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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决定努力工作了。我首先做的就是在睡菜方面继续下功夫。我们原本的供应策略是,每天做四到五种睡菜,供大家挑选。尽管客源不少,但是未必都能满足大家的需求。所以在销量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认真分析了作为二级食所的睡菜种类发现大多是做法相对简单的睡菜。很多对于刀工对于经验要求比较严格的睡菜在菜单上根本没有。例如提丝香瓜、白云铺地、铁树银丝、一抹江上白、金猴望晓等等这里面的很多睡菜,都是十分著名的睡菜。在整个睡菜的家族中可以算是名门了。但是他们对厨师的要求极高,所以对于高等厨师而言花费相当的时间做这些菜就显得有些浪费了。所以也令这些菜的价格比较高。我自认自己在睡菜方面的造诣已经炉火纯青了。所以我当天在工作结束后就宣布了这个决定。以后普通睡菜的供应将由其他厨师负责。每天只销售原来的一半。接着我和几位厨师列了一个菜谱上面标明了能够供应的比较成熟的睡菜。然后我自己又列了一个菜谱。上面列了二十多道睡菜。都是大陆上比较有名的睡菜。然后分别标注了价格。第二天我们预定了六船睡菜,能够做五十种睡菜。第二天就将我们的宣传牌挂了出去。打造最奢华的睡菜享受,五十种睡菜任凭挑选,更有高品级睡菜。对于夏江周围的商铺,睡菜从来都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对于酒楼来说睡菜也从未引起十分大的重视,因为赚的钱与付出的精力不成正比。优秀的厨师都要留着精力去准备中餐与晚餐。所以思忆楼竟然成了独一份能够供应高级睡菜的食所。我没想到第一天客人就爆满了。早上的营业期仅仅过了一半,高级睡菜连同一级睡菜就已经卖完了。

我们从未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仅仅半个小时,我们的销售额就已经是原来的七八倍。我在半个小时里手里一刻没停做了五六万份睡菜。这在普通厨师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可能是长期引用冰魄饮的缘故。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累。但是我手下的四位厨师与后勤人员可累坏了。尤其是收钱的几个人都快累趴下了。当时当他们看到七万多的琉片,就一个个的瞪起眼来了。大家兴奋的无以复加。每个人都崇拜得看着我。而我在辛苦半天之后,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反而感觉到更有干劲了。

第二天我们进了十船的蔬菜,高级睡菜已经占了将近50%的量了。我那天做了整整十几万份的睡菜。我未曾想到我的决定竟然成了月牙街在每天早上的大事了,我们的门还没开就已经排起了队,甚至后来专门开了一个免排队的窗口价格整整是标注价格的五倍。我们的睡菜销售额突然间暴增十几倍。现在每个早上几十个人都是超负荷运转,大家都是小跑着。每当早餐的时候就像是来了一场暴风雨。我们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简直创造了一个奇迹。

当月的销售额清算下来整整六百万。这已经能比得上两个三级食所的营业额了。营业额的暴增令夏江酒楼的管理者也是目瞪口呆。后来甚至成了夏江片楼的一个特色。在塔楼的地方片楼推荐里都有清楚的写着“夏江片楼思忆楼特色睡菜。”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利润分配了。除去两百万的成本,上交五十万的利润剩下的三百五十万就能够平分了。当月我得到了一百七十五万的利润。也完全得到了思忆楼的经营权。塔楼将不对思忆楼的经营进行(除去定价问题)干涉,只需要每个月进行利润的移交。

我就是这样突然间成了百万富翁的。原本塔楼对思忆楼实行的是托管制,从进菜到销售都需要塔楼派驻人员的严格把关。如今在所有在思忆厅工作的人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摆脱了被管制的状态。我这时成了真正的江总管了。我在仅仅领了几个月的工资后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开工资了。

