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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

由于生活有了节奏。第二年,肖倩一改先前黄毛丫头的模样。脸儿泛起了少女的光彩和妩艳。闲暇时哼几句家乡的情歌。惊得几位师哥经常傻愣愣的。背后还不住的赞叹:小麻雀也有变凤凰的时候,人生真是不可低估啊。

那年5月,服装生意有些清淡,师父特意开恩给我们放几天假。肖倩想回趟家,临行那个晚上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玩。

我说,不去,我一个外人,凭啥跑到你家去白吃白喝的。

她说,去嘛。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外人。

我说不是外人还能是啥?

男……朋友啊?她声音有点尾音不足,脸红了起来。

我说,肖倩,你别搞错啊。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男朋友了。要说哥们我还信。

我是说男女之间的朋友。肖倩马上转了个弯。脸红得象熟透的柿子。

哦,那还差不多。

去嘛,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家乡的“爱情山”,还有“相思潭”。

爱情山!相思潭!哇!想不到你家乡还有这么典雅的“名山,名水。”我真的想去看看呢。

就是嘛,其实你早就该去了,跟你说啊,我们家乡可有的是好山好水。错过了,这辈子可要后悔哟。

好,我决定去了,不过……车费算你的啊。

滚蛋哦,你自己坐车享受还得我帮你出钱。

不干就不去了,反正还有师姐师哥他们在,人多闹热。

哎呀,得了,得了,跟你开个玩笑,看,车票都帮你买好了,肖倩从裤袋里掏出两张车票,举着在空中挥了挥,口里得意的哼到,“当,当。当……”

汽车象蜗牛一样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山花与萃叶或从脚下或从头顶略过,仿佛行走在山水画里。

肖倩坐在我旁边不停的指指点点,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述着车外的山山水水,坐位后面的一位老大爷赞叹的说,你们这对小人儿真耍得笑和。

我尴尬的看了看肖倩,肖倩却笑而不语。

我轻轻在她背上敲了拳,你看,别人笑话我们了。

难道别人这样说不行吗?我看挺好的。肖倩一副无所谓的样儿。

呸,你是个骗子。我又在肖倩背上擂了下。

得了,得了,我投降,我投降。肖倩把两手轻举了下。旁边几位同志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俩。

在夕阳送走远山的最后一刻我们终于到达了肖倩的家乡。

夜色开始慢慢的逼近山路,脚下已不是那么亮堂,我跟在肖倩后面高一脚矮一脚的行着,心里暗暗叫苦不跌:什么鬼地方哦。

肖倩却一路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见我久时不答话,她回过身来牵我的手。我没给她牵。我说,快到你家了,你爸妈看见不好。

怕啥,我爸妈看见才高兴呢。

后来才知道她们家乡都以自己的闺女找到了男朋友特别是汉人为荣。

刚进村口,肖倩的爸妈就迎了上来。从他们的疲惫的神色里看得出他们在这里等了好半天了。

肖倩拉过我的手给她爸妈介绍道。爸,妈,这就是我常在信里给你们提到的魏平。怎么样,不错嘛。

肖倩爸爸虚着眼上下把我打量过透,嘴里不停的哼哼哈哈的说道,好啊,真是个好小伙啊。

(4)

肖倩爸是个猎手,天生豪放,一到家就上下吆喝着:今天高兴啊,倩儿长出息了。老婆子,把那潭好酒搬出,把大女儿大女婿他们都请回来,今天我要跟他们喝过痛快。

丰盛的晚餐很快的摆上了桌,除了兔肉,鸠肉我认得外,其他的我还叫不出名字来,我知道这些东西在城市人眼里那可是难得的山珍。

佳崤美酒,青贫寒舍,这本来是两个相砥柱的名词,却在这纯朴的山里人心理来得是这样的自然与融合。如果不是牵强附会。我只能把它解释为好客。

席间,肖倩母亲、姐姐不停的给夹菜,一个劲的要我多吃点。她们的热情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是吗?我只是肖倩的一个普通朋友。凭什么她们要这样“关心”我。

肖倩的姐夫是个老实的庄稼人,说话一板一眼的,说什么也要和我搞两杯。客随主便,我勉强的应承了两回。

刚一刹青,肖倩的爸又举着个大酒杯乐呵呵的伸了过来。小伙子,美酒献给尊贵的客人,今天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阳,来,我为你献上我最真挚最诚恳的祝福,愿你如嘎达山(肖倩家乡的一座山名)一样美丽,也祝福你和倩儿俩的事顺顺利利。说完一饮而尽。

啊?我和倩儿的事?一定是肖倩告诉他们我是她男朋友了。我有些尴尬,伯父,其实……

还没等我把话说明。肖倩就抢过话题,其实你不大喝酒。我知道。肖倩抢过我手中的杯子,一口把酒喝了。

其实不是……我又想解释。

肖倩又抢过我的话,其实不是你不想喝,只是在昆明时喝醉过两回,所以不想喝多了。没事,我代你喝了。

呵呵,没事,我们这酒不醉人,你看这山多干净,水多干净,酿出来的酒清醇得很呢。你就大胆喝嘛。肖倩爸爸乐呵呵的说道。孩子啊,说句实话,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城市那种高楼、汽车什么的。可空气呼吸起来舒服。干净得能闻出香味来,不象城市里,我去过几次城市,空闷得难受,总感觉空中到处都是灰扑扑的,那种空气吸多了让人的心都会变黑。

哈哈,伯父,你说话真有意思。好,好,好。为表我的谢意,今天我敬你老人家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说实在的,面对一位诚意恳恳的老人,我不甘心扫了他的雅致,不管他是出于何种愿望,我都得喝了那杯酒,我也不想再解释,我也不想肖倩再为难,也许她确实爱我,但我并未接受她的爱,准确的说我还没准备好。

肖倩爸爸在桌上“啪”的拍了一掌,好,痛快,痛快!再来。

看来今天是要弄出点事来,我心里嘀咕着,不行,得赶快闪人。

借机方便躲进厕所。

肖倩姐夫来敲过两次门,我称说肚子不舒服,肖倩又在旁边一个劲的打着哈欠,才总算没栽在那晚的酒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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