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路上向岑樊详细述说着遇到林倾儿的整个经过,因走的比较快,不知不觉间却也来到林倾儿落骄子的旁边。
岑樊本以为会看见林倾儿,眼前却只有两个轿夫一样的陌生男人倚着轿子的一面,无精打采的深情间似多忧虑。
“姑娘呢?”掌柜的近了连忙问道。
两个轿夫一看来人是掌柜的,赶紧诉苦似的把跟丢了的林倾儿的状况说了一番。
带着一丝希望的岑樊眼神马上暗淡下来,两个轿夫看着公子哥的岑樊,慌张的脸上又添了犹疑的神色,掌柜着急的说,
“这个是府上家公子,是来找那姑娘的”
两个人一听当下傻了的脸色,惊惧之中显得很是无措。
“还不快去找”掌柜的吩咐到,“是,是”两人忙转身,但身子只转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我们,我们去哪里找啊”双手摊着显得很无奈。
岑樊神色沉郁间已经变得很平静,“不用了,此事与你们无关了”
几个人听到岑樊所言,像得到赦赎命令似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公子您说,我们可以走了?”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句,尝试着问。
“是的”岑樊两个字说完,就匆匆的朝着街对面的一家客栈走去。也不看身后几人感恩戴德的代谢,马上抬着一顶空骄子飞似的消失在了这街道上。
岑樊想到若是林倾儿照掌柜的所说收了相府所给的钱,那自然是准备要好好生活的,这大黑的天色,在牢中也折腾的够呛应该不会走多远,首选的就是这家客栈了。
客栈里人满为患,看来生意还是不错,岑樊目光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林倾儿,遂找了一个正在收拾桌面的小二。店小二听岑樊描述之人正是一个多给了很多饭钱的姑娘,马上有兴致起来。
“您说的那姑娘是来过这,只是公子您来晚了一步,刚走”
“可知去了哪里”岑樊迷茫的心间又燃起了一股希望。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我看这姑娘这么这么大方,还多付了银两,出门特意多看了她一眼,好像见她拐进了不远的一个衣服店。就在那,出门左拐不远就是”说着,店小二还饶有兴趣的用手指指了指,岑樊赶紧道谢,便迅速的下了楼。
毕竟林倾儿给了那么多纹银,而这多出来的纹银,掌柜的也因为高兴说分给他一部分,这不免让一月几文钱的店小二对林倾儿不由得感激,如今看有人来找,不自主的说了这么多话。
岑樊想林倾儿在牢中这么常的日子,自己的服饰定是早已经折腾的不像样子,为自己置换新衣也是理所应当,便应着小二说的到了客栈旁边不远的布衣坊。
布衣坊的老板听闻岑樊所找的人是林倾儿,因为刚走,且买下了一身男装,记忆犹新,便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来寻之人。
听闻的岑樊内心总算有了着落,按照店老板指点的方向追了过去。沿着大街一路跌跌跌撞撞,却是越走人越多,很远就看见有站立在喧动的人群中静止不动的几个大汉,大汉的对面似乎立定般的站着一个身材消弱的男子,岑樊瞧着怪异便赶了过来。近了发现大汉对面正在发怨气的男人样貌很似熟悉,便边走边探着眼光去看。
正待要看清之时却见此男子一转身走了,站在对面的几个大汉也早已经从人群中消失。而男子留在岑樊眼里虚晃娇弱的背影,却让他确定是林倾儿没错。
马不停蹄的穿过夜色中灯影慌乱的人群,一边跑一边喊了起来。但这喊声穿过喧嚣杂闹的街市,音变了形般的混到空气中就消失不见了。生怕一不留神眼前人蒸发了似的,岑樊放开步子追了过去。然而迷乱中却有几个人的身影从视野中跃了进来,这几个人明显也是冲向林倾儿的。
这几个人的速度之快让岑樊来不及犹疑,就看见林倾儿刹步的停在了几个人的包围之中。这几个人正是刚才林倾儿骗走了几个大汉。只是这大汉转身没多久又觉得若是大家女儿,怎会这么晚抛头露面,几个人羞恼般的觉得被一个小女子而耍,但又不敢轻易确信,便绕着圈子的盯梢,却暗中发现林倾儿的慌张和心虚,便放开胆子的冲了出来。
岑樊一看情势不妙,甩开步子奔了开去,看也不看一脚飞起朝正靠近林倾儿的一个大汉踢了过去,这汉子挨上这一脚,当即回头想予以回击,却接上岑樊迎面而来又一掌,当即摔倒在地。
旁边的几个大汉,放下林倾儿齐齐的朝岑樊攻来,岑樊一边抓住林倾儿一边又是扬起一脚扫过迎面而来的两人,两人应声而倒。随着背后一声怒喝,岑樊护着林倾儿仰头躲过了后面的突袭,一个翻身,一拳打在扑空了的一人身上,一只空出的脚紧随而来把另外一个人扣倒在地。岑樊顺势抽出扇子在几个人的身上用力点去,几个人便重伤般的跌在地上一时间也不辨了方向。
岑樊只为救出林倾儿,但不想杀人也不想伤害人,借着空隙拉着林倾儿便拐进了街边一条幽深的巷子。
林倾儿此时已经被突然的意外波撩的说不出话来,内心也分辨不出了是何种激动,黑巷间正想有所言语,却觉得一只手把她紧紧的搂进怀中,任她呼吸也难,想反抗更是没有力气。抬着一双眼睛去看,却见岑樊犹在集中精力的注视着街上几个大汉,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住,以免分他的神,只好任内心里翻江倒海,只就跟他一起凝视着那几个已经清醒过来,正左看右看的大汉。
只见几个大汉四野没有瞧见要瞧的人儿,便在原地晃动了一会,整理了衣襟离开了去。
林倾儿把目光转会岑樊的脸上,见岑樊也已经完全将目光从大汉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拥着自己的手臂的力量也稍微松了下来。
借着岑樊松下来的力气,一用力,便挣脱了岑樊的怀抱。
“公子怎么来了”依然是礼貌而不温和,林倾儿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内心挂记想念的人,站到眼前,却是觉得内心更大矛盾与不安。
岑樊许是习惯了林倾儿这种口气,虽然不介意,可这样的时候也不想跟她开玩笑。
“为什么离开不告诉我?”这句话刺得林倾儿心痛,从皇上半夜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未曾诉之于口的感情已经被贴上禁言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