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回自幼体弱,出行一向是用明崇玉给他配的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外观看起来就朴实雅致,里面布置的温暖舒适,车轮特意用棉布细细包好了,再怎么崎岖的路也不见摇晃。
东方无月小心的扶着白雁回上了特制的马车,车门一关,马车里面就立马暖和了起来。一直在装醉的白雁回这时也睁开了眼。东方无月对上白雁回那双漆黑如玉的双眼,忍不住脸上一红,还好有人皮面具遮着,脸色上看不出她的害羞。
“今天你做得很不错。”白雁回懒懒的躺在马车里,刚才虽然没有喝醉,但是连续喝了十几杯酒后,白雁回也觉得头有点晕晕,脸颊上也出现了一抹诱人的红潮。
东方无月,咳,在这还是称呼绿柳吧。绿柳偷瞟了一眼这样的白雁回,就赶紧的低下了头,心里只觉得有一张大鼓在自己心口“嘭嘭——”的敲。绿柳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还好白雁回此时也不需要她接话,因为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个性格比较活泼又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你今天能做到这样真的是很不容易。”白雁回双眼泛着梦幻般的色彩,右手拿起车中小桌上放的一壶温酒就往嘴中灌去。那壶酒还是白雁回另一个贴身小厮秋疏备在车里,准备在白雁回体寒时给白雁回服用一些暖暖身子。这回因为马车只有那么大,而白雁回这次又醉了,秋疏就和赶车的马夫一起坐在了车门外。
酒是极好的酒,劲头也不大,可是白雁回喝了大半壶的酒竟然醉了。直到白雁回醉倒睡过去,手中的银壶落在车上溅出不少酒水,才惊醒了眼中带羞的绿柳。
绿柳见酒水洒了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雁回体弱,不能让这样湿冷的酒水沾染到他的衣袍上面去。当下想也没想就右手托着白雁回后颈,左手托腰,准备将白雁回移开点,却没有料到这时候秋疏突然打开了车门。
呃,这是啥米状况?秋疏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使劲的揉揉眼睛,再睁开一看。一个红唇齿白的美少年正半跪着抱着自家少爷,而自家少爷一脸潮红,星眸微闭,好一幅二美男相拥图。
“我…我…我只是看酒壶倒了,怕酒水溅到雁回少爷身上才去扶他的。”绿柳忍着羞意尽量用平静的男声说道。谁又会知道这个妮子面具下的脸早已红的和熟透的西红柿一样了呢?
秋疏防备的看了一眼绿柳,纵然此时的绿柳外貌是翩翩美少年,但是自家少爷一向体弱,可别被这人给占了便宜去。秋疏示意赶车的刘老头关上车门,又上前将白雁回扶着靠在软榻上,白雁回的衣袖被几缕酒水染湿了,秋疏又拿锦帕给白雁回拭去。车里备有衣物,但是秋疏碍于绿柳在这里,不愿意自家少爷的身子被这个少年看了去,在秋疏的眼里,刚才绿柳的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秋疏却是没有注意到刚才停车的地方不远处有个骑白马是少年将整件事从头到尾都看到了,这个少年本来也只是无意中看到的这一幕,却不料只因他看到的这一幕在日后引出了一段祸事。
白雁回与绿柳回到墨玉山庄的时候,白燕舞正拿笔在书上画插画。自从上次继母王氏联合老夫人一起算计她失败后,白燕舞便心里多了几分急迫感。白燕舞本质上是个懒人,只要继母王氏不是那么一心的想将她的婚事做交易,想操纵她的一生的话,估计白燕舞也不会想如今这样积极的想变强。
白燕舞发现这个时代的这些闺阁女子日常除了打马吊和看几本话本外就没有别的消遣,而且这些话本写的也不够精彩,但是仍旧有大把的闺阁女子愿意花比市场价贵三倍的价格买这些话本,可是愿意写话本的读书人还是非常少,一些读书人认为写这样的书会低了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的身份降为说书先生一类人去。白燕舞想若是自己将在21世纪看的那些小说一本本写出来,那么将创造多大的利润?
