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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无一用是刺史

秋日的太阳,不同于夏季的灼烈,也不像冬天那样显的苍白无力,它总是会恰到好处,既让人忙于收获的喜悦,又让人感到暖洋洋、懒洋洋,是那么的放松、惬意与宁静。

此时的韦风和孤独芷灵在这绿水环绕、小鸟依依的清幽之境中沉醉着:

孤独芷灵是陶醉在这一狗、两人、几只鸟雀的祥和阳光之下;而韦风则是醉心于这短暂的幽静和对亲人的思念——“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关心自己的亲人,不允许他们受到点滴的伤害,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也得复出惨痛代价;对于朋友,我还是愿意用自己性命来倾心相交,而对于敌人也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仁慈,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刺史府,正堂。

早已经写完奏折的孤独思庄正静静的坐着,而夫人杨氏则是眉头紧皱的立于旁边,气氛显的煞是怪异。

“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此时,还在惦记着韦风“安危”的孤独文宇正在抓耳捞腮。

“不行,我得赶快过去,要不然两人闹将起来,那个都不好惹,而最后倒霉的还是我....”思前想后的孤独文宇,还是下定决心领着一个手提食盒的侍女,急急的“救援”去了。当两人匆匆的从正堂门前走过时,忽然听到一声炸雷响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回来?!”

端坐于正堂紫檀木椅上的孤独思庄心正烦着咧,随后又见到孤独文宇急匆匆的样子,立刻心头火气大声怒喝。

话说孤独思庄平时为人谨慎、有点优柔寡断,但毕竟是名门之后、不失正人之风,但也很是倔强,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毛驴也拉不回”,而夫人杨氏也是对其又爱又“恨”。

“见过父亲、母亲!”

“参见刺史大人、夫人!”

“小月,你先去吧!”夫人杨氏说道。

孤独思庄见侍女离开,依然余气未消的喝斥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说完,望望下面大气也不敢喘的孤独文宇,感到有点过了,于是又轻声的问道:

“方才不是让你领着那韦家二郎在刺史府游玩吗?!怎么你独自回来了,他人已经走了?!”

孤独文宇见父亲脸色缓和、语气也轻了不少,才敢小心翼翼的接口道:“他此时正和妹妹在一起。”

孤独思庄和夫人听后都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芷灵和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孩子在一起!她可是连哥哥文宇都不大爱理,只知读诗学画弹琴,不喜热闹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了?!韦风!又是这该死的韦风!”

孤独思庄刚刚淡下去的余气又立马升腾起来,大声喝道:

“你速去把韦风、芷灵都给我叫来!”

见孤独文宇走远,夫人杨氏安慰道:“都是小孩子,再说我看那韦风应该不会怎么样灵儿的。”

孤独思庄听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为夫何尝不知,只是这韦风大是怪异,而灵儿又涉世未深,为夫只是怕灵儿受到什么伤害....”

......

“哎呦!疯子、灵儿你们这是在干嘛咧?!”

孤独大少急急的到来,只是看到两人都在各自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又怕真是两人闹僵了,于是就赶紧以十万火急的口气大喊道。

而正在追忆、思往的韦风,与正在享受这难得气氛的孤独芷灵却大恼,皆对他怒目而视。

孤独文宇见他们斗争的战线在向自己身上转移,于是赶紧赔笑道:

“疯子、灵儿,你们莫要恼怒,这是父亲让我来叫你们过去的!”

“嘿嘿,这下没我的事了吧,黑锅都挪到父亲那去了!”,孤独文宇正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韦风听后哑然一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双方早晚都得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开始韦风认为在孤独文宇学他的心意把后,刺史大人就会来找他“谈心”的,没想到他这么能忍,今天才借着圣旨的东风来顺便深谈下。

“既然如此,你就前面继续带路吧!”

韦风望望已经站起身、手里仍抱着那只皮皮狗的芷灵向孤独文宇说道。

......

“老爷,你的这道奏折一上,恐怕那些人没有参倒,还会连累我们整个孤独家啊!”

正堂,杨氏见孤独思庄依然如故的坚持上奏,就立马拉出了家人孩子这些感情牌。

俗语云:“虎毒不食子!”

孤独思庄听后,也是长叹一声说道:“我已经让福伯准备好马车,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娘家吧!”

