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在忙五一的活动策划,上赶着要交,所以来不及码字了,千凑万凑发一段昨天没改过的文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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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儿本姓杜,名永安,听上去倒是个文绉绉的名字,总以为是位文质彬彬的少爷,没曾想此人却是生得一张狐狸脸,尖嘴长耳,面色苍白,加之身量瘦小,纵使年纪同陈琬一般大,两人同站在一处,陈琬倒像是比他大上个把岁。
杜永安到得京城后无处歇脚,心中担心师傅会派人下山抓他回去审问受苦,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寻一处客栈邸店住下,他也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大师兄墨珠如今在陈琬的兄长手下做事,竟是易容一番装作黄脸少妇守株待兔。陈瑕难得归家,墨珠莫离却是每日宵禁巡夜后便回,这一日正走到街角,莫离忽看到侯府门口一矮小身影蹲坐在石阶上,不由起了疑心,犹豫着将手搭上袖中短剑,正要出手,却被墨珠淡笑着拦下,“却是旧时相识。”
莫离狐疑地扫了墨珠一眼,这人旧识过多,三教九流凡夫俗子皆是,单单却没有一个女人,如今半夜三更一女子,他却说是旧识,这……
墨珠笑道,“永安,你怎的寻到这处来?”
杜永安一日未进水米,加之旅途劳顿,浑身酸疼犯困,此刻正坐着打盹呢,迷迷糊糊间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唤他,几乎是条件发射地,刷地抽出匕首挥手便刺将过来,墨珠早料到他出手,侧着身子堪堪避过,一掌拍在他肩上,笑骂道,“臭小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杜永安猛地惊醒,抬头却见墨珠冷笑着抱臂望着他,身后还跟着一高鼻深目的西域男子,足有九尺多高,如一扇门板般矗立在冷风中,叫人生畏。杜永安算得上是典型的中原人,对外域人一面抱着“未开化蛮族”的陈旧印象,另一面却又是畏惧他们异于族人的长相,总觉得是什么妖魔鬼怪飞禽走兽变幻而来,因而瑟瑟缩缩地站起身来,指了指墨珠身后的莫离,“他、他是什么东西?”
莫离在中原长大,虽是西域人的长相,骨子里却是个中原人,听闻永安此言,眉心紧锁,“你说什么?”
墨珠笑着打圆场,“永安是我的小师弟,同珞珈一般年纪,如今应当是偷着下山来见珞珈罢?”永安听到“小师弟”三字,不屑地努了努嘴,正要插话,却被墨珠摁着脑门,揭了脸上的易容去,“不管你下山来做什么,眼下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之处歇息,万事明早再作商议。这是莫离,珞珈兄长身边的护卫。”
莫离听闻墨珠如此介绍他,也不多言,只是挑高了一边浓眉,好生打量了墨珠一番。
阖府上下皆以入睡,院内寂静,蛐蛐儿伏在院中鸣叫,偶有昼伏夜出的鸟儿倏啦从树丛里飞起,惊起院墙边晚睡的家犬,三人皆是好手,飞身掠过庭院,直接便到了墨珠莫离往日歇息之处,永安甫一进门,后面跟上的莫离便将门关上落锁,墨珠自去倒了三杯凉茶来,拉开三张胡凳,眼神掠过永安的脸,“请坐。”
永安素未见过师兄这般严肃的模样,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还是畏惧师兄,有模有样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端坐下来,接过墨珠手中的水杯轻抿一口,把水杯握在手心,抬头望着墨珠。
莫离和墨珠交换了个眼神,墨珠淡淡地开口道,“恕我直言,恐怕你这一次倒是见不上珞珈一面。想必你白日里也瞧见了,这晋安侯府是怎样的气派,府上人士又是如何地待人接物。珞珈是神仙般的人物,当初在山中不过是一道学医习武,你自然是同她平起平坐,如今当了天子脚下,哪里还是你平民轻易得见?更何况……”他抬眼瞧了眼永安单薄的衣衫,“珞珈本就是天子的人。”
永安猛地站起身来,“珞珈是皇妃?她当初可未曾说过!”
墨珠沉声道,“要是皇妃到好了,只怕是连个名分全无,被那皇帝当做筹码关押在宫中好威胁侯爷罢了,听闻那小皇帝性格阴晴不定,平日里最喜作弄身边的人玩,珞珈前次在宫中便生了一场大病,到如今都未传出什么利好消息来,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