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爰这才又问:“那原因,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霍隆浑身是汗,只觉得从没有再床上如此失败过,平素都是女人喊饶,哪里有他先缴枪的道理!
“爰爰姑娘实在厉害好久,好久没一回做两次了!”
午爰见他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一心沉浸在幻境里,声音便提高了三分:“大人为什么不原因归顺允亲王呢,难道是嫌他开的条件不够丰厚吗?”
霍隆总算是勉强听懂了她的话,“那小子!我才不屑与他为伍!我的亲爹当年便是惨死在他爹的手中,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还要老子帮他,做梦去吧!”
午爰松一口气,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是她多心了。
霍隆虽为人狡诈又好色,但也不失为一个孝子。
帐内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减弱,直至不可闻。
午爰沐浴过罢,歇在合浔的房中。
次日鸡叫了三声,周满伦便醒了过来,多年习武使得他习惯了早醒。
穿好衣衫见午爰正在镜前梳头。
对昨晚的事情早已忘得七七八八,只隐隐记得很满意。
“爰爰姑娘也习惯早起?”
午爰轻轻颔首,“大人为何不再多睡一会儿?”
“还要去上朝对了,昨晚我可有说什么梦话吗?”霍隆束好腰带,抬头问道。
好像记得梦里有谈到什么允亲王。
午爰即刻摇头,脸色一红:“昨夜大人那般折腾。我早早便睡熟了过去,未曾听见大人有说梦话。”
霍隆被她这羞色迷住,大早晨的本就反应大,费力压下****,毕竟还得去上朝。
想着何时得空定要再来一次。
次日过半晌,北堂雪带着堆心去了六王爷府。
府中一如既往的静谧。
管家见到来人,一颗心雀跃的不得了,近来王爷半点精神打不起来,配合着外面的传言他想也知道是为了这未过门的王妃,众人知道是北堂小姐没过门便失宠了,但府里的人都暗下揣测着是不是北堂小姐将王爷给踹了?
“北堂小姐,王爷在听风楼,小敏快带北堂小姐过去。”
名唤小敏的丫鬟眼神略带了些许不悦,“北堂小姐这边请。”
北堂雪微微颔首,“有劳了。”
北堂雪前脚刚进了门,后面周云霓便火急火燎的跟了过来。
“周小姐。”管家一皱眉,伸手将人拦住。
“她可以进,为何我不能进?我要见王爷!”
管家:心道您这不是说废话么,人家是未过门的妻子,您算怎么一回事啊?
自然,这话只能搁在心里说一说了。
“周小姐不若先去偏厅喝杯茶水,我先让人给王爷通报一声,若是周小姐这般贸贸然的过去,只怕会惹王爷不悦。”管家这些天算是摸明白周云霓了,生就一副什么都不怕的自大性子,唯独就怕王爷。
果然,周云霓一听这话蔫儿了下来,“那你速速让人前去通禀。”
一想到北堂雪跟宿根可能就此和好,她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不对,是看也没得看,一口白牙都恨不得给咬碎了。
“北堂小姐,王爷就在里头。王爷这些日子严禁我们擅自出入,奴婢就不陪您进去了。”小敏将北堂雪带到听风楼前,顿足道。
北堂雪了然,提步进了楼中。
“北堂小姐”
北堂雪闻声回头,“还有事?”
小敏一咬下唇,指甲在手心掐的生疼,“王爷。待北堂小姐是打从心里喜欢,希望北堂小姐。北堂小姐以后不要再让王爷此般伤心了。”
话落,便转身跑开,似是一只仓皇而逃的彩蝶。
北堂雪一怔这丫头对宿根有意。
怪不得每次来府中,都能多少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
信步上了楼,能清晰的觉察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堆心立在了门前,待北堂雪进去轻轻合上了门。
北堂雪的步子很轻,闻得一阵酒气熏鼻,在屏风前顿下,却还是惊动了内间的人。
“出去。”带些醉意的声音传来,有些沙哑。
北堂雪突觉鼻子一酸,良久才道:“是我”
“啪!”酒壶破碎声响起,房内酒味更浓厚。
他似乎是不可置疑,轻声试探道,“阿雪?”
北堂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绕过屏风几步跑到他跟前,扑进了他的怀中,“都是我不好!”
