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那小二的带领下去了天字号客房,房间倒也是雅致整洁,在小二一番絮叨谢恩退下后,少年来到右堂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微微思量“看刘掌柜气色,乃是妖媚盗取了这厮的元阳,也真够狠的,这妖孽明显是奔着要人命去的,既然这样,小爷也就除魔卫道一回,谁叫我没银子落脚呢,嘿嘿。”
自言自语间忽然记起师父下山之时曾神秘兮兮的给过自己一本绝世秘籍,看那老头肉疼的架势应该不会比《涅槃心经》差吧?
说着起身便去拿那包袱,打开来看时秘籍包的是里三层的外三层,那叫一严实。
“师父也是,老祖的《涅槃心经》都没这么重视过。”小道士摇头晃脑的慢慢打开那蓝布包裹,果然是一本古籍,书面古朴,上书大字龙飞凤舞,额,就是半个也不认识,少年翻开书籍,顿时瞳孔放大,瞪大眼睛,面红耳赤,眼睛竟是移不开了。
两个时辰后,天字号客房传出一声长笑“哈哈,老家伙,你果然待我不薄啊!”
只见房内少年一脸奸笑,而右手所拿的那本秘籍露出的一角上书线条细腻,粉质油彩,赫然是那男女闺中所论之事。
“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够有魄力的,老祖用来镇守《涅槃心经》的浮屠殿你竟然拿来藏此等重宝!”少年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包起这“重宝”,也是里外三层,严严实实,可怜那云华仙府的旷世奇宝《涅槃心经》就孤零零的放在一旁,天下道统玄门敢这么对待祖师法典的估计也就这爷俩了。
翌日,少年从打坐中醒来,但见窗外邻街处已是一片熙攘之声,紫气东来,好一派盛世景象,忽而想起昨日答应刘掌柜之事,少年起身来到后院。
那刘掌柜的已经在对弈庭等候。
“掌柜的,彻夜未眠吧,哈哈!”那刘掌柜见少年到来,急忙起身道;“皇甫公子说笑了,你看我这病。。”刘掌柜一脸尴尬陪笑着,少年拿起细瓷青花茶杯轻抿一口“你这病不妨事,我还有一事要劳烦掌柜的,不知?”
那掌柜的急切道;“公子若能救我,只要我有,一定不负公子所求。”少年起身道;“好,待掌柜的病好以后,可否带我去那红香楼一趟?西域美姬?小爷倒是好奇的紧呐”
掌柜的一脸的明白,嘿嘿笑道;“好说,好说”又心下感叹‘年轻人啊,不见我这个前车之鉴,见色亡命,这小子的魄力还在我之上啊’
复姓皇甫少年拿出一雕花玉瓶来抛给刘掌柜道;“这是龙虎金丹,补你所需绰绰有余,我观你面相八成也是膝下无有子嗣,这龙虎金丹或许可助你一臂之力,老来得子也未尝不可啊,呵呵”
那少年本是一句嬉戏之言,哪里料到那刘掌柜竟然颤抖的哽咽起来,少年忙道;“别呀掌柜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刘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公子不知,我老刘家本是一脉单传,可到如今我虽有家财万贯,可年已不惑膝下仍是无一子嗣,如今传后有望,皇甫公子恩同再造啊,”
少年上前扶起刘掌柜的道;“原来如此,那你先去服下金丹,我在此等,来时同去那红香楼”
刘掌柜起身轻道;“公子不知,那烟花之地都是晚间亥时才去寻乐,若公子无事,我派家丁丫鬟随公子去游览一番这礼城可好?这礼城虽不是名城雄镇,但是也别有一番风趣,公子你看?”
少年略微思索反正也是左右无事便道;“也好,不过家丁丫鬟就免了,叫昨日那小二哥与我一起去便是。”
刘掌柜起身去前堂唤那小二,不多时那小二取了抹布,换了小帽来到跟前,掌柜的一番吩咐后匆匆告辞离去,少年起身道;“小二哥,劳烦你带我去外头转转。”
那二麻子连忙道;“公子何言劳烦,公子昨日一到,便帮小人挣得十两,今日出去,说不定又是几十两哩”说着小二便随同少年往街道而去。
少年随小厮来到正街,但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街道两旁吆喝之声不绝,来往的夹杂着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域族人,一路走来,越是繁华,那小二也尽往热闹处寻去,点观问影,小二哥端的一副好口条,一路行来是滔滔不绝啊,少年心里都是暗暗佩服不已。
正看时,忽然听到前面呵斥之声不绝,小二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种带狗牵奴的纨绔子弟礼城也多得是,并无出奇之处,奈何少年好奇心重,非得去看看,那小二只得跟着,
挤得进前来,才看清楚,好一伙的恶奴凶主,地上蜷缩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娃,那恶奴叱喝踢打,好不嚣张,围看之人也多是脸有习以为常或嬉戏之色,世态炎凉,倒是那小二一脸的愤慨之色,倒叫少年刮目相看。
“小二哥,这是何人?光天化日的竟然当街纵奴行凶,无视法度?”只见店小二咬牙切齿道;“公子不知,这便是周家二公子,礼城最大的财主周赖子的二儿子,吃喝嫖赌,伤天害理的事干了一箩筐,上次来客栈,老子紧张罗慢伺候的还是挨了****的好几个嘴巴子,前面三五十步便是周家府邸,多半是这女娃子在此卖身葬母,这王八羔子八成是嫌晦气,便引来恶狗凶奴在此欺负人。”
少年闻言眯起眼睛,眼中寒光乍现,伸手摸了摸后腰处,那里十年前可是有好几条恶狗撕咬的伤口。
“周赖子啊,当年你可是待我不薄啊,恶狗凶奴,要不是师父,老子差点就死在那护城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也不见少年如何动作,那踢打女娃的恶奴便在惊呼和喝彩中飞了出去,那周家二少爷一愣,随即不怒反喜道:“呀呵,?十亩葱地还真就长出了这么一头大蒜哎,还有人敢在礼城打我的人。!?”
少年也是不理,蹲下去扶起女娃,谁知那女娃竟是动也不动,少年细细看时才见那女娃双眼紧闭,面有痛苦之色,嘴角还渗着血迹,只是那双满是冻疮的手死死的抱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