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有没有看见人过来”
李绚人还没有走到门前,就亮开嗓子问道。
巧儿睁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李绚,又不明所以的看着刚刚迈开步子离去的岑樊,还没有来的及答话,就看见岑樊因为李绚的这一声问话暮地停住,快速的转会头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岑樊能辨认的出来,这说话的人是李绚。
巧儿胆战心惊的看着突然发现对方且随时可能会爆发冲突的两个男人,自己站在门前一时乱了阵脚。
李绚把连带着尖锐和痛恨的目光在岑樊身上扫了一眼,却是没有理会,走上来盯着紧张的巧儿,
“倾儿呢?”
“回公子,姑娘她…”几个字没有说完,李绚就顿悟时的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内的林倾儿早已经察觉了这一切,就在她看见李绚也过来的时候就心乱如麻,眼睁睁的希望看着岑樊能赶紧离开,没想不是冤家不聚首,两个人还是这样撞上了。
“倾儿”李绚心急的喊了一声,房间的林倾儿此时躲在偏离正堂稍远些的一排闲置的书柜后面,她知道自己的出现只能加深两个人的矛盾.
背后的岑樊也跟着到了屋子,知道林倾儿果然是到了相府,便是怀着希望的喊了两声,却同样不见有人应。
李绚看林倾儿的床是空的,也知道这房间不是很大,几声唤应是可以听到,思虑纠结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是突然转身抓住还在四处查看林倾儿的岑樊,
“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找个理由给你定个死罪”
此时的李绚显然已经以为林倾儿不在房间内,他知道林倾儿在府中不得喜欢这事有千般可能,但岑樊也不是于是其中一个可能,现在只把所有的气撒在他的身上。
岑樊也不甘示弱,用力拨掉了他的手,却也不理会,继续在房间喊了几声倾儿,见还是无人应,便到门外问一直在胆颤心惊的巧儿。
此刻的李绚突然恍悟过来什么似的,到了门前眼光凌厉的盯着巧儿。
“我让你斥候的姑娘呢?”
巧儿此刻已经站立不稳,一扑通跪在地上,
“姑娘,姑娘她刚才还在房里”
心急之下的李绚自是感觉受了骗,更是觉得这丫头的大胆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推却责任,一巴掌扫过去,直把巧儿打翻在地,还怒气未消般的看着她,
“还不说是不是”
林倾儿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李绚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从书柜的台架后走了出来,
“住手”
巧儿一看是林倾儿,当即呜呜的哭了起来,林倾儿也不管李绚和岑樊推开两人拉住倒在地上的巧儿,没想这一巴掌过于严重,竟然嘴角渗出了血丝来,林倾儿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巧儿疼的一个颤抖也是没敢动。林倾儿扶起地上的巧儿,看也没看李绚一眼,回身到了房间内取出了一点药物,说这是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治疗些小伤的药物,擦在嘴角的破裂处,可以有助于恢复。
巧儿胆怯的看着李绚不敢接,林倾儿却是硬塞在她手里说,“你这样伤不好,以后也没有办法好好伺候我是不是”巧儿又是犹疑的望了站在身边的李绚一眼,看他并无不许之意,蹲身谢了谢,倒是把药瓶攥在手里不动。
岑樊一看,那是相府常备的药物,便知道林倾儿离开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和自己父亲的一个商量和打算之后的结果。由来想父亲对林倾儿也算是仁慈义尽了,对她的离开相府的事后也是百般关照。
林倾儿看着因为她的出现而安静下来的三个人,又回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巧儿,劝慰一声,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巧儿自是不敢,抬头看了看李绚,李绚想自己也确实冤枉了这丫头,白白挨上自己一把掌,便稍温和的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下去了”巧儿躬了下身,便拿着那盒药退下了。
“倾儿,你来这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巧儿走后,岑樊沉不住气上来问道,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林倾儿即使不听岑樊说这些话,两个人生死都经历过,那份担心她自是明白的,只是造化弄人,百般的力量阻挠她不能在相府待下去,离开也是无奈之举。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如今却是不能说软话。
“我在这过的很好,公子不必担心了”
岑樊明知道林倾儿是在刻意隐瞒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双臂,
“倾儿,我知道你一定在说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
本来李绚并不在意两个人多说几句话,他知道林倾儿既然做了选择就不会轻易被岑樊带走,给他们说话的时间只是让岑樊死心罢了,现在看岑樊竟然激动之余愈与林倾儿有肌肤之亲,便上来一把扯开。眼神厉厉,低沉的语气却一字一顿,
“注意你的脏手,不要弄伤了我的女人”
林倾儿和岑樊同时睁大眼睛,这句由李绚在心底酝酿已久一厢情愿的想法,被他这样说出来倒像是木已成舟的事实。
“你胡说”第一个发怒的是林倾儿,呆住的是岑樊。
李绚回过头来,看着林倾儿的怒气,“我没有胡说,你早晚是我的女人”
“简直是胡闹”这一声比刚才那声还沧桑凌厉,李绚抬头去看,从花园亭廊绕过来的是自己的父亲。
李绚脸色一惊,对着走进的父亲低头说,“父亲来了”
“我不来,不来这里不闹翻天了,为了一个女人,成何体统”
岑樊看是李元则,也知道自己这样闯入李家府院,也着属情急和不敬,便躬身赔礼道,
“小生因为府中走丢家人,听说是到了贵府,才慌慌张张的找来,冲撞了李大人,还请见谅”
李元则本来不想关心这些年轻的人小情小爱。但事情闹成这样也太不像话,不得不出来阻拦。但见岑樊还算礼貌,怒气微消了一点。等着两个人把这听起来乱糟糟的事给他解释清楚。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岂是他能管的了的。
岑樊这话听在李绚耳里,却觉得十分不舒服,林倾儿在李府明明是一个下人,如今岑樊竟然直白的称呼她为家人,看来他对林倾儿之心,亦是早在心底做了打算。
“爹爹,孩儿与岑公子只是有些事情商讨,却是不巧没合意,情急之下吵闹了起来,还惊动了爹爹,现在孩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与岑公子还有点私话要说,还请爹爹稍后”
李绚看到父亲在侧,心中便想到拿自己妹妹李子云来要挟岑樊,他一直知道岑樊是个孝子,即使不看在自己的份上,看在相府和爹爹岑文本的份上,也会在这件事情退一步。
李元则看两个人态度都一下子好了起来,也肯相信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争闹,既然两个人能自己回归于好,自己也不想多事,便口下应诺,到了这连自己都很少来的厢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这庭院离自己的前厅大概有一刻钟的路程,快步走来也难免觉得累,便让林倾儿给倒了一杯茶上来。
下午的时候李绚刻意找自己说想单独收下林倾儿做贴身丫鬟,他也想看看,这林倾儿自从上次斗胆打朝廷大官的儿子,还有有何德何能,让自己儿子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