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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坚持

陈家,这是一个上古传承下来的大家族,但陈旭所在的这个陈家只是这个庞大的上古家族的一个分支,即便如此,在这绿水镇也算的上是名门世家。神龙帝国上古十三氏族之一的陈氏家族!就光这响亮亮的名号,说出去都可以让人抖上三抖。

不过这些对于从来没有离开过绿水镇的陈旭来说,这个所谓的神龙帝国拥有令人铭文丧胆般实力的陈氏也实在是太过遥远与陌生。

……

清晨,整个绿水镇白雾蒙蒙,有些朦胧,小风阵阵,让人感觉浑身轻快爽朗,而劳动的人民也陆续出现在空荡的大街上,迎着新一日的朝阳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此时,绿水镇东边,陈家宅后面的小山上,在一片密林之中陆续传来一阵有力的呼喝之声,在这安静的早晨声音更显清亮,放眼看去,只见那林中一片空地之处,一个瘦小的身影不时挥舞着拳脚。

这瘦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陈旭,他和所有人一样,每天都进行着修炼,虽然他没有过多的外来帮助,但他懂得一个道理,修炼就坚持,不仅是身体,也是心理,勤奋刻苦比什么都强。

疲惫酸痛之感阵阵传来,脑袋里也开始发怔,陈旭咬紧牙关急速踢腿出拳,身体里的魂斗气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他能感觉身体的能量在一点点减少,浑身肌肉都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

每当这个时候,很多人的想法都是停止修炼,以免身体受伤,但他认为这个时候才是关键,突破极限就是在于突破两字,而极限就是现在!

为了能够得到陈悬书的关注,为了知道过去的真相,为了保护他重视的亲人,他必须拼命修炼!还有半年就是陈家族试,这第一步,他不能松懈!

一股清凉突如其来的钻进了陈旭的脑海,这股正能量的出现,大大缓解了他体内干渴的极限,顿时精神也变得清明透彻。

这是红香丸的药力!

数日之前,蔡德存留下的那粒药丸最终还是被送进了陈旭的肚子里,成为了他身体修炼时必不可少的养料。

不得不说,这种灵药虽然只有一品,但对于现在习者阶段的陈旭来说,效果太大,只用短短数日的修炼,陈旭就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体比起数日以前,至少是强上了一倍有余,那种身体里散发出力量的充实感,他清晰的感觉到了。

酸胀的肌肉得到了舒缓,一阵阵能量暖流游走于全身,陈旭仿佛能够听见自己体内细胞正在欢呼一般,那种负面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发充沛的精力。

突然陈旭低喝一声,身体猛烈一紧,步伐一个急转,魂斗气凝聚于身,狠狠一掌劈在了身旁一颗粗壮的大树之上,回身反手又是一掌,待这一掌下去,这才稳稳收回了力量。

只见那粗壮厚实的树身两个掌印深深横在了上面,而这掌印旁边是裂开的缝隙,不见多时缝隙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咔嚓一声,大树倒地。

陈旭这才腰杆一挺,呼出了一口浊气,松动了一下身子骨,只听浑身骨头突然咔嚓的响了一声,然后他便是欣喜的发现,他的身体,已经突破了极限,更上了一层楼。

“习者第三阶!”

陈旭紧握拳头,感受着那种肌肉筋骨之间溢满力量的充盈,脸上尽显惊喜之色,自从修炼以来,由于条件有限,而他身份处境尴尬的缘故,更是少有机会服用什么灵药,但没想到这一次服用,竟有如此好的效果和收获。

“这掌打的不错!”

就在陈旭为自己提升欣喜之时,一道陌生的声音随即传来,他连忙转头看去,就见在他身后不远之处,从林子里走出一个外表苍老,但意气风发的老爷子。

就见这老人一身短搭棉衣布裤,胡须花白垂落于颈间,穿着虽有些寒颤,但两眼却是毫无浑浊,炯炯有神,反手莞尔之间,却透着一股睿智博通之态。

“你是谁?”

陈旭听闻声音,朝来人看去,仔细打量一番,不由面露疑惑,出言问道。

老人听罢,并未答话,而是摸了把胡子,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断八极却是徒有蛮力毫无技巧所言,常言道,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你这两掌打出领气却没有摧力…不慎可惜!”

