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说给你听了,不逗你了。”木头咳了咳,又顿了顿说道:“这个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你可当不得真。”
“行了,说吧!”小兜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啧啧发光。
“是说你父亲在谷外的时候,至于在哪个郡,我就记不清了。”木头的声音入山涧里的清泉,循循入耳。
小兜有点惊异,“谷外的,难道是和我母亲有关的吗?”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是偶尔听见魔族长老说的。”木头微微的摇了摇自己幻化成的镯子。
“哦,魔族长老,那都说的什么呀?”她更急切了。
“这不就是要说了吗,谁让你打断我。”木头装作有点气愤的模样,心中却觉得好笑。
“诺诺,不打断了,我听着。”她如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的点着头。
木头心中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声音中都透着笑,“我那天是在书房,隐约听见长老说你父亲的事。”小兜伸长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你父亲是长老的儿子,魔法当时在谷内是修炼的最快的,而且还是双系法师,由于总是有些顽劣的性子,感觉就像是长不大似的,所以长老,也就是你爷爷,在谷内开了高层会议,决定让你父亲出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磨一下他的性子。”
小兜将怀里的果子,都放入随手拧着的包裹里,纱裙上还沾了一些水迹,那水迹处的绿色更艳了,像是一片深绿的叶子。
“你父亲出谷的时候,也只是改变了发色和瞳色,并没有改变相貌。你想想他那张祸水般的脸,结果一出谷外,就被一郡主给看中了,一见钟情呀!他那时候刚出谷,单纯的跟一张白纸似的,哪懂什么****呀,只以为是友谊,结果这下让对方给误会了,直接让那女人绑回去,差点做了新郎官。”
“那个是不是就是我母亲呀?”小兜问着,郡主,看来父亲的魅力确实不小啊,以前就老听木头说,他是谷内最好看的男人,只是可惜没留下任何画像,无法一睹尊荣。不过看自己的小模样,就知道父亲定是好看的。
“应该不是吧,后来听说你父亲直到拜堂,才知道原来是成亲,当时就给吓傻了,想起谷内的规定,他哪敢呀,就偷偷的逃婚了。”
“逃婚,那郡主怎么办?”郡主大婚应该是相当隆重的吧,父亲逃婚估计让她难堪了。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你父亲后来自己将面貌给改了,那郡主估计也找不着了。”
“哦,那后来呢?面貌改了后,父亲又干了什么呀。”小兜问着。
“后来,他开了一个医馆,你也知道你父亲还是半个炼金术士,行医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听说还颇有名气,很多人都去求医。”
父亲是炼金术士,她早就听木头说过了,可惜书房并没有什么介绍这个的书,不然小兜是肯定会学习的,和自己的父亲会同样的东西,会让她觉得自己又离他近了一步。“他可真了不起,将人家女郡主抛一边,竟然去行医了。呵呵!”
她仍眼巴巴的盯着木头,期待它的下文。
镯子在手腕上随着脚步晃动着,却迟迟不见它开口,“怎么不说了。”小兜问道。
“没了呀,就只知道这么多。”木头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疲倦。
“就没了呀,哼!”小兜有些不满,“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才说这么几句就累了似的。”她问着木头。
木质的镯子连忙摆了摆,仿佛摇头似的。“没了,我哪有累,你肯定是听错了。”木头大声的喊着话,精神熠熠的样子。
可能是听错了吧,小兜也没细想,仍缓缓走着,“哦。”
木头见她不再注视着自己,心中放松了下去,两夜未睡,再加上又受了点伤,木头确实有些乏力了,可是怕小兜担心,强打着精神。
在和木头的交谈声中,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很久了,脚下的泥土被阳光晒得有些发干了,不再松软,偶尔踏着一两片树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或远或近传来婉转的鸟鸣,交融着像是某页遗留的音符在奏响。
在骄阳的炙烤下,小兜有些口渴了,她停下脚步,顺势倚着一株和自己身高相仿的短小灌木,深褐色的树干被晒的有些干裂,手稍稍一用力,便可以撕下那树皮,露出象牙白色的树脂。宽大且短的叶面,叶肉厚厚的,她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向上叠了叠,贴着嘴边,轻轻的吹着。
她唇间的叶子清脆地响了起来。木头一时无语,它从来不知道树叶竟然可以这样的好听。悠长婉转如黄鹂鸣叫,短促轻扬如溪水哗哗,那曲子时而欢快,时而悲伤,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树丛中鸟儿们好象也受到了感染,唧唧喳喳的应和着,整个森林顿时喧闹起来。小兜她一身绿纱衣,小脸散发着光芒,漆黑的眸子流转着七彩的光晕,好似融入了这翠绿的山林,可显得那样的独特和显目。
在鸟鸣与曲子的和弦中,她又好似有了一双大大的翅膀,像只鸟儿,怀着高飞的梦,在那这澄澈湛蓝的天空中和翠绿的山林里,吹着自己的曲,纯粹而洒脱。
阳光在头顶上茂密的枝叶间,时隐时现,不远处山涧小溪的声响,时有时无。小兜她公开唇边的树叶,曲子停止了,鸟儿也不再应和,整个森林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吹了。”木头正听得欢畅着,见她突然停下,心中还意犹未尽。
小兜觅着那溪水的声响,朝前走着。“前面有水源,我有些渴了。”
木头还沉溺在那曲声中,她手腕上的镯子不停的摇晃着,“你以后教我,好不好,真是太美妙了。”
她那美目看了看木头,便径直看着脚下的路,一根棍子怎么学吹树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一片叶子那么宽,木头却只有这么长,这可怎么学,太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