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我们是……兄妹,以后,就当我的妹妹好吗?我还能如以前一般宠着你,我们是亲人,可以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现在是慕府的三小姐……”慕袭衣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紊乱的气息,让自己说话听起来能够平常一点。放开她柔软的身子,凝视着她。
她闭眼拼命摇着自己的头,后退到不能再退,心里的防线几乎就要崩溃。“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听这些!我不要当什么慕小姐!我是苏灿灿!不姓慕!”
远处的绿笺,眼看着两个人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劲,疾步过来上前扶住苏灿灿。抬头冲慕袭衣道。“我能带她回王府么。灿灿她这样下去不行!”
慕袭衣伸手拦住,严厉道。“不行,她是我妹妹,是我慕府中人。我不能让她回到南宫炎身边。”
绿笺秀眉蹙起,紧盯道。“慕公子,王爷吩咐妾身要将苏姑娘带回,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妾身!”将苏灿灿拦在自己身后,倾城的脸庞一副严肃模样。
“绿笺姑娘,咱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灿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怎么可能让你将她带走!更何况,南宫炎现在与圣上处于对立!家父是站在朝廷这边,灿灿绝不能再到南宫炎身边去。”慕袭衣眨眼功夫便将苏灿灿拉置怀中,看到她神情恍惚。心一疼,冲绿笺坚定道。
绿笺心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将手臂高抬,迅速做了几个暗号手势。数十名黑衣人瞬间在她左右待命。
“灿灿的毒随时都有可能复发,慕公子你难道会不清楚这普天之下,除了王爷,没人能抑制住她的毒吗!”绿笺好言相劝,毕竟能不互相拼杀就安全的回去,是最好的结果。王爷容许她们来慕府,也不是来挑衅的。
慕袭衣敛了下神色,俊眸顾辉道。“圣上已经答应将解药给我,所以,你请回吧。”他做着请的手势,优雅让路的姿态。
绿笺见劝说不成,直接上来抢人。数十个人围住慕袭衣,作势待发。她第一个出手的人,动作迅猛不像是出自一个女子手般,但是又如舞蹈般衣裙飘起让人灼目。
慕袭衣搂紧怀中的人儿,轻松闪过她的攻击,扬声喊道。“来人!”这女子的功夫不错,赢过她倒也不难,但是这几十名黑衣人带着灿灿的话,会有些顾此失彼。半响后,府里的家丁守卫越来越多,早已超过黑衣人的数倍。
“放开我……”久后,她从失神中回过头来,慢慢抬起眉眼冲慕袭衣道。扯开他搂住自己的手臂。不想再看他那深邃的让她失控的眼。他的柔情,不再是自己的了,再也不是。
慕袭衣懵了一下,将她再次扯入怀中。他不喜欢她刚才看他的眼神,很不喜欢。陌生的让他不得不加重手臂上的力道,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灿灿!”绿笺高声呼唤她。
环视了一下周围,面面对峙,绿笺明显是处于劣势的,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让他们其中一方受到伤害。。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香饽饽似的被他们这么盯着。对上绿笺的视线。给她使了个眼色道。“绿笺,你先回去吧。”去找南宫炎,他定有法子带她走。
绿笺很快便懂她的含义,一招手,跃身纵起。几十个身影一齐越过高墙。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她抬眸一笑。殊不知自己的笑容有点勉强。没想到居然会有想要南宫炎带她离开这的这么一天,苦涩的心里又沉了一下。
慕袭衣握住她的肩膀正要开口,却被来人打断。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吵闹?”秋倩羽身着绯红缎裙,婀娜的身姿在月色的衬托下更加娇艳动人。
“没事。”慕袭衣挥手让其余的人都退下,剩下他们三人,气氛感觉有些压抑沉闷。接着开口道。“灿灿,我送你回房。”
她心里五味杂谈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乐字。握了下被自己指甲划破的手心,微微的痛意让她咬牙,换上一脸灿烂的笑意冲他道。“哥哥还是去送嫂子回房吧,我自己的房间,我知道路拉!”不能失态,无论如何都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低了自己。
“灿灿,我还有话跟你说。”慕袭衣坚持的不肯放过她想要躲避的眼神。转而对秋倩羽身后的丫鬟说道。“送公主回房。”
她不想要跟他说,如此深情的眼神只会让她更加痛苦。躲开他的手,小跑到秋倩羽身边俏皮道。“哥哥,人家公主才进门几天,你们新婚我才不要打搅你们呢!”
秋倩羽微微低头不好意思的看了慕袭衣一眼。粉嫩的脸颊变得跟身上的衣裳一样红颜,楚楚动人。苏灿灿趁机将她推到慕袭衣怀里。自己转身向前面跑去。
“来人!”慕袭衣黑色的瞳孔带着气焰。几名守卫随声应到。“快去跟在三小姐的后面,有半点差池,拿你们试问!”
