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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天去了公司才知道,于晓琴早就请了假了,而我竟然不知道。尽管心里愤愤难平,却依旧忙了个四脚朝天,于大小姐有爹妈护体,自然可以来去自如,我有什么?

看到梅小亮的电话,下意识的正要接,想了想,又挂掉。再打来,再挂。

一会儿信息来了---报复我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可见此人真是风流成性,娶了孙二娘也误不住沾花拈草。

---昨天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能接电话。结束时晚了,就没给你回电话。又一条短信进来。

一个很重要的人?不会是于老爹吧?我于是问---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地,来了好几天了,一直没顾上和你联系。

外地?这就是了。我估计于晓琴也肯定是出门了,要不不会请假的。只可怜我和罗建东,还以为是四人同心其利断金,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暗渡了陈仓还不知道。

---我打电话就是想把那天的饭钱给你。你要忙,就给我发个卡号吧。

---一会儿电话里说吧,短信太费事。他回到。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直到办完事从银行出来,收到的还是一条短信---回去联系。

神经病!我气的把手机扔回包里。

入秋了,才开始阴雨连绵的,巷子里一片泥泞。每天一想到要走这段路,我就连家都不想回了。

老妈在包里给我装了好几个个塑料袋,让我回来时候套在鞋上。我套了里三层外三层,回去一看,鞋子上仍沾的都是泥。

“明天出去的时候,我光着脚,再让你沾泥!”我把鞋扔在门口说道。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妈道,“明天你上班的时候穿着雨鞋出去不就行了?”

“然后呢?我穿着雨鞋去上班?老妈你知不知道,雨鞋这种东西现在都快被淘汰了,除了我们这种地方人谁还穿呢?”

“……”老妈被我说的无语,一会儿才又道:“我去接送你嘛,总比把鞋踩脏了强啊。”

“我就想不通老妈你是怎么想的,把房子买在这么个地方,市里的平房都快被拆完了,只有这一片儿,喇叭都吹不出去。”

“还能怎么想?这里的房子便宜呗!”老妈道,“那时候手里也没几个钱,生怕把这点钱都花在了租房子上,这儿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这不就……”买了这处房子成了老妈这辈子最大的一个败笔,什么时候说起来都像是做错事了一样。

“我就不信了,后面蹬三轮儿的李三儿都能买得起楼房,我就买不起!明年再不拆,我就用公积金买房,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儿住了!”我清理着衣服上的泥点子,一边恨声说道。

“那万一刚买了房子,这儿就拆呢?”老妈道。这都成了我和老妈的一个死循环了。再不拆就买?万一刚买又拆呢?说到底还是手头没钱,看似前怕狼后怕虎的被拆迁所困,其实归根结底是怕花钱。就那么俩个钱,关系到老妈的养老,我的嫁妆,还有我们娘俩儿的安全感。

就算明天有人在高音喇叭里面喊,这一片儿不拆迁了,你们就别做梦了早作打算吧。估计我和老妈也下不了那个釜底抽薪的购房决心。

“老妈你就别做梦了!市里倒是下了文件,把我们这里当成是整改重点,可那有什么用啊?没有开发商接手,还不是一纸空谈?”

“开发商连市里的文件也不听?”老妈觉得不可思议。

“你就别管开发商了。老妈我问你,假设你买房,你会不会买我们这里的房子?就比如说我们这里是新建成的楼房。”

“当然不会了!我在这个破地方住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买回房,还住这里啊?”老妈道。

“这不就结了?连我们都不愿意买,你想想还有谁会买?”

老妈一听也气馁了。捶了自己一拳道:“都怪我,天宽地大的买哪儿不行,就买了这么一个破地方!门口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垃圾堆,我一个人收拾到快过年时候,两个手冻得呀……”老妈打了个哆嗦,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天寒地冻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小,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靠在老妈身上说道:“老妈,现在小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都知道该怎么办。哪像你,为了一次意外把一辈子都搭上了。”

“你是说打胎?”老妈道,“妈可舍不得。我小时候我们邻居有个信佛的,把打胎就做杀婴,打胎的女人叫杀婴娘,杀死自己婴孩的娘!你听听,多残忍,。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我躺在床上,盘算着该怎么办,这时候,我肚子上忽然顶起一个小包,不知道是你的小手还是脚丫,圆圆的,就像是在提醒我,我当时就觉得哎呀这是我的孩子。以后我一摸肚子,你就在里面手舞足蹈的,你说我怎么忍心?”

“你就不说你吃了多少苦?”

“谁活着不吃苦?不是身苦就是心苦。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疼人。妈妈再苦再累,回家一看到你就那小脸什么也不想了。”

手机响了,老妈推我。

“不接!”我更紧的搂住老妈。

老妈看了一眼手机,眼睛一亮道:“你不接我接了啊。”

我拿过电话,才看见是梅小亮。

“我回来了。快饿死了,赶紧出来和我出去吃饭。”梅小亮一连声道。

我笑一声,你就算真饿死了和我有关系吗?

“吃饭就免了,先把上次的饭费给你。”我道。

“那正好,你出来见了面给我,快点儿的,我真饿着呢。”这位仁兄也不知道在哪儿立了功,只管在我这儿道辛苦。

我只说不去。

梅小亮笑了,“你再这样,我就当你是撒娇了啊。听话,赶紧的,我几百里地赶回来,你总不希望我饿死在你家巷口吧?”

“你在我家巷口?”我不相信。

“你出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一说到巷口,我就想起那一巷子的泥水,说道:“你在巷口看不见里面都是泥吗?我怎么出去?”

