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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桂华流瓦惊栖雀

解决完老虎精,将洞口封住以后,夜阑和小蝶匆匆赶了回去,远远地,看到古屋竟然亮着灯。

糟糕!夜阑暗叫不好,足尖一点,跃入门内,看到老者直直躺在大厅,而紫鸢正伏在床边抽泣。

“姑娘。”夜阑喊到。紫鸢听到声响,紧张地回头,当看到是夜阑,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抱住夜阑,断断续续地说:“我半夜听到动静,就,就躲了起来,等动静过后,我,我去你们房里,发现你们不见了,再去老爷房里,发现老爷,老爷已经被杀害了!”紫鸢早就把老者当成自己的亲人,如今他也死了,紫鸢顿感身无可依,孤苦一人,又想起被害的父亲,哭得越发凄切。

夜阑只感觉一阵芬芳入怀,推开也不是,只得轻轻拍着紫鸢的背,细声安慰着:“别哭了,我们先让你老爷入土为安吧!”几个人合理挖了一个大坑,将老者埋了进去。

“别担心,我们已经将妖怪诛杀了!这里以后就太平了。”夜阑安慰道。天已经破晓,微弱的朝阳正冉冉升起,染红了半边天空。

“我们先告辞了。”夜阑见天色已亮,便要离开。

“哎!”紫鸢突然喊道,夜阑看到她挂着眼泪的脸蛋,心里涌上一阵怜惜之感。

“我,我能不能。”紫鸢涨红了脸,低下头,半晌,鼓足了勇气,接着道:“和你们一起走。”紫鸢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人,这次真是鼓足了勇气,方才说出了口。

夜阑本想答应,小蝶却沉吟道:“我们此去万分凶险,姑娘又不会武功,不然我写封信,你先回夕影阁?”

“我不怕!我只希望跟在你们后面,学些武功,将来可以有能力去保护别人。”

保护别人,夜阑笑了,轻轻擦去紫鸢脸上的泪珠:“好吧!我们一起走”

夜阑他们三个人收拾妥当,匆匆向子午谷出发了。

这日,他门沿着路一直向前走,走了许久,却不曾看见半个人影。天已向晚,夜阑本想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但这周围,尽是些密密的杂草,高耸入云的老树。三个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还未暗下去,夜阑发现太阳好像一直在空中的那个位置,不曾变动过。

“这里是哪里,怎么看不到尽头?”紫鸢擦着满脸的汗水看着夜阑。

“奇怪,怎么会这样,你看”小蝶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指着天上的太阳,“我们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可是天上的太阳位置始终未变。

再回头时,小蝶发现身后的路已经消失了。初夏的傍晚,没有一丝声响的荒坡,笼罩着如血的残阳,漫山遍野的黄叶,在隐隐呼号的风里放肆翻飞,让紫鸢心里闪过一丝惊悸。

天空缓缓飞过鸿雁,低沉得仿佛就快压下的浮云,缓缓浮动着。这是夏天怎么会有落叶,有鸿雁?夜阑突然拔出剑,清冷的剑身映着刺眼的阳光。

“这应该就是子午谷了,我们想是落到了幻境中”夜阑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会......”小蝶吃惊道,“连公子都没有察觉到施放幻术的人吗?”

“现在我们怎么办?”紫鸢有些惊慌,她自小在民间长大,根本就没经历过这些。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歇一歇”夜阑警惕地看着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带着小蝶和紫鸢进了山洞。

“公子,野果,我试过了,没有毒。”小蝶捧了一手的野果回来了。

其实这样被困在幻境里多好。夜阑起身看着远方的山峦,像风一样起伏着延展向远方。这个世界没有黑暗,只有这样诗意的傍晚;这个世界里没有月谣,没有我们彼此难以忘怀的故事。也没有繁文缛节,无须我们肩负着种种的责任,这样,你我会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呢?夜阑想得有些头痛。小蝶递了一个野果过来了,夜阑接着野果,坐在洞壁边慢慢啃了起来。夕阳给夜阑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于是,夜阑变得模糊起来。

很多时候,我们都难以辨别生活中的真假。包括一瞬间涌起来的爱和恨,小蝶叹道。

几个人安静坐着休息了半个时辰。

“其实幻术不能伤害人的肉体,施术者想要伤害我们,就必须现出真身,所以对付幻术真重要的,就是静观其变。”夜阑缓缓站起来了,“这次施术者的目的估计不是想伤害我们,而是想阻止我们取女娲石,不在七月初七之前取回女娲石,放在仙阁内,后果不堪设想。”

