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金珠姐姐,你确定是看到我在地上捡起你的袋子,袋子里的钱都是你的,而不是我的?”小丫问道。
“是的!我确定!”金珠毫不犹豫地说。
“那么银珠、玉珠两位姐姐也亲眼见到我捡钱袋子吗?小丫问道。
“是的,我们在你后面,见到你撞到金珠姐姐,金珠姐姐掉了钱袋,你发现后就捡起起来。”玉珠、银珠肯定地说。
“我没打开过钱袋?”小丫问道。
“没有!”三人犹豫一下都应道,她们隐隐觉得不对,为什么小丫不是哭着喊着辩解,而是问她们说过的内容。
“如果你们是在说谎,你们愿意被乱杖打死吗?”小丫静静问道。
三人有一刹那犹豫,但是如果说不,岂不是证明自己说谎,只得咬牙说:“愿意!”
“我也不想几位姐姐死得太惨。”小丫微笑道,“如果你们说谎害我,就打三十板子好了。”
她向宝妈妈说道:“我问完了,我是清白的,金珠姐姐钱袋里的钱是我的,请宝妈妈明鉴。”
宝妈妈微笑道:“我没看到你证明钱袋里的钱是你的呀?”
“请宝妈妈让人打开金珠姐姐的钱袋把钱倒出来细细看。”小丫说道。
绿珠拿了一个托盘,把金珠钱袋里的钱倒出来,奉上去让宝妈妈过目。
宝妈妈用纤长的手指拈起那些铜钱细看,看了几枚之后,面上现出些疑惑之色。
小丫早就观察着她的面色,她说道:“小丫斗胆请宝妈妈看看小丫的手。”
听到宝妈妈“嗯”了一声后,小丫起身走上前去,恭恭敬敬把双手递到宝妈妈跟前,宝妈妈随意掠了一眼,随即面色一寒,声音却甜腻可人地说道:“来人啊!把下面那三个敢欺骗主子的贱婢拉出去乱杖打死。”
小丫心中一惊,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人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打扮的人应声上来欲拖她们下去,方反应过来,惊慌地大叫。
“妈妈饶命,那些钱是我的啊!一百八十枚铜钱,不信你问问发钱的姐姐,都有单子记着的。”金珠不甘心地大叫。
另外两人也挣扎着大呼冤枉,旁边的人也一脸迷惑不解之色,宝妈妈挥手让小厮们停下,娇媚一笑说:“小丫头,她们似乎不甘心,你不如再向她们解释清楚一些。”
“是!”小丫恭恭敬敬应道,她转身向绿珠说道:“劳烦姐姐吩咐人打两盆水来,最好是暖的。”
两个丫鬟把水捧上来,小丫让丫鬟把几枚铜钱投入水中,问她看到什么?
丫鬟看了看说道:“有油花飘上来。”
小丫说道:“对了,这钱有油,也只是我这种在厨房做活的人才会弄到满手油腻腻的,姐姐们侍候娘子们双手要娇嫩干净,又怎么会沾上油呢!三位姐姐既然都说没看见我打开过钱袋,自然是我之前数自己的钱时沾上的油。”
她笑了笑又说道:“这里还有一盆水,把玉珠姐姐、银珠姐姐领的月钱投入去对比一下有没有油就知道了。还有一点,因为我的钱有油,玉珠姐姐把我的钱倒在地上时应该沾到不少泥沙灰尘,仔细看看应该看得到。”
地上的三人早已面如死灰,纷纷磕头如捣蒜,嘴里哀呼着:“下次不敢了!“求妈妈饶命!“我们受人指使蒙骗的……”金珠银珠竟指责起玉珠来,说是她挑唆的,说事成之后她还说补二百钱给她们。
小丫心中冷笑,这么快就狗咬狗了,不过如果杖死她们她也心中不忍,三人虽然可恶,但罪不致死,她向宝妈妈求情道:“刚才小丫说了,如果她们说谎害我,就打三十板子好了。”
宝妈妈淡淡一笑:“那就先打三十板子,再打死。”
小丫忙说:“宝妈妈—”话还未出口,只听宝妈妈冷冷地说:“我还不需要由你来替我决定事情,韩妈!教她规矩!”
小丫还欲再说,韩妈上前一把捂着她的嘴,拖着她就向外走,小丫想挣扎,韩妈低声喝道:“你也想死吗?”小丫静了一静,被韩妈不由分说拖了出去。
小丫被推入一间小黑屋内,连窗子都用黑布蒙着,透不进一丝光线。门咣嘡地锁上了,屋内没床没凳,似乎什么也没有。
她抱膝坐在冰凉的地上,远远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寂静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一片,自己终于,手上也沾上了鲜血,虽不是自己本意,她们终归因自己而死。小丫只觉头脑空洞洞的一片,麻木得不知疲倦,不知饥寒,只是这般呆呆地坐着,连位置也没动过。
门开了,一缕阳光照进来,小丫眯眯眼睛,原来天又亮了。
“关了一夜,饿了吗?”韩妈淡淡问道。
“有点!”小丫有气无力地说,不说不知道,一提起来真是发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就出来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她要见你。”韩妈平静地说。
小丫站在宝妈妈华丽的房间中,有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雕花的大床,锦被绡帐、富丽又精致的帐幔,刻画泥金山水的屏风,妆台、梳妆匣子、铜镜、香炉、案几、棋盘、琴台、摆设的清玩、瓶供等琳琅满目,每一样都精致考究。穿越了许久,却仿佛今日才踏进历史的长河中,把古诗词中常吟诵的器物,一下子拥拥挤挤在一间房内。
玉鸭薰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美人寂寞在华贵的牢笼里,只能看着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宝妈妈穿着深红刺绣遍地牡丹的氅衣,脑后绾了个堕马髻,又随意披了一些头发在肩后,头上仅插了一根金钗。仍倚着她往日喜欢靠的贵妃榻上,神情疲惫又有些厌倦的模样。
“昨儿没冻坏吧?”她见小丫站在那儿发愣,轻轻一笑,现在家常装束不施粉黛,虽然看着有些憔悴,但一笑之下似有光华流转,依然媚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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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差,明天断更一天,回来补上,请亲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