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光线逐渐退去,烟雨楼内人生鼎沸,岑樊带着几个公子哥们打扮的侍卫来到了这烟雨楼,几个姑娘蜂拥而至,侍卫门跟随岑樊掏出些碎银子打发了过去。
老鸨看几人俊俏威风,很远就笑脸相迎了过来。
“最近可有新鲜的姑娘?”岑樊故作风情的问道。
“新鲜姑娘倒是没有,只是现在的姑娘们练了几首好曲,客官要不要先来听听”
“哦,那哥几个就在这厅堂内听个曲吧”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浇灭了秦妈妈的欢喜的激情,看着几个人真是坐到一个桌子边不闻不问的听起台面上的小曲来,看装束打扮必定是豪门贵气的人家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好悻悻的离去。
饮了会小酒,岑樊跟一个侍卫使了下眼色,那侍卫便站起来喊来秦妈妈,秦妈妈这可是高兴,想果然是没有不爱腥的猫,答应着快速赶了来,侍卫打着公子的气概说要找个能聊的来的姑娘喝喝闷酒。秦妈妈便马上应和着唤了一个平日里比较健谈的姑娘巧儿跟着侍卫一起上了楼。
关上房门,两个人嘻哈了一会,侍卫便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巧儿被吓了一跳,当即笑容满面觉得自己交上了大运,待到去收侍卫却收回了已经亮处手的银票。巧儿略微一惊,手停在身前不解的看着侍卫。
“今天哥哥来喝酒,心情郁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新鲜的事讲给哥哥听,哥哥若是满意了,这银票自然归姑娘”
巧儿原来是想听新鲜事,当即把一个月前林倾儿和小玉闹官司的事讲了出去,但这些岑樊以及侍卫也已经知道,侍卫当即收好手中的银票说。
“这个不新鲜,有没有更近的”
巧儿想了想说:“后来秦妈妈派人去抓那个跑了的小玉,前两日听说还抓了来,只是却没见过”
侍卫一听便知道事情有了些苗头,这抓错的人定然是要找的李子云不假,当即丢下银两,说这银票归你了,但刚才的问话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祸是自己惹的就别怕吃不了兜着走。说了话的巧儿把银票抱在怀里,满脸疑惑,却也吓的连连点头。侍卫安排巧儿一个人暂时留在房间便快步走下了楼,把刚才听到的事像岑樊耳语了一遍。果然不出林倾儿所料,岑樊心中暗叹。留下另外几个侍卫继续吃酒,自己便跟着刚才的侍卫一同进了巧儿在的房间。
巧儿看进来的两个人,这新进来的一个人,更是风流倜傥的俊俏但却也更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吓的坐在凳上一动也不敢动。
“知不知道被抓来的人放在了哪里?”巧儿摇摇头,但随机迎上岑樊萧寒的目光,马上低头含含糊糊的说道,
“一般犯错的姑娘都会被关进柴房,不过听说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派谁去抓的人?”岑樊停了下问道,“三个男丁”姑娘说完这话,连手都开始抖起来。但还是努力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除此之外,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请公子放了我,我定然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岑樊又从坏中掏出一百花白的银票,扔在巧儿面前说,把那几个男丁找来。
巧儿没敢收票却赶紧跪下磕头“就是公子给巧儿一千俩银票,巧儿也不敢啊,巧儿在烟雨楼不过是个普通的琴妓,那秦妈妈一定会要了巧儿的命”
“难道我们不能要了你的命”刚才的侍卫对着巧儿怒说了一句。岑樊停顿了会却说,“如果你不愿意待在这,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这二百俩银子也够你好好落脚生活了”巧儿看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转会的余地,只好答应。当即下楼找来那天去抓小玉的三个男丁。
岑樊拿出府中的官牌,说他们犯了官司,若不好好交代一切必定带到衙门问罪。三个男丁一看,又看旁边哆嗦的巧儿,全身冷汗的跪在地上,只剩下求饶的份。
“说出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可以绕了你们的狗命”岑樊厉声道。
自从上午岑文本走后,老鸨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早已经把气虚微弱的李子云扔了到了城外一条急流的河流,并且这事是交给他们办的,如今哪敢吐露半句。
另外两个男丁看就要性命不保,纷纷把矛头指向那个带头去抓小玉的男丁,这带头抓小玉的男丁一个急脑,却也把李子云如何被抓错,如何避过岑文本的搜索又如何被老鸨派着把李子云丢掉一一的道了出来,最后趴在地上求饶,自己完全是在受老鸨的指使,而罪过也不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另外两个男丁听他说了此事,也慌忙跪下磕头。
岑樊一听,顿觉头脑晕血,没想李子云竟然已经惨遭毒手,当下命令三人带去找,三人拼命的跪在地上磕头,说什么也不敢。
岑樊冷静了下想,这河流也不知道流向哪儿,即使去了扔人的地点,也不知道漂流到了哪里。岑樊虽然不想白白便宜了眼前三人以及烟雨楼但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置,更不知道这事万一被李家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波。
岑樊思来想去没有想出个结果,最后压了压心头的怒气,让三个男丁暂且退下。即使不安排,他也知道这三个人不敢向人透漏半个字,若事有泄露最先没命的就是他们。对着站在墙角一直紧张的巧儿,岑樊跟侍卫使了个眼色,便独自出去了。
待岑樊走后,侍卫找来秦妈妈,说是喜欢这巧儿,要带到府上,秦妈妈别说多高兴了,如今却是少有姑娘能被官爷这样看上了,巧儿本来也不出众,平日里也算安分,根本想不到这是想出逃,便欣然答应了。侍卫付了银两给秦妈妈便带着巧儿一同出了烟雨楼。
走了大概一些路程确定安全的时候,侍卫买了些路上用的必需品便让巧儿带着去逃命了。
回到家已经近乎半夜,岑樊没有去请教岑文本。
死了一个大府的小姐不是处置了犯事的人就可以让事情化解,但若是真扯开脸皮,以后朝堂之上定然多家阻碍。而瞒却总不是个法子,瞒得了一时却也蛮不了一世。,一个人在房间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要把李子云尸首找回来,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娶过门的妻子要给她好好安葬,但想到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这刺激,事情怎么做都是两难,怀着这忧思却也渐渐到了天亮。
一大早的时候,岑文本便过来敲开岑樊的房门,岑樊看岑文本主动过来找自己,定是对此事很看重的,虽然心有不忍还是把昨晚得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岑文本,岑文本并没有表现出岑樊想象中的不平静,沉郁良久却也哀叹一声。
这些岑文本也已经在意料之中,否则怎会两天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个人哀叹之余简单一商量,决定先把李子云找回来,至于李家那边会怎样再行安排。
大早上派了几个侍卫出去,只是天黑回来的时候却报告说未见李子云踪迹,但打听说附近的居民确实看到曾有人向河里扔过一个装着重物的口袋。但因为河流甚急,也不知冲到了哪里。
一连几天,岑家都会派人去河边打探,却也没寻的李子云的半点消息,还好李家那边因为忙与朝廷和亲和一年举办一次选举人才试策之事,倒是疏忽了这档子家事,自从上次李元则走后就没有再问过李子云的状况。
倾儿因为初到府中就立了这样的功,岑文本又见其聪慧善良被安排和小玉一起在岑夫人身边服侍。对于李子云之事却也一时间如心头的一团乌云,无可奈何又消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