空中的太阳竟然缓缓升上了头顶。狂风四作,漫天落叶碎风满天奔突,砸在脸上,隐隐生疼。空气里混了一些尘埃,迷得眼睛有种落泪的冲动。

“这是?”紫鸢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处极其宽阔的山谷,失声问道。

“这就是子午谷了。”夜阑握紧了手中的江烟剑,“小蝶,照顾好紫鸢。我们出发吧。”

三个人刚刚走出山洞,天由突然暗了下来,周遭黛色的岚气迅速将四人包围起来,“小心”夜阑挥动长剑,催动真气,荡开岚气,顺势往小蝶和紫鸢口中塞入避尘丹。

“走吧!”夜阑手持长剑,走在最前面。师父说这里本是一处荒谷,为什么这次会有这次会有人施术阻拦我们去女娲石?我来取女娲石这件事只有我和小蝶两个人知道,难道阁中有奸细?那里才是祭天塔呢?夜阑意识思绪万千,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刚开始路还比较平坦,走了一会,前面荆棘丛生,遒劲的树枝根,与粗长的藤纠缠着向天空蔓延,笼罩了头顶的苍穹。仅有一丝天光的山谷,被无边的死寂笼罩着。不知名的鸦雀在远方扑凌着翅膀,尖锐的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公子,我我.......怕”紫鸢拽着夜阑的衣角。

“别怕,走吧!”夜阑一只手拉着紫鸢的手,一直手持剑斩断荆棘,三个人缓缓向前走去。

师傅说过,制造另一个世界的影像需要极其强大的内力,可是这世间除了朝雪,再也没听说过什么谁有如此高的幻术修为了。既然幻术这门厉害了,为什么不把幻境做得逼真一些,反而留下真么多的破绽呢?夜阑带着满心的疑惑,带着夏小蝶和紫鸢向前走去。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突兀了这片安静到绝望的夜色。

走在前面的夜阑立刻停下了脚步。“紫鸢”夜阑大失惊色,再回首时已经不见了紫鸢的身影。

“公子!”小蝶有些惊慌地看着夜阑,跑了过来。

长剑舞出一道冷光,夜阑将长剑横在小蝶脖子上:“说,你是谁?”夜阑为了保护紫鸢,在小蝶和紫鸢身上施了影相随之术,现在她们两个人一定在一个地方。这个小蝶一定是假的。

有些暗的月光,斜斜地照在小蝶的脸上,本来非常清秀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极其诡异的笑容。

“她们,都已经死了!”小蝶突然仰天长笑,尖锐的笑声惊起了树间栖息的鸦雀,连夜阑身后的树,都有了些轻微的震颤。

“竟然施加了幻术,就不该假装小蝶。”夜阑紧紧盯着小蝶,手腕缓缓加力,“快把那两个人都放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哈哈,你觉得我会是真身吗?”小蝶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一阵风起,树影摇曳,小蝶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了空中。

“该死”夜阑警觉地低下头,无意间瞥见身后的一道黑影。当时是,夜阑长剑出鞘,那人躲闪不及,被夜阑刺中胸口。温热的血溅了夜阑一脸。粘稠,强烈的腥味让人作呕。

夜阑冷冷地看着从夜色里一点一点浮现的灰衣人。

又是灰衣人,他和玄门什么关系?

那灰衣人长啸一声,拔出插在胸口的剑,右手空拳的攻了过来,套路却完全没有没有章法,夜阑闪过灰衣人的一拳,一剑斩断了灰衣人的左腿,那灰衣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竟挣扎着站了起来,呀呀怪叫着有攻了上来,夜阑不忍杀他,有不忍斩断他另一只腿,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那灰衣人已经乘机抓住的夜阑的剑身,不管夜阑怎么用力,他就是不放手,血,从他紧紧握着剑身的手里缓缓流了出来。夜色中浮现出更多的灰衣人,约莫十几个的样子,整个山谷,全部充斥着他们的怪叫。那就不能怪我了!夜阑迅速抽出被灰衣人紧紧握着的长剑,强劲的真气混着冰凉的夜色瞬间涌动开来,一时间,剑光四溢,真气澎湃。几声惨叫过后,数十个灰衣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公子!”背后传来了小蝶的喊声,夜阑警惕地看着小蝶和紫鸢,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下心来。

“他们......”小蝶看着地上的尸体。

夜阑用剑挑开他们的面纱,发现他们的肉体已经发臭,应该是死了很久的人。“丧尸”小蝶惊呼道。

“啊!”紫鸢站在夜阑背后,不敢去看那些丧尸爬满蛆的脸。

“没事了。”夜阑转过紫鸢的脸,“我们上路吧!”刚才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几经交锋后,现在夜阑心里略微有些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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