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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木兰有点难以置信,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史书上没讲花木兰会嫁给拓跋宏!更何况,她还爱着张晓风哪!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甚至不能说出张晓风的名字:“皇上,可是,我并不爱你!而你,也并不见得就爱我吧!”

拓跋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错,我现在对你的好奇更甚于爱怜,对你才华的珍视更甚于你这个人本身。朕这二十三年,都在太皇太后的扶助与掌控之中,如今,太后离世,朕好不容易得以新政,朝堂之上需要明士,后宫之内亦需要贤女!”

“这样说,皇上只是把花木兰当作一个统治工具而已。”木兰幽幽叹息,“很抱歉,皇上,虽然拒绝您可能会触怒龙颜,可是我还是想说,——我不愿意。”

“朕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拓跋宏声音冷峻,举步向外就走。

竖日清晨,木兰早早起床,准备伺机出宫,可是好像拓跋宏已经提前部署,内外戒备森严,她的官服早被没收了,只好任宫女给她换上一袭碧荷色宫装,头顶上散绾一个简洁雅致的流水髻,用两只紫色流苏玉钗别住,两缕青丝柔顺的披在脸的两侧,又在外面罩上一条象牙白的披风,整个人看上去飘逸若仙。

一个宫女给木兰端来几样清粥小菜,饿了一夜的木兰很不雅地狼吞虎咽全部扫光,看得旁边宫女直乐:“姑娘好饭量。”

木兰对她笑一笑,接着吃,昨晚她想了一夜,反正是轻易不能寻死的,就算寻死,也要再见上张晓风一面,而要见上张晓风一面,就势必要保重身体。所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来者不拒。只是一边吃,一边心里纳闷:“这个拓跋宏,到底要把我闲放到什么时候?他在今日早朝时,又是怎样跟群臣解释昨日之事的?”

饭毕,宫女过来把盘碗收走,有个执事宦官进来问:“木兰姑娘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请出殿。皇上等着呢。”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过来欲搀扶木兰,木兰摆摆手:“不用。我元气已经恢复了。”说完,自己跟在宦官后面,大步出了凤仪阁。

凤仪阁外,停着一架精美的杏黄凤辇。“这……”木兰有点发愣,这应当是后宫嫔妃们所日常乘用的吧?

没人回答他,那个宦官上前躬身:“姑娘请上辇。”木兰左右环顾一下,确认四周再无其他闲杂人等,宦官往辇上请的的确是自己,才勉强入内。宫车辘辘,驶过宫道,只向皇城外驶去。

木兰独自坐在宽敞豪华的凤辇里,四周帐幔低垂,遮盖得非常严密,也不知道凤辇究竟要驶往何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辇忽然停住了,有人撩起车帘,木兰才又重见天日,正在为灿烂的阳光迷眼时,有只大手伸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木兰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皇上。”

拓跋宏微笑着,用力攥紧她的手:“随朕来。”说着,将她拉上自己所乘坐的龙车。

“皇上,”木兰如坐针毡,——她已经准备像个视死如归的共产党员般对待“阶级敌人”,谁知这拓跋宏却非但给了自己最舒适不过的招待,还让自己与他同坐一车。这样的安排,岂非路人皆知?要让张晓风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别动。”一向严峻的拓跋宏今日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方山永固陵。

拓跋宏负手南望,久久不语。木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山的前部有一个高达六丈的硕大封土堆,土堆前有环绕回廊的方形佛塔和平面长方形的建筑物,——那明明就是文成文明皇后冯氏的陵墓。

木兰不解地看向拓跋宏,拓跋宏满面悲戚与怀念之色:“你肯定很奇怪,朕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是不是?”他不待木兰回答,就接着说,“那里面,长眠着朕这一生最最亲爱的人,朕自小失去父母,由她抚养教育,没有她,便没有朕的今日。”

他缓步向前走去,抚摸着方形的佛塔:“祖母她一生刚强果断,力行改革,而又俭朴善良,宽待宫人,她不仅是朕的亲人,更是朕的良师。虽然她下令赐死了我深爱的女子,但我已经不再恨她,她也是为了大魏的基业。”