“那我把车开进去接你。”梅小亮道。

“不怕陷在里面你就只管来吧。”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妈听说梅小亮在巷口,着急的要出去看,被我按住了。“你傻啊老妈,他的话你也能当真?”

“那万一他要是真来了呢?”

“来就来呗,他要是真和于晓琴有什么了,闲来还不忘撩逗我,这种人能搭理吗?”

“我看他不像是那种人。”老妈道。

我正要开口,手机又响了。我一看还是梅小亮,就接起电话道:“你进来了?我也收拾好了,那我现在就出去?”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吃准了梅小亮在撒谎。谁料梅小亮却说道:“那你就出来吧,车卡住了,我们得打车走了。”

我只得换了衣服出来。

梅小亮的车平时看着也不怎么宽,此时却黑压压的把一条巷子堵得死死的。

看见我出来,梅小亮擦着手上的泥说道:“那就是你们家?”

我说是啊。

“你们这是什么路啊?本来就坑坑洼洼的,还一道一道的棱,车怎么能进来吗。”梅小亮又道。

我说第一,住在这里的人只有自行车和电动车没有汽车,第二,没有这一道道的土棱,大门低矮的人家就要遭水灾了。

梅小亮瞅了我一眼,说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了。走吧,只有委屈你步行出去了。

我说车呢,怎么办?

“就放在这儿吧,没事儿。”梅小亮道。

“你的车是没事儿,可这巷子里的人出来进去的怎么办?”

“我早打了电话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你就别操这心了。”梅小亮道。

看着火锅端上来,两个人都精神一振,在这阴冷的雨天,没有什么比热腾腾的火锅更诱人了。锅一开,两个人就埋头苦吃,都顾不得说话。一阵风卷残云,总算是压住了饥,这才放慢了速度。

“好舒服啊!总算吃了一顿正经饭。”梅小亮扇着汗说道。

“我第一次听说饭还分正经不正经的。”我笑。

“这两天出去谈事情,光喝酒了根本没心思吃饭。”

“看来这次出门是办正事去了?没见于晓琴?”我问。

“我去哪儿见她去?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于晓琴不会是有了新欢了吧?我这次出去怎么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

虽然我的推断被全盘儿推翻,脑子里一时有些懵,但我还是抓住他的话笑道:“是不是有些若有所失啊?”

“你快饶了我吧!还若有所失!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还奇怪呢!我以为你们俩在一块儿呢。”

“哦!”梅小亮拖长了音道,一脸的坏笑。

“你别误会啊!”我忙说道,“我就是觉得你们俩太不够意思了,拿我和罗建东作掩护也就罢了,事成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当我们傻啊?”

“你这脑瓜里想什么呢!”梅小亮敲了我一记道,想起来又说:‘这两个家伙不会搞到一起去了吧?’

“谁?”

“还能有谁!”

“罗建东和于晓琴?不可能!”我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于大小姐那眼光也是出了名的挑剔,且百折无悔。不被梅小亮拒绝个十次八次根本不会死心,就算死了心,也不会一下从梅小亮降格以求到罗建东吧?根本不可能。

“要不要打赌?”梅小亮胸有成竹道。

“打就打!赌什么?”我就不信凭我对于晓琴这么多年的了解赢不了他。

“就赌……饭费。”

两个人背过身,分别打电话。

自从那晚于晓琴不接电话,我还再没打给她。这家伙也能沉得住气,连条信息也没给我回。

电话一接通,我就抢着说道:“大小姐你在哪儿呢?怎么请假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正准备报案呢!”

“我在外地呢。”于晓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外地哪儿啊?干嘛去了?”我假装听不出来。

“李绘你要没什么事儿的话,等我过两天回去再和你细说,电话里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

“你在忙什么呢,不至于连说话的功夫也没有吧?”

“哎呀,回去再说好不好?我挂了啊,真有事儿。”没等我再开口,电话里已经是一阵忙音。

我也能确定这家伙是真有事儿,百分之二百。做贼心虚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回身一看,梅小亮还在通话,一边听一边乐不可支的。一看就道行比我深,没少套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挂掉电话,问我:“你那边怎么样?”

我嗯了一声说还行,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哦?”梅小亮歪着脑袋笑,“不会是被于晓琴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吧?”

“瞎说!”我急道,“我们说话讲究言简意赅,把话说清就行了。哪像你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半天问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说,于晓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差……不多吧。”我猜这话里面肯定有陷阱,但只能应道。

“那好吧,你赢了。我们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还饭费的事了。”

“不是……你不是说……”

“你不会是连这顿饭也不想付吧?”梅小亮瞪着眼睛道。

我拿纸巾丢他,他大笑,嘎嘎嘎的,活像一只得意忘形的乌鸦。

梅小亮接了个电话,一边听一边看着火锅里袅袅的热气出神。

“你是不是有事?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我说。

梅小亮摇摇头,说这次出去没白辛苦,项目谈成了。

我说那你还这么失魂落魄的?

有什么可高兴的?反正是替别人打江山。梅小亮道。

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有一点惊讶。我并不觉得和梅小亮已经熟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他竟然和我说这些。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梅小亮很快换了一副表情,兴致勃勃的的问我:“哎!你说老罗是怎么和于晓琴搞在一起的?看不出罗建东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谁叫你不早表白呢!估计你要开口,就没罗建东什么事儿了。”我笑道。

梅小亮垂下眼睛道:“感情这东西吧,不是光靠嘴说的。”

“你不说她怎么能知道?”

“如果我对一个人有好感,不通过口头表示她就感觉不到的话,我只能觉得不是我做的不够,就是她对我不来电。”梅小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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