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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汴梁

一路上没再出什么意外,或许是得了个大便宜把,那车夫也没再起什么坏心思。

午饭时分,马车到了汴梁城东北的曹门,车夫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城,莫辛儿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勉强,与王思思两人相携下了马车。

站在城门下,莫辛儿好奇打量着这种古城,说它是古城,是因为自从战国时期魏惠王在这里建了国都之后,历经近两千年,经历了战乱一次次的摧毁,黄河泥沙一次次的掩埋,勤劳的人们却又一次次地在这里重建家园……

王思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牌子递给守门的官兵,那官兵看过之后立刻毕恭毕敬把王思思与莫辛儿请进了城楼里喝茶,自己则跑去报告上司,不一会儿一个小官儿跑了进来向王思思行礼,王思思也没说别的,只让他给雇辆车回府,那小官儿自是忙不迭地去办了……

重新坐上马车往梁王府去,莫辛儿不失时机地把帘子掀开条缝,她十分好奇这六百多年前的汴梁城事什么样的。

从曹门往城内走,并不是主干道,所以并不热闹,完全没有清明上河图上那种繁华,甚至有些残败,随处可见断壁残垣,莫辛儿不由有些失望。

这座古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据王思思说,大德九年(1305年)夏天,黄河决口,汴梁城被淹没迨尽,元气未复,又逢红巾军起义,被韩林儿攻占,一年多后又被元军夺回,战争是无情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除了人员的伤亡,更多的是经济的衰败。

走了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莫辛儿掀开帘子,脚蹬早已放好,她轻轻提起裙摆,下了马车,然后又扶王思思下车

“小妹!”一声大喝吓得莫辛儿差点失手。

“二哥……”已经安全下了马车的王思思见到亲人眼圈立刻红了……

“你怎么到门口了也不差人打个招呼啊,二哥正担心你呢。”

“二哥……”王思思扑到那人怀里,似有千般委屈,此时也只化成了这两个字。

莫辛儿趁机悄悄打量王思思的二哥,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很魁梧,少说比寻常男人高出一个头来,肤色有些黑,粗粗的眉毛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动,与王思思一样漂亮的大眼睛里泛出水光,应该是担心妹妹的缘故吧。

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莫辛儿心道。

“莫姐姐,这是我二哥。”王思思牵着二哥的胳膊,整个人靠了过去,一脸幸福地向莫辛儿介绍。

莫辛儿微微施了一礼。

王思思又想她二哥介绍莫辛儿:“……莫姐姐对我可好了,如果没有莫姐姐,我可能就回不来,就见不到二哥了……”

说着眼圈又红了。

王思思二哥脸色微敛,向莫辛儿深深鞠了一躬,真诚地道:“在下王徵,代小妹多谢姑娘照顾了。”

莫辛儿不愿受他的礼,往旁边侧了侧,说道:“您太客气了,思思也曾救过我,投桃报李,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王徵也不跟她客气,朝她微微颔首,搂着王思思的肩膀,说道:“咱们进去说说话吧。”

梁王府是在大宋皇宫的基础上建成的,周围约五里左右,韩林儿占汴梁时,这里曾被当做皇宫,规模自不算小。

进了大门,早有人备好了轻便的小骡车,莫辛儿与王思思上了车,王徵并没有上后面的车,而是跟着他们的车,一边走,一边跟王思思说着话。

莫辛儿倚着靠着昏昏欲睡。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骡车停住,到了王思思平时住的归云坞,王思思与莫辛儿先后下车。

归云坞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莫辛儿被安排在了西厢房。

各自梳洗了一番后,王思思与王徵一起去给梁王及王妃请安,莫辛儿左右无事便躺床上歇息了。

醒来时已是晚饭时间了,莫辛儿刚伸了个懒腰,就有小丫鬟端了水进来,高举过头,莫辛儿觉得很不好意思让人家这样伺候,可也不好说什么,硬着头皮洗了手,就听那小丫鬟问道:“姑娘是否现在用晚饭?”

莫辛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家小姐是否用过了?”

“奴婢小林,王妃留了小姐与公子用晚饭,小姐特地吩咐奴婢来照顾姑娘的,姑娘又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莫辛儿没再说什么,只吩咐摆饭。

用过晚饭后,王思思与王徵一起回来的,更一同来看莫辛儿。

两人一起来,还是让莫辛儿吃惊不已,王思思与王徵是亲兄妹,自然不必有什么顾忌,但她与王徵就有些男女授受不亲了。虽然莫辛儿对这些男女之大防也是很不屑的,但作为地地道道的这个时代的人,王思思年纪小也罢了,王徵怎么会也不顾忌这些呢?

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莫辛儿还是把他们兄妹迎进了屋里。

王思思再次向莫辛儿表示了感谢,王徵则代表了梁王、王妃等一大家子人向莫辛儿表示感谢,莫辛儿在谦虚的同时,不时注意着王徵的神色。

令人尴尬的是,每次她看向王徵的同时,王徵也向她看来,两人的目光碰撞了好几次,看得王思思都有些奇怪了。

等到出了西厢房,王思思忍不住就问王徵:“二哥,你跟莫姐姐怎么了?”

王徵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瞪了自己妹妹一眼,道:“我跟她今天才见面,能怎么了?”

王思思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又道:“二哥,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像是在抱怨你们相见太迟了啊?”

王徵气的拿手指敲了妹妹的脑袋一下,故作恼怒地道:“胡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的什么啊?还不快去休息!刚刚回来的路上你还困的要命,这会儿子怎么精神了?”

王思思吐了吐舌头,揉揉被王徵敲疼了的额头,苦着脸道:“我这不是关心二哥你嘛,爹娘的孝期已经过了,你也该成亲了。”

王徵伸了手指还欲再敲,王思思忙笑嘻嘻地躲过了,又说道:“二哥,你还是赶快给我找个好二嫂吧,不然等大哥回来,哼哼……”

王徵想起大哥,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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