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饿,能帮帮我吗?”我佝偻着身子,扯着一旁那个衣冠楚楚,气宇不凡年轻人的衣服,这衣服摸着很舒服,但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有钱,应该会帮我吧,毕竟我是这么可怜。
年轻人撇了我一眼,戴上一双白色的手套,向地上吐了口痰,一把就甩开了我的手,“滚开。”然后他丢了那双手套……走了。
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有钱,村子里唯一来过城市的狗蛋说城里人都很好,还给他桶里的饭吃,为什么这个人这样对我?我快饿死了。
“桶里的饭?”饥饿已经将我的视线模糊了,可我嗅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前面有个木桶,那里好多人,都坐着在吃东西,狗蛋说的桶子是这吗?真的好香,我好饿,旁边那个摆尾巴盯着我的东西是……狗么?
“诶,你看这人,真恶心,连狗吃的都抢,真晦气,我们走,我们走”
那女人好像是在说我,她捂着嘴巴,捏着鼻子,躲到了那个魁梧的男人身后,明明很香,为什么要躲开?
这条狗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要和我抢吃的!
“汪!”
那条狗发火了?它对着我嚷嚷,真搞笑,这么多桶,偏要和我抢这个。
我不耐烦了,那条狗像被捅了菊花一样嚎叫,旁边有块砖头,我敲死了它。
“安静会儿,我很饿。”好像所有人都盯着我,饥饿已经容不得我去看他们,这饭,真的香!
“老公,你看这人好可怜……我们家缺个保安,要不……”一个女人声音特别轻,好像还有些畏惧的样子。
“别闹了,养条狗都能叫两声,养他,还不如畜牲。”那男人放下筷子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在一个黑色的包里掏出了一沓钱,那纸币摩擦的声音真是美妙极了……
我也有钱,有两百块,呵呵……
早年听父辈们说,钱很珍贵,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两百块,好像很多了?
然后我看到旁边那块牌子上写着“清蒸鹅蛋800块”。
我吃完了,一大桶饭,狗蛋儿没骗我,这饭真的很好吃,比凉山里的好吃太多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嘴边上有饭么?
我擦了擦,真干净!
人群之中,一个光头钻了出来,他恶狠狠的样子真好玩儿,他看着我,然后看着狗,拿着手里的钢管指着我。
“我的狗是你弄死的!”
他咬牙的声音就像被糊了一嘴的屎。
“你的狗?它没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吃更好的木桶饭了。”他好像生气了,和凉山里的人生气都不一样,凉山的人都是拿的锄头,锯子,这根棒子有什么用?
“一命抵一命,小子,这道理你懂吧!”那光头好吓人,瞪着那双黑漆漆泛着血丝的眼睛。
“老板,这也没必要了吧,一看就是山里的土小子,干嘛和他见识,我看不如让他赔你点钱算了”光头后面一个白头发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光头突然就笑了,就像我小时候玩的那条土狗一样,啮着嘴。
“你看他能赔的起?MD,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地儿?你还不如我的狗值钱,还TM吃了我狗的饭,这笔账怎么算!”
那些人真好玩,一个个都在笑,有什么好玩的让他们笑?好像他们没吃过饭一样!刚才明明都看到他们吃的呼哧呼哧的!
“你是狼,孩子,你不是狗,妈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别让人欺负……”
我妈话没说完就死了,两年了,每天晚上这句话都会在我脑子里转悠,现在,它又来了。
“你也是条狗,也会和它一样。”
我指着那条脑子里崩出脑花,毛上全是血的狗,然后盯着那个光头,手里捏了捏那块砖头。
“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