木兰惊疑不定,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在后面跟着,一声不敢吭。

“她在世的时候,朕虽然惧怕她的严厉,但自从她离世,朕一下觉得心里空了,前所未有的空了,却原来,我在感情上,是国家政事上,是如此的依赖她。朕真得想随她而去,但肩膀上的千钧重担又不容朕放下。自亲政以来,内忧外患,令朕心力交瘁,真的想,找一个皇祖母一样的女子,常伴在朕的左右,为朕分忧解难。但是,朕的后宫嫔妃们,只顾争风吃醋,互相勾心斗角,令朕失望。直到今天,朕遇到了你——”拓跋宏突然转过身来,正视木兰,“花木兰,你刚毅仁爱,大有皇祖母之风,朕想让你做我的妃子,助我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木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后退一步:“这,皇上——”

山顶上空,忽然乌云翻滚,雷声填填,倾盆大雨,即刻来临。拓跋宏突然面露恐惧,牵了木兰的手,躲到冯太后的墓室里。

山间的暴风雨,是和平地迥然不同的,大自然在这里,露出了最狰狞的面孔,雷声在头顶炸响,大风卷起层层黄土,一并向地面袭来,暴雨如瀑,汇成千万条激流,从山上冲刷而下,山上的草木摇摆着,倾斜着身子,无力的臣服于风雨雷电。

木兰站在墓室的拱廊下,被这天地的壮观景象而深为震撼:“皇上,真是好大的雨啊!”她说,却不见有人回答。疑惑地回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的拓跋宏不见了,她急忙入内去寻,借着墓道两侧墙壁上的油灯,发现拓跋宏坐在墓道的角落里,双手抱肩,缩成一团。

“皇上,你怎么了?很冷吗?”木兰有些奇怪,这皇帝穿得明明比她都多!拓跋宏没有吭声,木兰只好去摸了摸他的手,却发现这个年轻的皇帝,十指冰凉。

“侍卫!侍卫!”她奔出去喊人,可是所有的随驾侍卫都被拓跋宏命令停在山下,就连永固陵的守墓宫人都不知跑到哪里躲雨去了。她只好又回到拓跋宏身边,此刻的拓跋宏,已经失去了刚刚指点江山的豪情,就如同一个孤独胆怯的孩子,瑟缩着身子,脸上满是惊惧。

“皇上,你到底怎么啦?”木兰蹲下身子问他,天啦,皇上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别是淋病了,这罪过可不轻啊。

一声霹雳滚过,拓跋宏忽然扑到木兰怀里:“打雷,打雷了!好黑!好怕!”

木兰差点被他扑到地上,正想推开他,却因他的这句话愣了,——他怕什么?怕黑?怕打雷?

拓跋宏将头靠在木兰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木兰的腰,闭着眼睛喃喃着:“好怕,好怕!”

这皇帝,演得哪一出啊?木兰使劲推开他,却见拓跋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乌,脸上,居然还有泪?天啊,皇上在我怀里哭?木兰一下子坐到地上。

拓跋宏像个孩子一样,紧紧依偎着木兰:“皇祖母,别关我,别关我!我害怕!我以后一定听话,不惹你生气、不闯祸!……”

惊诧过后,木兰不由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这个少年皇帝,用体温温暖着他,还在他后背慢慢拍着:“乖,不怕啊,有姐姐在呢。”她不经意地把手放到拓跋宏额头上,感觉到异样的灼热,坏了,这皇帝居然真的吓出病来了!她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拓跋宏斜靠到墙壁上,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撒腿就朝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叫:“侍卫!侍卫快来!******,到底有人没有啊!”

雨势已经明显转缓,终于有人从山的另一侧冲出来,领头的是郦道元。木兰急急向他招手:“快来快来!皇帝在里面呢!”

郦道元一马当先地冲过来,一膀子把木兰撞到一边,差点把她撞到墓壁上。木兰捂着自己的肩膀,呲牙咧嘴地叫了半天都没人理,后面的侍卫也横冲直撞地跟着郦道元冲进去,不一会儿,一帮人把拓跋宏抬了出来,放到一顶软轿上,匆匆忙忙向山下走去。

木兰拉住郦道元:“哎,道元,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郦道元甩开他的手:“唉,还是先回宫再说吧!你别愣着了,跟着一起回去!”

养心殿外堂。

郦道元和木兰并肩坐着:“说起来,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皇上五六岁的时候,因为不听话,被严厉的太后关进了黑屋子,夜逢暴风雨,雷声轰鸣,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还是一听到雷声就害怕。”

“哦,原来如此啊。”木兰点点头,原来他没把我当妃子,是当成他奶奶的替身了!不过,这小皇帝,也真够可怜的,唉,我当然不可能当他的妃子啦,但我总应当,帮他做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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