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众多香客和坊间邻里都在为韦风病好,并且吹得一手好笛而惊叹不已。
然而,无风也起三尺浪,猛然听到人群中一声炸雷响起:
“你就是那韦家二郎——”
韦风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脚蹬黑色快靴,着白色绣边长袍,头顶发丝成髻的总角孩童,正骄傲的向这边瞥来。
周围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可当瞧见那位傲然屹立如斗鸡一样的孩童时,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让出了一条小路。
“少爷,老爷说我们这次是微服,不可太过声张......”后面跟上的一位侍卫立马小声的对孤独文宇说道。
听到这话,孤独文宇立马打断道:
“放心,本少爷自有分寸!”
那位侍卫还是不死心的接口道:
“可是少爷,要是.....”
“没什么可是!放心好了,父亲怪罪下来,我来说好了。”
孤独文宇不耐烦的一甩秀袍,径直向韦风走来。
而此时,那位侍卫却在心里嘀咕道:“要是刺史大人责怪下来,少爷你没事,我却倒霉了,还要去站那一个月的夜岗。翠红院的小桃红,近来出落的也越发水灵了,如我去值岗,小桃红又该砸东西了......唉,在乱想些什么,还是赶紧跟上少爷要紧。”
韦浩和桑山也早回到了这里,当他看到那个向这边走来的白袍孩童时,向韦风说道:
“他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叫孤独文宇,天天想着行侠仗义,只要有机会,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逮着就会问他们,是否有什么不平事,要不要他来主持公道等,不过人还算不错,就是有点一根筋。对了,前年他还来看过你,说是一定要找到治好你病的药,不久也没了下文。”
听到韦浩所说,韦风点了点头说道:
“哦,看来他很有趣啊,呵呵”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咧!本少爷来了,也不欢迎下!”
大老远的孤独文宇看到韦家两个兄弟在嘀嘀咕咕,马上自来熟的大喊道。
“没想到孤独少爷今天会远道而来,某家兄弟四人虽然不是地主,但也算是有失远迎了,恕罪、恕罪。”
韦浩立马上前,拱手略微一辑笑着说道。
韦风、韦晴、桑山也立马走向前,拱手一辑,以示告罪。
看到他们如此作派,孤独文宇又立刻大叫道:“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想韦伯父在世时,也曾在府上任司马,听父亲说还抱过我咧!”
“你这个大少爷不是要让人迎接吗?!哈、哈、哈......”
韦晴接口道,说完后,就和韦浩、韦风、桑山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孤独文宇看到大家笑他,丝毫没有一点脸红的意思,反而兴奋的小声对韦浩说:
“嘿,浩哥,今天我们可以好好出去玩玩了,你家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对了,听说疯子病好了!”
不等韦浩回答,孤独文宇又扭头看向韦风接着说道:
“这是那位郎中给弄的,敢抢我饭碗!”
“你说什么!”
韦晴听到后,瞪着本来就大的眼睛,怒气冲冲地向孤独文宇说道。
孤独文宇看到大家都阴沉着脸,立马又说道:
“额,诸位、诸位,我还没说完咧,我的意思是,不管是那位郎中把疯子给治好的,这都是我们蒙祖上积的厚德,这不今天我也来上香了。”
看到大家脸色略微缓和,又带着不信的样子,于是又补充道:
“唉,诸位和我也很熟了,不瞒大家,其实这次出来,是父母亲要来礼佛,我一看是个机会,就也跟着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你们!嘿嘿”
说着,说着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韦风听说刺史大人也来了,想着自己这么多年,还从没亲眼见过古唐朝时期,一方大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就急急问道:
“刺史大人也来了,在哪?”
孤独文宇听到韦风说话,缓步绕着韦风走了一圈,望望远处,接着又上下打量着韦风说道:
“可能进大雄宝殿了吧!”
说完回身对着旁边的一位侍卫说道:
“金七,你去和我父亲说下,说我碰到了韦家兄妹,对了顺便把疯子病好的事也和父亲说下,这也去了父亲的一块心病。”
金七是孤独思庄十三个精锐护卫中的一个,因为排行老七,就顺着叫了金七,说来这位金七,为人十分精明、伶俐,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为此刺史大人不止一次敲打过他,但是食色,性也,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哪有这么简单的就能改掉。
......
大雄宝殿。
“福伯,过会儿我和夫人上香时,待我插香为号,你那边的祥瑞就可以全部显露出来了。”
孤独思庄还在小心的和福伯商量着。
“一切听从老爷安排。”
说完,福伯就趁人不注意时下去了。
“禀老爷,跟着少爷的金七回来了,说有事要告!”
听到这些,孤独思庄有点心烦的准备挥手让其退下时,在旁边的杨夫人却立马上道:
“让他进来吧!”
杨氏见侍女下去招金七入内,就对孤独思庄说道:
“老爷,我们要随意一点!”