杨氏听后大恸,正想着再劝,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起,于是止住泣声,说道:

“是文宇吧,你们都进来吧!”

而在外面的孤独文宇、孤独芷灵,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隐隐约约的听到母亲的哭泣声,而韦风则是更加疑惑:“按说,刚接到圣旨褒奖,刺史应该安心才是,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随即就跟着孤独文宇、孤独芷灵缓步进入正堂,孤独文宇和孤独芷灵都是神色不安的看着堂上的父亲、母亲:“是什么大事让恩爱似漆、而又坚强的父母亲如此伤心?!”,他们内心很是不安。

孤独思庄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又想到不久自己就可能身陷法场,不仅又唏嘘起来。

孤独芷灵别看人小,但很是聪明机灵,于是乖巧的小声试探着问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来着,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呢!”

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小心思的孤独思庄听后笑了笑,又看了看夫人杨氏,瞧了瞧韦风,于是开始和蔼的说道:

“父亲这次要亲自上京呈一道折子,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你们以后要好好听母亲的话知道吗?”

听完孤独思庄所说,韦风眉头紧皱,他可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很久很久”的言外之意。而孤独文宇和孤独芷灵也好像感到这次很可能再也难见到父亲了,于是都开始哭泣起来。

孤独思庄说完,又望望韦风,朝他点了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孤独思庄从韦风的表情就看出他已经猜出了话里的意思。“果然不是常人可比!”孤独思庄立马亲自给韦风下了评论。

也许是觉得多一个人倾听心里会好受些,也许是觉得应该让更多的人来继承他们孤独家的精神,于是孤独思庄又接着说道:

“我们孤独家祖上也曾经是豪门大吏(曾有孤独信官封“八柱国”之一),世代能人辈出,及至我辈,不想朝堂上奸党专权,祸乱社稷,此次我联合了朝廷上的一些大臣准备....准备亲谏!”

说着又看看一双儿女,瞥了瞥韦风,继续说道:“文宇,以后你要少点顽皮,父亲知道你喜欢武艺所以也没多加干涉,但是习武之人也得多加读书,不然就是一莽夫耳!还要多加照顾好灵儿。”

韦风看着孤独思庄的样子不像是做作,也不仅为他这种胸襟所佩服不已。但是,韦风很不赞同他这种做法,于是开始思考起来,但问题是他不知道孤独思庄要做什么事啊!就是死谏!死谏什么?!韦风一头雾水,旋即又计上心来。

“刺史大人心怀天下,草民敬佩不已,只是草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大人肯否解答?”

韦风掷地有声、郎朗的说道。

孤独文宇和孤独芷灵没想到这个韦风这么胆大,敢这样和父亲说话,都开始为他担心不已。

而刺史大人好像也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于是接口道:“单说无妨!”

“谢大人!”

韦风说完,在原地缓步走了两个来回,又朗声说道:

“人之命如同草木,草又如同苍头百姓,而百姓遭到践踏,有冤无处诉,春生秋死,岁岁枯荣,所以历来百姓有——‘草民’之称!”

说到这里韦风又话锋急转、言辞激烈的问道:“那么草民斗胆敢问大人,何为‘匹夫’,又何为‘莽夫’?”

孤独思庄听后,笑笑的说道:“‘匹夫’与‘草民’何异?!只是听之不雅而已。‘莽夫’在座的诸位应该都知道,就是鲁莽、行事不计后果的莽汉而已!”

孤独思庄也很疑惑为什么他会问这种问题,他应该都知道才是。

韦风听后,仰天大笑道:“真是可笑啊!”,见刺史大人脸色不善,而其他人则是一脸哑然,不等大家发问,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草民曾听闻:百无一用是书生。当时草民实在是不敢苟同,不曾想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次大家都反应过来了,他——韦风是在笑刺史大人“百无一用”。

孤独文宇和孤独芷灵不明白韦风此时怎么会这样,但是他们还是不希望父亲责罚他,因此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父亲,而杨氏也是大奇,眼中异彩连连。

孤独思庄对一双儿女恳切眼神,故作视而不见,想他堂堂的一方大员、手握生杀大权、官至三品,还从未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骂过,而今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有这种不识好歹的人!

但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孤独思庄也是很聪明的人,知道韦风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好赖的笨人,于是强压下心火,语气不善的说道:“那本州就要好好听听,你这位‘才子’的高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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