“这…你,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是,我是说,你说的那个以意领气,以气摧力是怎么回事?”

听见来人一语道破陈旭的武技,甚至连他挥拳其中的不足都一一指出,让他不免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激动,这断八极是他母亲蔡琴遗留下的东西,据蔡德说是来自于他姥爷蔡家。

而和这断八极一起的还有一本内功叫做魂经,不过那本魂经要求太多,陈旭现在根本无法修炼,所以就先练起了这断八极,虽然是练,但却是陈旭自己一点一点根据武技秘籍上所说琢一尝试,这才摸出了两掌。

因此这时突然冒出个明白人来,岂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望着那站在树旁的老人,陈旭惊喜之余,又有些窘迫的询问道:“老伯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那你看我这断八极,该如何出招是好?”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咳嗽一声,走进陈旭,目光在其身上上下的扫视一遍,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道,“习者第三阶,恩,还有这身体基础打的也不错!”

陈旭嘿嘿一笑,捎了捎头。

“小子,算你还有点运气,要是别人练这断八极早已经脉破损,肌肉溃败了,这断八极是以力至力的招式,身体强度最为重要,往往只有达到习者四阶的武者才能修习,而你,区区习者二阶就敢学习,就说你刚挥出的那两掌,也幸亏是刚刚晋到第三阶,加着你原本的基础强度在那摆着,不然这刚才那一下,你非要震出个内伤不可……”

……

看着陈旭笑容僵在了那里,老人表情严肃非常,言辞犀利。转念一笑,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这基础底子打的好,根本也牢固,虽是习者三阶也勉强能够承受的住这断八极的后阻之力,要想不受内伤,就把你那掌法彻底的纠正过来。”

老人既是罗斯,他看着面前的陈旭,心中是轻叹了一声,他是知道陈旭的身份,而陈旭日复一日这股拼命修炼的劲也自然都看在了眼里,是什么时候开始主意这小家伙的这就要追忆到好多年以前了。

对于陈旭的遭遇,罗斯却是最为清楚不过,那件事他也是或多或少参与了其中,正因如此这让他多年以来心怀愧疚,苦恼不已,小家伙也一天天长大,他虽然嘴上不能说些什么,但心里想的却是能帮就帮上一把吧,也算是对自己当年所作所为做出相应的拟补,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

他明白陈旭这么拼命的修炼是为了什么,不管以后如何,还是要先看眼前,半年以后就是族试,既然他已做出选择,罗斯也很想知道,这个小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世事难料,自古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静观其变,若这小子确有能耐,这新人引路人的角色他又何尝不能扮演一下?

想通的这点,罗斯清咳一声,手捻颌下长须,面楼沉思之色,“今日也算你我有缘,我便指导一下你这掌法其中奥秘,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这领悟多少就全靠你自己。”

闻言,陈旭两眼顿时亮了起来,他现在虽然达到了习者第三阶,可却不懂半点的招式,以往与人打斗也只是强行蛮力之举,而自行琢磨的断八极也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个明白人给他指路迷津,略点一二。

“天下武学,尽分九品三段,一二三品为地段,其后为天段,七八九品,则为玄段,而你这断八极是一种地段一品掌法。”罗斯道。

陈旭听罢连连点头,倒没有因为这武技仅仅只是地段一品而感到沮丧,他明白武技这东西是很珍贵的存在,而且对不少人来说,地段一品武技已经不错,据说在陈家最高的武技也不过是一种天段五品而已,而且这天段五品武技还是陈悬书当年于陈氏内族参加族试的时候得到。

“所谓武技,最终看的是人,在真正强者对碰之中,同样的武技,不同的人使用自然也是会有不同的结果,即便是寻常的一品武技,也是能够具备惊人的杀伤之力,修炼者本身实力越强,所施展的武技威力也是越强。”

罗斯说罢,来到一块巨石跟前,抬手运气,转眼之间,迅速出击,手掌击向巨石,一击之下,巨石粉碎,可这却和刚刚陈旭所出掌的气势完全不同,里面丝毫看不出蛮力猛劲,这掌打的却是充满了灵性。

陈旭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中意念一闪,脱掉了手脚碗上的铁块布袋,也来到一块大石跟前。