说来,杨氏可是孤独思庄的一位贤内助,曾经帮助他躲过好多次酷吏的陷害。
听了夫人的话,孤独思庄点了点头,急躁的情绪也安稳了一些。
不大会儿,金七入内。
“老爷,少爷在寺院内碰上了韦家兄妹,正在和他们聊天,就先让属下来和老爷说声,以免老爷和夫人担心。”
听到金七这话,杨氏心里略安,于是说:
“好,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还有一件事,少爷说韦家二郎的病好了,而且是昨天突然好的。”
孤独思庄听后,“哦”了一声,就不在多说,看神色,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许久,金七不见刺史和杨氏说话,正准备下去时,又听到杨氏疑惑又带点惊喜的问道:
“你是说韦家那个病了六年的韦风,在昨天突然病好了?!”
“是的夫人,属下也是亲眼所见:韦家二郎,甚为俊朗,一身青色长袍,举止大方,彬彬有礼......”
听到这儿,杨氏立马掩饰住惊喜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
见金七走后,杨氏和孤独思庄对望了一眼,就急忙向后殿走去。
“老爷,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一直在找祥瑞,没想到祥瑞送上门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是啊,想韦家那几个孩子,这几年也不容易,想不到、想不到啊!”
“老爷,现在你过去看看吧,我去只会福伯,让他们停下就好。”
“好,就听夫人的。”
说完,杨氏和孤独思庄就分头准备去了。
......
寺院中,孤独文宇依旧在大大咧咧、手舞足蹈の说着:
“......疯子,这下好了,以后我们又多一个人玩了。哦,差点忘了,晴妹妹!灵儿今天也来了,你们是知道的,她素来不喜热闹,刚进寺院就和侍女去后面的偏殿去了.....”
“嗯、嗯”
话未说完,几声轻微的咳嗽传来,孤独文宇听到后,立马转身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口里还喊道:“父亲,你怎么也来了。”
韦风也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头戴纶巾,着紫黑色的长袍,系淬花碧玉棕红腰带,脚蹬黑色快靴、靴头微翘,一副富贵家老爷的装扮,看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
“这就是刺史大人了吧!”
韦风在心里如是想到。
“怎么父亲不可以来看看,听说韦家二郎病好了,我过来瞧瞧。”
孤独思庄边走,边说。
“山野小民参见刺史大人!”
韦风在还愣神之际,被韦晴轻轻地拉了拉,然后就随着大家一起参拜了刺史。
但是,韦风毕竟是后世之人,对跪拜之礼还很是不习惯,而孤独思庄好像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可一想到这六年来,其未经世事,也就不以为意,未放在心上。
“你们不用多礼,今天是微服礼佛,再说,我和你们父亲也算是有些渊源,对韦家二郎大病之事,我也是一直如鲠在喉,没想到天可怜见,二郎竟然好了,你们和我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韦家兄妹见刺史大人过问,就推韦浩出来和刺史一翻详说。
此时,韦风知道还有很多礼仪得从头学起,虽然,自己在后世干的是盗墓,按说也算老本行,但“事非经过不知难”,等正真的来到了这样的世界,才发现自己了解的那些知识和礼仪,简直就是皮毛,不对连毛也算不上,不过大病初愈,也恰巧是个掩饰。
俗话说:“练拳不练把,等于瞎胡打!”
自己的武学——心意把,也该找个机会好好练练了。
上天既然安排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就应该好好作出一番事业——
“重回汉唐,兴我礼仪之邦,扬我华夏雄风,再度谱写盛世华章!”
不过,话又说回来,韦风现在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孤独思庄,在听韦浩说经过时,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可以看出他那种欣喜的神色。
“刺史大人,已经说完了。”
韦浩一连说了两次,孤独思庄才从自己编造的想象中走出来。
“哦,好啊,好!这都是蒙上天眷顾,拖当今圣上之福!想不到在圣神皇帝登基当天,二郎竟然奇迹般的病好了,本刺史要写一道奏折直达天听!”
孤独思庄自顾自的越说越高兴,浑然忘了此时是在寺院、在微服礼佛,也全然没注意到大张着嘴巴的孤独文宇,与一头雾水的韦浩、韦晴、桑山。
而韦风却一直在旁边静静的沉思着。
“哦,对了,是那只土狗吧!哦,不!看样子也很讨人喜欢哈,就是它叼着一枚什么玉佩!”
孤独思庄又指着一直呆在韦风脚下,寸步不离的一条白色小狗说道。
“对的,刺史大人,就是它,小妹已经给它起了名字叫皮皮。”
尽管韦浩很是为刺史大人今天反常的举动感到不解,但还是答道。
“嗯,好!皮皮,淳朴、自然、贴切!哈、哈、哈!”
笑完,又对孤独文宇说道:
“文宇,我们要回府了!你去叫上灵儿随后跟来!”
听到孤独思庄的话,孤独文宇撇着嘴,极不情愿的说道:
“好的父亲,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慢吞吞的向孤独芷灵所在的偏殿走去。
看到他们渐渐远去,韦风还是深深的望了孤独思庄一眼,就又想心事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大家的样子,刺史今天很反常,如果历史没错的话,那么武则天登基......一定是搜集‘祥瑞’,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反而得了一件好处。”
想到这里,韦风又嘴角微微上翘,笑了起来。
正所谓“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我——韦风!既然来了,我就要做那——马上取功名,刀剑所指,皆为汉土,不求名垂千古,愿效乾陵无字碑,留下历史后人评!”
殊不知,杨氏却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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