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鸡同鸭讲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照。
艺术学院里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随手一动就能弹奏一曲优美的乐曲。伊可可不得不加紧练习,在学院的凉亭里,她手里拿着笛子,眼睛直直望着刘未然,他正在做着示范,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淡绿色的笛子,靠近嘴边,一边吹一边讲解。
“你看,手指跟这个嘴的动作一定要协调,否则吹出的乐曲就不是乐曲了。你的手指放的地方不正确,应该是这样,看见没有?”
伊可可动作迟缓,反应根本跟不上他的指导,“慢点,慢点,这个我还没有学会呢。”
刘未然突然停了下来,摇摇头,走了过去,手把手地教着,他靠得太近,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是一种青涩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空气中夹杂着他的那种味道被吸进了鼻子里,冲进了她的大脑里,她的神经一不小心就走了神,浑身一颤。
“他虽然黑了点,可是他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恐怕会爱上他的,不行,我已经是白马王子的人了,不可以移情别恋的!”伊可可心里这样想着,眼睛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你干什么啊?专心听讲!”他一本正经地板起了面孔,严肃地叫了起来。
伊可可使劲摇摇头,深呼吸,好了,别再发神经了。“慢点!我要武装一下。”她喊停,随后跑到包包前,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喂,你在干什么啊?你把鼻子遮住了,还怎么吹笛子啊?”伊可可的出现,让他差点跌破眼睛。
她抬起头来,憋着气,不讲理地说道:“我就喜欢这样吹,怎么样?”他被她得直翻白眼,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不跟她计较。
“那开始吧。”他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猪头的份上,现在他恐怕早就离开了。
“停,这样还不够安全,等我一下。”伊可可又喊停,急忙跑到包包前,又埋头寻找起来。当她回过来的时候,刘未然瞪大眼睛,这个女生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这么大热天的,她居然把整个脸都用沙巾完全包裹起来,连眼睛也没有留出来,他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对不起,看来我是不可能教会你这个木乃伊了。”
说着,他把笛子收了起来。
她急了,一把脸上的沙巾扯了下来,忙拉住他,哀求道:“不要啊,我还要练习,不然我肯定年终考试不及格,求你了,啊?”看着她撒娇的眼神,他一时失了神,这种似曾相识的眼神把他带回了小的时候:妹妹在恳请他的时候,就是这种撒娇的眼神,然后他什么都会答应她的。
“恩,好吧。”他想不到自己就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也弄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就因为她有着记忆中的那个眼神吗?
她顿时欢天喜地地叫起来:“太好了!黑碳,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呵呵。”
这种鸡同鸭讲的教学,刘未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是横眉怒眼,就是吹胡子瞪眼,要不就是无奈投降。哎!也难为导师了,像这样的学生,起码也得被气个半死。不过她倒学得不亦乐乎,时而凝眉思考,时而瞪眼吃惊,时而撅嘴失望,时而开怀大笑。
时间一点点从指间滑过,太阳西斜,红彤彤地挂在山的那一边,高大的梧桐树挺立在校道两旁。
“哎呀!糟了!死咯,死咯!”伊可可叫了起来,皱起眉头瞪着刘未然。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无奈地耸耸肩。像她这样咋呼,肯定又忘记什么事情了。
伊可可一边收拾一边叽里呱啦地讲着:“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做,哦,对了,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呢,我不能练习笛子了,明天再补上,好吗?还有我今晚一定好好练习。好了,我走了啊,拜拜!”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机会说上一句,伊可可就在眼前消失了。