学着罗斯的样子运气,而后抬手一掌劈下,只见巨石断裂开来,却不是刚刚罗斯那一击粉碎的碎,当下陈旭面露疑惑。

“你看,这就是以意领气,以气摧力,我这一掌石是被气所震碎,而你这一掌却只是蛮力做崇,所以石只有断裂,只限于表面,而不能深入。”罗斯悠悠的道,“由此看来你平日只注重身体的修炼,却严重忽略了魂斗气的掌控,即便是已习者三阶,也还是不能自由控气,你要想练好这断八极,必先熟练运作这魂斗气才行。

而且,这断八极共有八重,也称为八重力,而每一重力运作的魂斗气都有所不同,每一重施掌劲力都会大于前一掌,遇强则强,一重胜一重,八掌完毕,威力堪比二品武技。”

“你且看好,将这八重之力蕴含的魂斗气好好感受一下!”

罗斯一个转身,突然展开了手脚,步伐迈动,只见其气势逼人,每一掌都是对着陈旭所发,虽没有触碰到他,但这挥掌之间带出的气,却让陈旭身体不由一震。

陈旭目不转睛的望着罗斯挥掌,感受其中气的变化与威力,心神不知不觉之中,也跟着凝聚气了魂斗气,便随着罗斯的动作,他也在慢慢控制气的力度,以身试法来体会气的改变。

而罗斯挥掌的气越来越大,直道最后一重,陈旭被冲击的连退几步。

因为是教导缘故,罗斯是故意放慢了挥掌速度,而且把魂斗气也压在了习者三阶的层次,如此演练了数遍后,方才徐徐收工,看向陈旭,道:“感受清楚了?”

陈旭沉吟片刻,方才有些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哦?打来试试?”

听罢,罗斯不由起了兴致,脸庞划过一丝好奇,虽然他挥掌速度已经放慢,但这魂斗气的控制却不是光感受就能跟着做出来的,而且陈旭刚刚明显控气略显笨拙,并不太像能马上领悟其中玄妙的样子。

陈旭眼神坚定的点点头,抿了下嘴,来到一块大石前,先是挺胸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这才起手运气,转念之间,一掌击出,而后捻转步伐在来第二掌,反手之下又击第三掌……直到六掌之下,大石才被粉碎。

一旁的罗斯盯着陈旭,在见到他果然是运用魂斗气的气,以气摧力来发招击掌震碎的大石,脸庞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虽然陈旭的断八极动作很是生涩,火候欠佳,可这关键的控气之势却明显有了进步,而且这一掌一重之下,与刚才的控气相比简直就是一上一下,这一发现,倒让他觉得陈旭悟性还真是不错,甚是有待开发。

“老人家,为何我这六掌打的还没有你刚刚那一掌威力大?”陈旭看着被自己击碎的大石,不由心声疑惑。

“哼,小家伙,别不知足,相比刚刚而言,你这控气能力明显提高,要是真有那么好练,这断八极也太名不副实了一点。”罗斯捻着胡须笑骂一声,然后道,“记住,修炼时你要细心感应体内魂斗气的变化,还有力度的把持,以意领气,以气摧力,待你能一击出招击碎这大石,变是达到了断八极第一重的威力,而第二重则是翻倍,以此类推,你就仔细琢磨,用心体会去吧……”

罗斯这边说着,陈旭那边早已撸起了袖子施展第二次,第三次……而罗斯则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提点几句纰漏之处。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林间空地之处,不时传来巨石崩碎之声,一声复一声,一个少年挥舞着拳脚汗洒四方,忘我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挥掌。

“今天便修炼到此吧,等明日在练。”看了一眼天色,罗斯突然说道,对于陈旭的那份刻苦与执着,他不得不为之称赞,但又不得不感到伤感,多好的一个孩子,要是陈悬书能够着重培养,不外乎又是一个家族鼎力之才,可惜那人却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门坎…

叮嘱一番,罗斯他就准备先行离去,脸带笑容,转身负手之间,心想:这小子,居然比我当年还要能耐。

这嘴角的笑意还没蔓延散开,就听见巨大的一声“轰隆”之响,却发现迟迟没有传来第二声,这才回头一看,就见陈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整个人呆立住了,而他身前散落着一地略带血迹的碎石头。

罗斯摸了摸胡须,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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