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反正几天之后简语就加入了起义军。
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看起来比以前好了很多。
筝太说想完全说服她还是相当困难,不过基本上沟通是没问题了。
先这样吧,伤疤什么的,挑破了,进行妥善的处理,再给予足够的时间,总能好起来的。
翩紫开始忙于其他事务……事实上,自打入秋整个起义军都在忙着。
宛梓在各处见各种人,不知在谈判些什么,翩紫大概还是欺骗加打探消息,琦斯一直作为侍卫跟在宛梓的身边,庄碧在各个战场上忙于治疗,丹墨则是埋头制作、发明药物。
筝太那孩子在习惯了骗人之后,那双褐色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苏玛丽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担心他了。那是他认为对的事。
涂斐也活跃于各种需要暴力的场合,至于音祀老者,苏玛丽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苏玛丽和简语还是以收集情报、偷窃与刺杀为主。因此苏玛丽与丹墨的接触异常的多,各种用处的药剂不停地出炉。
治病疗伤,毒杀,或是吐真剂,为了达成各种不同的效果有各种不同的配方,同样的配方也有不同的比例。苏玛丽每次都要在药瓶上做上记号才能确认哪个是哪个。
说真的,这种生活可没有在山上舒服。
一开始宛梓决定要简语跟着苏玛丽行动时,苏玛丽还不太理解。但真正开始时就发现了这样安排的好处。
简语身体轻盈敏捷,一些危险的事苏玛丽可以交给简语去做;而两人必须都深入险境时,简语也能保护好苏玛丽。而且,当苏玛丽的任务开始越发艰难与危险,一个专门保护的她人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了。
取得与宰相的“直接肢体接触”是一件比想象的容易得多的事。
欧德王朝的奈英将军是起义军的秘密支持者,更是宛梓的朋友,而他手里的军权也是宰相垂涎已久的。尤其是他有充分的势力,宰相还不敢直接对他出手,而是宁愿慢慢拉拢。
所以当奈英将军主动请宰相“在府中小叙”……说白了就是请客吃饭的时候,宰相很容易就答应了。
苏玛丽和简语作为侍女也出现在了席间。
为了这件事,奈英将军府里的所有侍女的服装都换成了美丽又易于脱去的衣服,简语和苏玛丽都会将方便行动的衣服穿在里面。若出现什么问题,简语可以直接脱掉外裙保护苏玛丽。当然这种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出现比较好,否则奈英将军就会有麻烦了。
苏玛丽有好好打扮过,翩紫专门请他的某个相好的梳妆丫鬟给她化妆过。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苏玛丽有一点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自己么?!漂亮的自己都不敢认了……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是对的。
翩紫看到之后也愣了一下才说:“……真漂亮。”
从小到大很少被人夸漂亮的苏玛丽立刻心花怒放了,转向在旁边的渐启:“真的很漂亮吗?”
渐启的脸似乎有些红,低头小声说:“嗯,真的挺漂亮的。”
调戏正太的感觉真好。
席间除了苏玛丽外的侍女都专门挑了不那么漂亮的,简语也有专门往丑了画。看了看在当天会出现的所有女孩子,苏玛丽突然对自己的外貌有自信了。
到时候简语会安排一直在奈英将军的座位后面站着,那地方便于观察全局;苏玛丽则跟端茶倒水上菜斟酒的姑娘们混在一块。
当晚,如之前所料,苏玛丽第一次给宰相倒酒时,被调笑了几句。第二次被摸了头发,第三次就直接捏脸了。
虽然隔了老远,但好像还是感觉到了简语散发出的低气压。唔……大概是错觉吧,苏玛丽心想,或者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仇人就坐在那里自己却不能动手吧。
总之无论如何,任务达成。
然后躲在厨房将藏在镯子里的某种慢性药物下在宰相的酒杯里,这种药物不可能置人于死地,现在还不能让宰相死,留着它还有用,那只是一种会使人感到疲惫的药物。宰相会逐渐开始嗜睡,药效一点一点的丝毫不被人觉察的逐日增加,并且头脑也会反应得越来越慢。
酒席仍然在继续,宰相已经注意到了苏玛丽,不可能现在就离开,只能继续上菜、斟酒。
于是就继续被各种占便宜。
作为现代女孩的苏玛丽表示被摸脸摸手哪怕摸摸胳膊摸摸腿都没关系啦,大腿……忍,腰腹……再忍,更敏感的部位……对不起,酒席结束,你没机会了。
结束之后那老色狼还借着醉意向奈英将军想讨这个漂亮丫头,将军还没表态呢,简语的表情似乎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苏玛丽偷偷捏了一下简语的手,即使使她平静了下来。其实是两人都平静了下来。
奈英将军还是婉拒了,说苏玛丽时自己夫人结婚时带过来的丫头,然后隐约透露了自己“有点”怕老婆,宰相表示理解,便没有继续纠缠,
不过其实最重要的理由还是宰相府里比苏玛丽漂亮的姑娘还有的是吧……
无论如何,一顿饭吃下来双方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宰相拼命想把将军灌醉也没有用,反而让自己有些醉了。嗯,当然这一点上把将军的酒全部换成白水苏玛丽功不可没。这时候宰相还不想得罪将军,毕竟将军手里的兵力在此刻也足够让宰相有些头疼了。所以在要个丫头这件事上拒绝一下也没什么。
不过,等宰相的势力再大一点,将军就无法自保了。
反正这已经和苏玛丽没关系了,这些事有宛梓头疼就够了。
换好衣服,简语虽然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浅紫色的眼睛里还是透着满满的不悦。苏玛丽笑笑,捏了捏简语的脸,说:“没关系啦,又不会掉块肉。……不,也完全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这种问题啦,反正是要回原世界的,只要那层膜没破,这边我做过什么那边都不知道的。”啊我可真粗俗,苏玛丽想。
苏玛丽最后还是没说出“其实那边也没那么在乎那层膜”,一方面是她觉得简语估计接受不了,一方面是被简语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你的手很冷。”简语一边说着,一边捉住苏玛丽的手,然后握在自己的两只手中间。
简语的手很暖。也许所有坚持运动身体强壮的人的手都很暖。苏玛丽把自己微红的脸掩藏在夜色中,任简语温暖着自己冰凉的手。
气血不周什么的,最讨厌了。
手脚开始凉了,说明快到冬天了啊。
也快过生日了。这样想来已经两个生日没有过了,苏玛丽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想念蛋糕和蜡烛啊。
苏玛丽的生日在冬至,每年过完生日,白天就会越来越长,夜晚就会越来越短。每年过生日总是同时有冬至该吃的饺子和生日要吃的蛋糕,一般午饭苏玛丽会去小卖部煮一碗方便面,而且会奢侈一点,选择康师傅或者面霸,再加个鸡蛋加个肠子加包海带丝。当然如果下课早或者上午最后一节没课会直接去食堂买队伍总是长长的牛肉面。
都是很久没吃过的东西了。巧克力酱,芦荟酸奶,香草冰淇淋,某一种紫色包装的五毛钱一包的名叫的糯米糍小雪糕,阿尔卑斯的巧克力硬糖,乐事的黄瓜味薯片,乐之的麦麸饼干,爸爸的烧茄子,妈妈的疙瘩汤,小区门口的煎饼果子,小店里的锅巴菜与豆腐脑以及烧饼油条……
还要有多久才能回家?回家……回家……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好吧这里的人都还不错,但还是……还是想念爸爸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