本性却也不难,区区一杯烈酒足矣。”
他转过身来,眼光锁定正躲在他身后春意荡漾的李莫如,她身上单衣薄如蝉翼,隐在衣衫下的肌肤嫩白中透出粉红,娇嫩得让人张口就想咬上一口。他伸手又将她的下巴挑起,让她的眼光迎向自己,声音此时已经嘶哑低沉:“你不是说那晚你是在刻意引诱于我吗?不得不说,你这别出机杼的手段的确高明,至少你成功地勾引到我了。”
“所以,从那时起,你什么身份来历,什么目的居心,我全然没有了兴趣,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
“你认为我会让别的男人动你的身子么?紫宫砂?哼!即便今日我与你一道死了,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李莫如自与他的眼神一接触,便已沉溺在他眼内的深邃柔情之中,神智早已迷迷糊糊不大清楚,到最后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甚么,只觉得全身上下欲念如狂,手脚不觉间已缠上他的身体。她忽然掌心刺痛,探手处银针四处扎手,原来严律身上各穴位上的银针还插在那兀自颤动不已。
她此时神智已乱,全身发滚,见银针扎在严律身上碍事得很,当下双手齐舞,一通乱拔,眨眼间将严律穴位上的银针拔得一根不剩。随即整个人软洋洋地倒在严律怀中,一手勾住他脖子,眼睛里春意盈盈,小脸直往他脸上凑去,只欲将双唇印上他的唇瓣。
严律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帮她褪去身上剩下的一层衣服,低头接住她的吻,嘴里含糊道:“你放心罢,今日让我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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