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看着那人步步逼近，手中枪指住卓伟凡额心，又说了一遍：“我耐心有限，数到十，如果你还是不说，我就开枪了。”
卓伟凡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一……”
卓伟凡一动不动。
“二……”他故意数得很慢。
“……”卓伟凡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开始扣动扳机的响动，只要按下去，自己就会死。
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接近死亡，肖婉如几次拿刀逼近自己时，他都有这种感觉，可是每一次她都收手了。
这次看来他是逃不过了，也好，由这人代替肖婉如执行死刑，他也不会感到太痛心。
“八……”
就在他走神的这段时间内，逼命的枪声已经离自己更近了。
“九……”
卓伟凡绷紧精神，等待致命一击的到来。
但那个“十”始终没有出口，卓伟凡等得心焦，忍不住睁开眼睛。
对方还是维持着拿枪指住自己额头的姿势，但手指已经松开，更为恐怖的是，他的额头上一把锋利的薄刃透脑而出，血流满面，竟然已经死了。
卓伟凡认得那把刀，那是魔星专用的飞刀，那种弯月型的奇异构造，轻薄细小的刀身，是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卓伟凡忍不住轻轻推开一直指在额心的手枪，面前的人缓缓向后倒去，露出了藏在他身后的肖婉如。
肖婉如站在远处，遥望着卓伟凡，看到他腰部流血的伤口，眼神微微一缩，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
卓伟凡仍然坐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你怎么会来？”他忍住伤痛问。
“我知道雄狮把你误认为我。”简单一句话已经足以解释一切。
“我还以为，你是害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卓伟凡自嘲地笑笑。
“我知道你不会。”
卓伟凡一怔，他没想到肖婉如会直接坦诚自己的信任，这让他有些意外，还有些……心喜。
“如果你要说，上次在废旧仓库中你已经说了，既然那次我没有杀你，这次当然也不会。”
果然是魔星式的标准答案。
“难道你没有想过，借助他的手把我杀了，就能结束你我之间的一切了吗？”
他忍不住问，因为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需要肖婉如的回答来增强自己的信心。
“我不会……让你死。”这是她唯一的答案。
“为什么？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今天他是豁出去了，说什么都要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我说不清楚。”肖婉如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受伤了，先治伤要紧。”
她走过来扶起他。
卓伟凡苦笑一下，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本来他以为肖婉如会扶着自己离开，但没想到她先是一脚把雄狮的尸体踢入海中，然后将他背了起来……
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背着穿街过巷，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要活了。
在他的坚持下，最终肖婉如还是叫车把他送到了别墅，打电话叫韩程出诊治疗。
一个小小的枪伤当然难不倒韩大医生，他现在在中心医院中的身价直线上升，就算想走也不是能，因为院长却不肯放人，虽然可以硬着来，但肖婉如不允许他这么做。
没办法，他只能接受这件苦差事，担任肖家的专属医师。
除了肖婉如，没人能够指使他做任何事，就算看病也是一样，只有他愿意救的才会出手，不愿意的就算对方哭闹跪求或是是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他都能够不动声色。
今天他就是专程到肖家出诊，枪伤这种事还是不宜外传，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世界排行榜第二的杀手就这么轻易被肖婉如结果了，也未免太戏剧化了点儿。
“那人不是雄狮。”
想不到当卓伟凡夸耀肖婉如能耐时，她却回应了这样一句话。
“他不是？”卓伟凡一怔，以为除了雄狮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雄狮从来都不会现身，他的出手跟当年的我一般神秘莫测。这次不过是他的一次试探，想知道我的能力是不是如同传说中一般强。”
说的也是，虽然当时那人分心在卓伟凡身上，但要是雄狮，怎么可能一点儿察觉也没有就被解决了。
没有一些能耐，怎么可能登上特级杀手的位置，雄狮擅长使用毒剂，可这次他分明只用了枪，看来那个雄狮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之前你的伤还全好，这次又受了伤，恐怕要多趟几天了。”
韩程没有理睬两个人间的含情脉脉，他只想尽早结束自己的任务。
“上次少小姐没在身边陪伴，希望这次可以不用我再亲力亲为了。”
韩程连嘲带讽的话让肖婉如微微挑眉，他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敢挤兑她了。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肖婉如也不客气，直接请他走人。
“当然，我可不想变成全职保姆，最近黑暗星辰正在研制新型武器，如果有需要记得跟我联系。”
这个家伙！卓伟凡气得牙痒痒，他明知道自己希望肖婉如陪在身边，却故意说这种话要引开她，这不是故意气他是什么。
“放心，”肖婉如倒是难得细心地发现了卓伟凡的异样，安抚他说。“在你伤好之前，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经过分别，更懂思念。
他不是很聪明的人，但知道肖婉如这样说就表示两人已经完全和好。
其实她愿意来救自己，就证明了她还是想要他陪着她，这就够了。
韩程离开后，他一直只想跟肖婉如道声谢，同时要对她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上次他忽然产生的恐惧，肖婉如也不会选择离开。
他应该要好好对她，试着去接受她另一个与众不同的身份，而不是用恐惧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看着肖婉如伏在腰间，细心替自己换药的模样，他心中小小感动一下，忍不住开口：“婉如，我……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