我手下一共有六十六个人,四位厨师,分别是张厨师,王厨师,

李厨师,赵厨师。前两位都是六级厨师,另外两位是七级厨师。(一般四级食所必须有一级厨师到二级厨师四名。三级食所需要五级或以上厨师四名、二级食所需要七级以上厨师三名。一级食所需要十级以上厨师两名)。十个学徒,学习期为三年是夏江片楼分到思忆楼的。二十个服务员,负责收钱、上菜、打扫等。还有三十个人负责后勤。主要是蔬菜的唤醒等等一系列制作前的任务、包括进货采购等等。还有一位财务,和片楼配给我的助手——小德子。

当确定了思忆楼开始独立经营以后,大家各有反应。因为很多独立经营的片楼的待遇并不比以前好,反而要受到很大约束。所以大家都十分的忐忑。

我突然拥有了大量的财富,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地位蹭蹭的窜上去了。但是看见平时像朋友一样的伙计们。又感觉到十分的温暖。

“好了,大家听我说。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思忆厅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大家继续努力一定会更加美好。”我本来还想多搜刮几句豪言壮语,但是看着面对着的几十双激动忐忑的眼睛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现在宣布一下大家工资的改动。张厨师、王厨师以后每个月的工资定为一万两千琉片。李赵两位厨师定为每月一人一万琉片。十位学徒每人每月一百琉片、后勤人员每月一千琉片。三位后勤管理人员每月五千琉片。财务和小德子也每人定为一千琉片。”

“江总管万岁……”

几乎每个人的工资都涨了几十倍,有的达到了上百倍。原本学徒是不支付工资的,但是为了大家庭的和谐还是每人给了一百琉片。要知道一般的一级厨师每个月也就两万琉片。厨师十级每一级都要差很多的。

就这样这个月还剩下一百六十六万一千的利润。也就是说我一个月就赚了这些钱了。我取走了一百万的利润,都是琉片,装了整整的一车。第二天商行取走,换成了一张紫黑金制作的钱票。上面刻着一百万的字样。我就这样开始了攒钱之旅。

睡菜的销量因为没有竞争,十分的稳定。大家的干劲也十分的高涨。在这个阶段主要的盈利也是在睡菜上。所以大家尽管早上十分疲乏但是中午与晚上还是能够得到很好的休息。到后来我干脆在中午的时候直接关门,让大家休息。那时就是我的购物时间了,我记得那时思忆楼里从未间断过水果,从一级到三级。完全是开了间水果店。到后来就直接联系水果店了。每天都给送些新鲜的水果。每个月有时要花费几万元购买水果。而我则饱尝了购物的快感。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事情已经十分的明朗了,也就是再过大概七个月我就可以拥有一架晓鹰了。但是七个月的时间太漫长了。我觉得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快把我摧毁了。我整个人的精神经常游离在七个月后站在商店门口的那一刻。我手上所做的工作感觉是那样的没有意义。就像是走向目的地,平白消耗了我的时间。从我的生命里硬生生的挖掉了。不知为何兴奋像是过火的菜一样变得焦灼。我有时像无头苍蝇一样有时像是在红色铁板上吱吱作响的水珠。有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失控了,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战栗。我突然变成了一本打开的书,在几十页的地方停止了扇动,一下子又被合上了。我最开始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我又再一次记起像是照片一样的场景。久远的场景都是一张一张的了。

就像是铁板的那滴水,很快就消失了。第二天我更加精神抖擞。思忆厅的经营更加的有生气。大家像是一个大家庭,现在的工作每个人都是欢声笑语。我每次看到他们,他们就像是人群里的几十朵花。我很享受,我现在只是每天早上一个小时做完睡菜。剩下的就不用我操心了,我已经是江总管了。