秋倩羽一怔。她接触慕袭衣的日子并不多,但是他的名声在天冥王朝却很好,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听到皇兄给她说起过很多次,想拉他入朝廷,可惜他不愿为朝廷效力,纵身于江湖。新婚之日初见他,心跳极快,他的丰神俊朗让自己一见倾心。暗自庆幸自己能嫁得如此好的郎君。她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的口气。带着些许的不安,挽上他的胳膊。“相公,我们回房吧。”
慕袭衣缓和了下自己的表情,淡淡道。“嗯,走吧。”看着她的笑意,按压住自己心中的苦闷。秋长语和他之间有的交易,只是他愿意娶公主,秋长语给他‘珈尾叶’的解药以及还苏灿灿的清白。秋倩羽不过是秋长语拉拢慕庆生的棋子。她生性善良,没有心计。可惜竟要落得如此,秋长语,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吗?
她一直跑一直跑,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难受,最终停在了以前在慕府住的房间。捂着自己难受的胸口,“吱”的一声推开门。房内早已点好了蜡烛,光亮将房间照的一清二楚。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变得不过是人罢了。
寻了张椅子坐下,忆起当初对面的那个位置坐着的人,物是人非。心里开始变得疼了,骤疼骤疼的。呵,毒已经发作了吗?咬唇起身将房门关好。她不想要任何人来打扰,只想就这样呆着。就让它痛吧,放肆的痛一回。
紧咬着自己早已残破的唇瓣,顺着嘴角落下的血滴,流入襟里。染红了紫色的薄纱。显得有些略显黑色式样。撑着地面,感觉到心脏部位就像要裂开一样,丝丝薄汗开始如水滴般顺着脸颊落下。双唇紧闭不让自己疼叫出声。钻心的痛楚越演越烈,一股热流冲喉咙里喷出。瞠目的黑血洒在地面。将手腕放进自己的嘴里控制着自己将要叫喊出声的欲望。南宫炎的药不过就在自己怀里的位置,隔得那么近,可是她就是不要,让她疼,疼昏过去也好,疼死过去也好……
“絮儿!”后窗上面突然出现的淡青长袍,让她眯眼。南宫炎,这次可不可以不要救我,求你。她已经无法花力气阻止他上前。双手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南宫炎飞身过去将她拥住,单手试图将她咬在嘴里的手腕拿出来,可被她的贝齿死死咬紧,根本无法撼动。
“絮儿,松开!”南宫炎命令着她。手腕上的肌肤已经破皮从里面渗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碰到她的手也已经染上了血渍。另一只手去扣紧她的头,迅速点了她几个大穴,止住她流个没完血。他慌了,他第一次如此惊慌。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会如何,他已经没法想象。该死的!他不该心软放任她来慕府的!
她眼神空洞,不理会他的强制,牙齿疯狂的品尝着自己手腕上的血腥。她还是会痛得不是吗?她还是会因为毒痛得无法自控。而不是因为被慕袭衣甩了伤心的痛,想到这里,血红的双唇早已面目全非,却被她轻轻勾起,宛如黑夜里吸人血的恶魔。
虽然已经止住了她往外流的血注,但是她再这样紧咬着不放,万一咬断经脉,后果不堪设想。南宫炎心里犹如万箭穿心的痛感。“絮儿,不要吓我,松开!我叫你松开!”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去拔她嘴里的手。又怕自己力道过猛扯断她的手。愤怒的冲她吼道。“你再不松开,我现在就去让慕袭衣生不如死!”
话应刚落,感觉她手上有了松动,将她的手臂太高将自己的袍子撕下布段迅速藤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药粉干含在自己的舌头上,扣住她血色模糊的唇,融入她的口内。尝到她嘴里的浓浓血腥味让他蹙紧俊眉。将她的头尽量往后靠,将药粉与她的血液滑入她的喉颈。
这次新配置的药方会见效很快。松开她的唇,已经将自己口内的药一点不剩的让她吃下。望着她空洞的双眼,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模样。将她猛然搂紧怀里。“絮儿,快想起我来好吗?我受不了了,真的快受不了了。”
她贴在他已经被自己血弄得面目全非的袍子上,他身体灼热的温度,能够感觉的到他抱着她的身子在颤抖,脸上被一滴炽热的晶莹轻柔划过。“南宫炎,我好想回家……”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自暴自弃。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只是当初在家里,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自己,有爸爸妈妈,还有云云,和她一模一样的苏云云。她好想当回当初的苏灿灿,好想回家……
南宫炎把她横抱,站起身来,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的心脏面,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睛里有过水雾的痕迹。温柔的声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絮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