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着,小圆把身子向小丫靠近,想扶着她,好让她平稳舒服一些。
“小圆,我没那么娇气!”小丫说道,她穿得厚厚如一只粽子,马车内又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被子靠枕什么的,就算马车翻滚起来,恐怕也不会受什么伤。
好想骑白雪疾驰一番,但她知道小圆和外面的赵安一定会阻止,所以只得乖乖呆在车上。
外面冰天雪地,她大病初愈的身子,也还不能瞎折腾。
菊儿吉祥她们不知道怎样了,好想快点回去!想到她们心底暖洋洋的。
突然她想到一事,让小圆叫赵安过来。
“赵安,我想先去一趟青州……”
***************
院子里两个男孩子正在打雪仗。
文生年纪大些,但文弱。小虎年纪小,却活泼好动。两人打起雪仗来竟不分胜负,一个雪球砸到路过的吉祥身上,散得吉祥满衣裙的雪。
“皮痒了是不是,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吉祥笑骂。
“姐姐今天不用去店里吗?”文生讪讪地停手。
“今天想着和你们菊儿姐姐、双喜姐姐上街买点年货,就快过年了,小丫也不知道回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要置办什么好?”吉祥苦恼地说。
“谁说我不回来的?”一个清脆又不失娇柔的声音响起。
“小丫!”吉祥高兴地看过去,披着大红斗篷亭亭玉立的可不是小丫。
“小丫姐姐!”小虎也兴奋地扑过来。
“小虎,小丫姐姐不在你有没有调皮啊?”小丫看着他笑。
“没有!先生还夸我的字写得好哩!”小虎骄傲地挺起胸膛。
“好啊!等姐姐有空的时候就去看你写字。”小丫摸摸他的头。
双喜闻讯跑出来,“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小丫说道,“这是小圆。”她又向众人介绍,众人早已经看见小丫身后的小丫鬟,见她怯生生地看着。
“小圆姐姐!”两个男孩很乖巧。
“嗯!”小圆羞怯地应道。
“小丫!”
“菊儿!”
俩人几乎同时叫道。
“你回来真好!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过年呢。怎么瘦了许多?”菊儿端详着小丫。
“早些时不小心受了风寒,病了一场,现在没事了。”小丫轻描淡写地说。
她看菊儿是面颊红润,气色很好,眉目舒展,不由得放下心来。估计日子过得还不错,没出什么纰漏。
她担心铺子的事,没顾得上歇一下,急急忙忙招呼菊儿和吉祥入屋,详细问她走后的境况。
当菊儿眉飞色舞地捧出一大盘银子来时,小丫恨不得抱着她们狠狠地亲上几口。
把银子数了一遍又一遍,小丫兴奋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自己该作点打算了,首先做什么好?该怎样开始?
晚上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小圆双喜到赵记商行找赵安。
与赵安商谈了一会就告辞出来,到美丽坊去看看。
半夏和吉祥已在铺内,小丫看到一切都整整有条,十分满意。
“我想想要怎样发月钱给你们才好?”小丫笑眯眯的。
吉祥一怔,“我欠你的几辈子都还不清,我不要钱。”
“小的还领着保和堂的月钱,这边就不用了。”半夏说。
“一定要的,让我先想想,唉!我真没给过钱你们?”小丫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以前只顾着忙,压根没想到还有这茬,自己太黑心了,光想着压榨劳动力。
晚饭后,小丫郑重向她们道歉,并宣布,过年每人里外上下做两套新衣服,每人发二两银子过年钱,两个小的还在念书就每人一两,然后再把欠她们的月钱补足。
双喜说:“我的月钱燕将军有给的,小姐不用担心。”
吉祥娘说:“光我们母子的嚼用就不少,文生上学堂和笔墨纸张又费不少钱,有这种日子过我们已经是烧了高香,万万不能再拿月钱。”
小丫一挥手说:“你们不用说,钱是大家一齐赚的,我们只要齐心协力过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月钱会越加越多,我们大家努力!”
“好!我们一齐努力!”菊儿率先讲。
“我也努力!”小虎挺起胸膛。
“我也是!”文生细声细气地说。
“我反正跟定你了!”吉祥瞄着小丫。
“我跟着小姐,小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双喜说。
吉祥娘讷讷地点头。
有这样的主子真好,小圆崇拜地看着小丫。
既然菊儿和吉祥都管理得不错,小丫便放心让她们继续管着作坊和铺子。自己则准备过年等诸般事宜。
一个规模小,但还是收拾得很干净雅致的宅院里,众人忙碌着。
“你们俩个小子偏要住一间屋子,晚上可不许闹腾到半夜不睡。”吉祥娘嘟囔着。
“就是!小虎你可不许调皮闹文生,不然就不许在一起住。”正在和小丫一起贴春联的菊儿说。
“小圆姐姐和双喜姐姐也是俩人住一间,她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小虎忽闪着眼睛问。
正在剪窗花的双喜和小圆闻言相视一笑,抿着嘴继续做活去。
“这宅子小了点,房间不够,委屈大家了,等赚多点钱我们再换个大宅子。”小丫歉意地说。
“原来的院子挺大挺好,小丫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搬?你的朋友不许我们住了么?”小虎天真地问。
小丫一窒,半晌才说:“好是好,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屋子,这儿是自己的,小虎你怎么玩都行。”
“那也是,有几间屋子你都不许我们进,那个花瓶我都不敢摸,怕打碎了,还是这儿好!”小虎郑重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扬起脸对小丫说:“房子都住满了,我奶奶回来住哪里?”
菊儿眉头一皱,担忧地向小丫看过去。
“会有地方住的,小虎不必担心。”小丫笑着安慰他,笑容有些苦涩。
幸好小虎没继续追问,他开心地和文生布置自己的房间去。
过年云州城很喜庆,听说靖国蒙国都败退了,伏国举国上下都在欢庆胜利,云州城自然也不例外。庆祝场面多了,女眷们也多了露脸的机会,连带美丽坊的脂粉、香料生意十分的红火。
舞狮子,舞火龙,踩高跷,玩杂耍,听到晚香楼的花娘还献艺两日,诸般热闹,不能细提。
小虎和文生因为过年学堂歇学,每天上街去瞧热闹,他们更喜欢卖糖葫芦,捏面人什么的,每次回来后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生意好菊儿、吉祥、半夏都很忙碌,小丫每日也关着门忙于自己的研究。经过在小白鼠、小白兔身上的反复试验,千里牵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连试验对象生下的一窝小兔子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她拿着那瓶千里牵,十分纠结。
用?还是不用?这神奇的功效确实十分诱惑,自己亲身试验,说不定能破解千里牵神奇的密码。
“小虎,小虎不见了!”文生突然气喘吁吁的不敲门就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