白燕舞又了这个想法后便将一个个小说在自己的心里打好腹稿,再根据白月王朝的实情将小说里一些需要忌讳的地方改掉,再让蕊红对这些小说加以润色,将一本完整的书写出来。自己则在小说的一些精彩部分画上插画,让这些话本更加吸引人。
至于销售方面的事,白燕舞是不用自己操心了。早先就说过陆六叔神通广大,曾经白燕舞见他老是送自己天南地北的珍宝,有心为他省钱,就说不要,谁知陆六只是大笑一声,跟她说这些宝石在他心中和石头无异,若是不能博白燕舞一笑那么扔掉就是。吓得白燕舞赶紧的去将宝石从地上捡了回来。白燕舞傻傻的问舅舅陆六是做什么的,结果舅舅说他是天底下最大的生意人。天底下最大的生意人?白燕舞有点不信,再大的生意人也大不过皇上,明朝的沈万三就是个例子。
“二弟怎么的醉了?”白燕舞放下手中的画笔,有些担忧的看着白雁回,一旁的蕊红也放下手中书写的笔过来和绿柳一左一右的扶着白雁回。
白燕舞瞧见白雁回衣袖处有几些水迹,便道:“麻烦东方公子搭把手和秋疏一起将我二弟送回房间去,昨天东方公子的救命之恩,燕舞还没有亲自道谢,还请东方公子送到了二弟后能让燕舞有机会给你亲自道谢。”因秋疏在场,白燕舞知道白雁回还不能完全信任秋疏,绿柳就是东方无月的事,白雁回应该不会透露给秋疏知道,便称呼绿柳为东方公子,又用昨天的救命之恩邀请他见一面。
秋疏和容夏都是舅舅自外面带来的贴身小厮,据说送来时就有一身好武艺,按理说这样年纪小又有一身好武艺的奴才一般不会轻易换主子。可舅舅将二人送来时还将二人的卖身契都给了白雁回,说是二人原来的主子送的礼物,但是舅舅又不肯说二人原来的主子是谁,秋疏和容夏虽然对白雁回百依百顺,可是一遇到有关原来主子的事时,却是宁愿受罚都不肯吐露一个字。白雁回受了人家这样一份大礼,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越发觉得像是一张大网罩住了他,却无力反抗一样。
“白大小姐客气了,在下将二少爷送回房就马上过来。”绿柳调皮的朝白燕舞眨眨眼。
秋疏看得一阵恼火,这小子调戏少爷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公然和大小姐眉目传情。秋疏自从跟了白雁回后只听从了以前那位主子的二个命令,一个是保护好白雁回的安全,二个就是将所有和白燕舞有关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传递给那边。白雁回和秋疏年纪差不多,而且白雁回又是个性子好的人,秋疏和白雁回相处日子久了,一颗心早已经倒在了白雁回这边,若不是那个人的命令他无法反抗,也不敢反抗,说不定他就早将以前那位主子的事跟白雁回说了。
绿柳和秋疏合力扶起白雁回后,秋疏将白雁回整个人都倚向自个的肩膀,绿柳只得伸了双手去扶白雁回的胳膊,不料秋疏瞪着大眼冷冷的看着绿柳,绿柳硬生生的被他冷然的目光给吓得缩回了双手,愣愣的望着秋疏一个人将白雁回扶走了。
绿柳见秋疏已经将白雁回扶走了,房间里只剩白燕舞三人了,绿柳回头垂下眼看着地面道:“姑娘,我……”绿柳其实是想说对不起的,姑娘吩咐自己办这么小的一个事自己都没有办好,而且今日故意接近白雁杰的计划也没有成功。
“没事的,你去房间换个衣服,再过来将今天的事说给我听。”白燕舞仿佛看出了绿柳心中的不安了一样,柔声对绿柳说道。又对蕊红道:“二弟醉了,身边也没有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你去煮碗醒酒汤给他送过去。秋疏和容夏一向照顾二少爷习惯了,可现在容夏在侯府里给二弟守院子,秋疏一个人怕是照顾不来。你叫院里的二等丫头晴儿也和你一起去,你送完汤后就回来吧,让晴儿在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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