“诶,你的笛子,这个大马虎,连自己的乐器都忘记了,今晚还说练习呢。”他把落在草地上笛子捡了起来,拿到鼻子嗅了一下,笛子上还留有淡淡的遗香,“她也是一个喷香水的女生吗?”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摇摇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他是那个看上去冷竣的男生,但是他一笑起来,就露出洁白的牙齿,古铜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的光彩耀眼。
伊可可飞一般地跑回了家里,“砰!”迎面撞上了一个手里正捧着一碗补品的刘妈。
“哎呀!”烫水溅到了身上,皮肤痛得她大声叫了起来。刘妈丢下盛碗的托盘,惊得脸色都变了,拿出随身的毛巾,不停地给她擦拭着,眼睛着急地快要流出眼泪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刘妈,你先打扫干净这里吧,免得又被妈妈骂。”伊可可把毛巾夺过来,她碍于面子只字不敢提上次绑架的事情,只是在心里留下了阴影,面对她的时候总感觉很不自然,或许心里面的疙瘩没有解开吧。刘妈敏感地赶紧把手缩回去,尴尬地立在那里。其实她的心比谁都难受,自己最亲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连关切一下都不可以。这痛就像是拿针在心里,一针一针地扎着,心脏一缩一纵地痛,这种痛已经延续了18年,这是多少个日子才能忍受的痛啊!她的眼色暗淡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不让流下来,手抓着衣襟,使劲蹂躏。
伊可可抬眼看见了她的异常,她诧异刘妈的怪异行为,疑惑地盯着她看:是她绑架自己的,现在倒好像很无辜似的,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我撞到了她啊,但是我连接近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啊,怎么去安慰她呢?伊可可迟疑着该不该上前去安慰她,或许她是害怕被骂,又或许她是良心不安。突然她记起了时间快到了,她还有任务要完成,不然她的空间就无法升级了。
“我要回去做功课了。”她淡淡地说了句,转身向房间跑去,刘妈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啊,啊!”的声音,伊可可顿了一下,但是时间不能再耽误了,赶紧走吧。
“她不理我了吗?难道她不知道我们都是为她好吗?可可啊,你知道我的心里多么难受啊,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你的那个歹毒的后妈的奸计不得逞啊,可可,你怎么连一眼都不看我啊!”刘妈立在原地上,心比刀割还难过。
伊小玲站在大厅里,这发生的一切,都看着眼里,她眯起眼睛,咬着牙,凭感觉,这两个人绝非仅仅是主仆关系,“哼!连这个仆人也站到她那边去了,看样子她对那死丫头还真是动了真情啊,可是伊可可啊,你却好象一点也不领情啊,这下有好戏看了,哈哈。”她奸诈地笑了起来。
“刘妈,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拿我的燕窝给我喝。”陈秀兰从二楼走廊上探出脑袋来,大声呵斥,忽然她瞄见了撒了一地的燕窝,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跑了下来,揪住刘妈的头发就是一顿毒打。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干,还整天神神乎乎的,看我不打死你!”陈秀兰正想找个出气的地方,撒了一碗燕窝本来就什么值得可惜的,窝心的是伊可可这个碍眼的死不了的丫头,害得她一直没有寻找到自己的幸福生活,那天在生日宴会上还被洪小云羞辱了一番,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伊小玲看着眯起眼睛冷漠地盯着妈妈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刘妈的身上,她的心硬得就像那坚硬的石头,这种挨打的滋味,她是深有体会的,她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才不被打的,但是那些被打的刻苦铭心的日子她一直没有忘记。被自己的养夫伊家稠打过,是用鞭子一阵阵地抽在身上,开始她大哭大叫,后来她就咬紧牙关,任凭鞭子落在身上。被打的最多的就是后妈陈秀兰,自从她跨进伊家大门的那天起,她从伊家稠的手里接过了那根鞭子,她一边打一边骂着:“打死你这个野种,打死你这个野种!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狗杂种!”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些话就一直伴随着自己成长。但是伊可可就像这个家的公主一样,从没有人打过她,她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老天是公平的,她得了先天的心脏病,每天只能苟延残喘地活在自己阴暗的房间里,后来还差点就死了,可是她为什么又活过来了?为什么又活过来?所以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她要她们以后都要得到报复,而且是痛不欲生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