宿根身形一僵,良久才伸出手回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也不敢去找你,怕你不愿意见我,那天是我太冲动,吓到你了。”
北堂雪闻言开始落泪,“你这些天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怎会。”宿根将她拥的更紧:“以后再也不会那般让你害怕了。”
晃眼入冬,今日晨早落了碎碎的雪花。
再消一个月左右,便是北堂家二小姐的及笄礼,北堂家上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参礼的名单已拟定,自东南西北运送而来的时令瓜果运进了北堂府。
“小姐,奴婢再跟您核对一遍,初加是加笄,二加是加钗,三加。”
“三加是加钗冠嘛,我都能倒背了。”北堂雪揉了揉耳朵,苦不堪言。
这个及笄礼简直不是一般的麻烦,三加便要来回换上三套衣衫。
堆心帮她揉了揉肩膀,“小姐,女子及笄是很重要的礼仪,若是能请到德高望重的正宾为小姐加笄的话那当是再好不过了。”
北堂雪对这些无甚兴趣,应付了唔了一声,反正宾客名单都已拟定,用不着她来费心。
堆心眼睛一转,想到了半个时辰前在膳房遇到争香的时候听到的话,笑道:“小姐,表小姐知您未曾邀请她做赞者,昨晚回去便发了脾气。”
赞者一般是由及笄者已经及笄的姐妹或者好友充当,按理来说确是周云霓的身份最合适不过。
北堂雪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我敢么,万一她突然看我不顺眼砸了场子,及笄礼上出了乱子,传出去我还有脸吗。”
堆心嬉笑着附和。
北堂雪的赞者是邀请了华颜,华颜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给人充当赞者,是提前半年便跟北堂雪定了下来。
这一日,华颜宫中相当的闹腾。
宫里的大裁缝们捧了精美的衣衫进去,不过多时便灰溜溜的出来。
“嘁,这衣服的料子这么差,你竟然还敢拿进来?让本宫穿出了疹子来,你负责的起吗?”
“你确实这颜色不是八十岁老太婆穿的?”
“这袖口的绣花还能再粗糙一些吗?”
“滚出去吧。”
华颜深吐了一口气。”连件像样的衣服也做不出来,宫里花着大把的银子养他们有何用场。”
不辞轻笑了一声,“奴婢瞅着那头一件还是不错的,看的越多眼花了,便也分不出好坏来了。”
华颜一听直摇头,“那颜色太亮,我若穿上估计阿雪得说我抢了她的风头不可。”
不辞一怔,随后道:“那件驼色的倒不怎么抢眼。”
“那么丑的衣服穿出去岂不是要被她们笑死”
不辞觉得彻底无语了,好么,太抢眼不行。不美又不行,这也怨不得挑了一整天也挑不出一件称心的来了。
“走,随本宫去天衣坊看一看去。”
“是。”
天衣坊素来以两个字闻名。”精”和“贵”,想当然能进去的人皆是非富则贵。
离春节不足两月,许多大户人家已开始捯饬着给府里的主子们置新衣,天衣坊近来的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华颜前脚刚踏进门儿,便被人引着进了贵宾区。
贵宾区的衣服便等同现代的VIP专属。档次自然要比外面要高。
“这件白色儿的倒是不抢眼,也挺好看,可若是我穿着一身白过去,会不会被她直接拿扫帚给赶出来?”华颜喃喃低语着。
直挑到了暮落时分,华颜这才勉强相中了一件水蓝色儿的锦衣,袖口绣着点点白梅花。倒也精巧,领口处有金线勾勒,清雅不失华贵。
这边刚出了门。却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打身边经过,身材消瘦,青黑着一双眼睛,憔悴非常。
想了好一会儿,华颜才记起是谁来。不就是那刘庆天的妻子周容琴吗。怎这么一副可怜模样?
周荣琴顿觉头上一重,险些站不稳。
净葭赶忙将人扶住。”奴婢都说了让您好好在府里歇着了,非得亲自出来,北堂小姐那样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
周荣琴笑了摇头,“当初如若不是北堂小姐从老爷的鞭下救了我一命,我现在要站在这里只怕也不可能,女子及笄乃是大事,这礼我自然得亲自挑才有诚意。”
净葭无奈叹一口气,刘庆天已经三天没回过刘府了,只差仆人回来通传一声,想也知道是跟那个狐狸精厮混在一起。
走了还没百步,周荣琴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昏迷前只隐隐听到净葭的低呼,“小姐!”
待她醒来之后,已是次日清早。
“净葭。”
“少奶奶您醒啦!”净葭欢喜的不得了,脸上的神情是打从进了刘府从未有过的欣喜。
周荣琴看出她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净葭眼睛一眨,现出俏皮的神情,“少奶奶您先喝了这碗燕窝,奴婢便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周荣琴眼睛一亮,一把捉住她的手,“可是相公回来了?”
净葭笑意僵在嘴边,不忍的摇了摇头,错开目光,不敢去看周荣琴满眼的失望。
“哦。那是有什么好消息。”
净葭将她扶坐了起来,有丫鬟将燕窝递了过来,她小心的吹了一吹,“少奶奶先将这喝了,不然奴婢担心您听到消息太开心身体扛不住。”
周荣琴失笑,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何时还学会卖关子了?”
顺从的让净葭喂完了一碗燕窝,靠在床头,却没去问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只当是净葭用来哄她吃东西的把戏罢了。
净葭将碗放到了床边的雕花茶几上,又拿帕子给周荣琴擦干净了嘴,这才一脸笑意的道:“少奶奶,您可知昨日您为何会在大街上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