所以我有了大把的时间,而最近我又添了新的爱好。夏江的春天是十分的短的,总之比夏江酒楼上要短得多。最开始的变化就是空气中的风了。夏江下游这一片一年四季都有风。夏季的风像是从天空里吹来的。冬季的风像是从冻裂的地底渗出来的。而春季的风就不一样了,它有夏江的味道。而且在夏江的岸边感觉的更加清楚,调配得恰到好处。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然在向我招手。就这样我不由自主的踏入了自然的怀抱了。

我甚至根本没有考虑就买了一艘可以在夏江上行驶的华龙一号。尽管仅仅是一艘私人一级小艇售价也已经达到一百万琉片。我当时肯定是不理智的,我的大脑充了太多夏江的气息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快点冲进夏江里了。为此我还花去了几十万专门修建了一个小型的码头。就在思忆楼的背面。自从我买了这艘小艇以后,我每天的生活就丰富起来了。

华龙一号是华龙整个系列里最小的。但是上面也能够乘坐二三十人。船有足足五十米。共两层。上层观光娱乐下层休息,吃饭等等。为此我专门找了几名服务人员和一位驾驶员。华龙一号的动力是一种比乘坐币融油的燃料。黄色、十分粘稠。都是按吨卖的。一吨要一千琉片。大概能跑十天。华龙一号每次能加五吨的燃料。

我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开始我独自的探险之旅。每天我工作完一小时后,就迫不及待得离开了。带了一天吃的水果蔬菜。然后当天已经慢慢变黑了我才又回到思忆厅。那些日子我在伙计们的眼中突然神秘起来。

我才知道春天原来是这样的。我每天沿着夏江顺流而下。靠近岸边行驶。每次速度都不会很快,大概要一个小时夏江周边高高的建筑才会在眼前渐渐消失树木开始多起来很快树木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少。用不了三十分钟就完全进入森林里了。离岸边近些都能看到水底交叉叠错的树根。而且树木会越来越粗壮。但是用不了十分钟树木就渐渐消失了。突然变成了一片荒原。只有几种草淡黄色的不是很高稀疏的排布这。水面也开始越来越宽。水也越来越缓。如果没有周围很多来往的客船商船。我肯定要吓死了。

沿岸的景色也十分的动人。我每每遇见码头就会停下,好奇心吸引着我向岸边的深处走去。冬季到来树叶变得干枯。有的也褪去了原本五颜六色的叶子。都像是褶皱的白纸片悬挂着。地上的植物早就枯黄了,还有的凋萎了腐烂在地上。有的地方一把火全都烧没了。黑黝黝的一片。踩在上面像是踩在一群小虫子身上。吱吱作响。现在春天来了,还是冬天的样子。除非你蹲下然后低下头,把黑色的碎渣吹开。这时你就能看见小小的绿芽了。刚刚冒出地面,像是派出的哨兵实时监测着春天的脚步。如果你再仔细看你就能注意到他的兄弟姐妹了。其实这时已经生机勃勃了。我为自己这个发现而雀跃。我有爬到树上,把脸贴到叶子上。较低的叶子已经开始有彩色的花粉落到上面了。彩色的点就像是一个个小绒毛。我慢慢爬到树顶来观察每个绒毛的分布。借以了解,树叶对春天的感知。我趴在树上有时会呆几个小时。但是感觉根本没过去几秒。我陷入了对春天的研究之中,我热切的寻找不同品种的树。从枯萎的树到四季常青的树。在它们身上寻找春天的痕迹。

为了方便,我花了几十万买了一只紫云豹。紫云豹通体紫色,只有尾巴与眼睛是白色。紫云豹体型有六米。奔跑起来非常快,是人类能够驯化的速度最快的野兽。我在华龙一号专门开辟了一间屋子,专门伺候这位。每只紫云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性子也十分的温顺。我当时刚买来就喜欢上了这种动物。因为紫云商行的训练手段每只紫云豹都被叫做紫云。

自从有了紫云以后,我的活动范围足足扩大了几倍。我慢慢能够看到其他动物的痕迹了。但是我也不敢继续深入了,因为荒野充满了恐怖的气息,像是张着一张大嘴等着你往前。

春天的发酵异常的迅速,我已经不能比较哪里春天的步伐比较快了。因为哪里都是一天一个模样了。草儿开始冲锋了,叶子上的彩色斑点在一场春雨后也马上晕开了。说到春雨,感觉不像是在下雨,像是在专门浇灌这些花草树木,感觉空气里都能挤出雨滴来。这时花草的生长真是一日千里了。我惊叹于这美妙的瞬间,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春天里了。

我受到春天的鼓舞,开始继续向夏江的深处行驶。荒原没有很大,仅仅半个小时两岸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各种船只、行人,周围的建筑也开始多起来了。直到最后全都开进了夏江最大的码头——明珠湾码头。明珠湾码头像是被切割成的,就像是弯弯的月亮嵌在水里。明珠湾岸上也是一片繁华,高耸的建筑也有很多。这里春天的脚步似乎更快一,在我看来宛若夏季了。因为周围热火朝天的景象令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很多。

我是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做市场。这里有一栋巨大的建筑叫做海产市场,是明珠湾码头最大的建筑。海产市场里被分成了一个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都是一间商铺,密密麻麻,码头半数的人都在这里聚集,有的地方就是人挨着人了。而此间的声音就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合奏了,高谈低语、粗声细语、急声慢语、怒声歉语此起彼伏。我也被这里热烈的环境所感染,加入到了采购海鲜的人群之中。

春天是鱼类最肥美的季节。等待了整整一个冬季,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对于海鲜的追逐。作为每年的开年大戏,很多人都不想错过这次盛宴,而我正好赶上。

海鱼在春天到来的时候纷纷来到浅海产卵,以防卵被猎食者吃掉。但是令它们没想到的是,它们自己却成了美食。渔夫在这个时候是最繁忙的,大量的鱼类令他们每天要在海上还陆地之间往来几趟,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然后迅速将捕捉的鱼卖到海鲜市场里。鱼儿们一旦离开了大海就失去了大海的眷顾了。他们会迅速失去他们美味的依仗,鲜美的味道。所以围绕着海鲜的一切活动都是和时间赛跑。尤其是商人们为了保住海鲜原有的味道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当然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仓砖特制的商船储藏室。但是这不是一般的商行所能承受的,至于其他的手段就有冰冻,腌制,焖制所有办法都是以保留海鲜的鲜味为主。

但是要说是,吃海鲜最佳的去处在夏江就没有别的去处了。自然是明珠码头上的食所。这里更多算是个货运中心,尽管十分的繁忙,但是食所发展的却不是十分兴旺。在中午的时候,我找了一家很小的食所,根本就没有评级的那种。我点了一道店里的招牌菜——五湖四海。这是一道煮鱼,但是混杂着十几种鱼,大小不一,需要对火候有很好的控制。厨师是一位年长的老人,我是第一次见到人这样做饭,刚抓来的鱼,活蹦乱跳的,直接就放进了滚开的锅里。一连放了十几条。然后放进一种调味料,应该是他提前调配的,放了一大把。然后就是猛火,烧的锅咕嘟咕嘟响,等到水快烧干了。把里面的鱼捞出来然后再放进另一口锅里,另一口锅里煮着乳白的浓汤。将鱼放进去汤滚开后就出锅了。尽管我在夏江酒楼见识过诸多的海鲜,但是自己品尝还是第一次。海鲜的味道和菜的味道比起来完全是两片天地。蔬菜透着自然的轻灵,海鲜更像是与自然的直接对话。鲜美的味道,撩人的味觉享受,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海鲜像是又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我面前的这道才在同一锅汤里煮出来,但是又各有千秋,感觉有同一种味道,但是又摆出各种姿势。而且这时的鱼鱼籽很多,煮熟后就泡在汤里了。拿勺子喝一口汤,你就放不下勺子了。到最后你能吃一个盆干碗净。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触碰春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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