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姐夫道,“知道朕带你来做什么吗?”我一听,霎时紧张起来,该不会是罚我的吧?
皇帝姐夫看着我反应,不动声色道,“这三年来有没有想朕?”一头儿说着,一头儿环着我纤腰把手伸向御案下的一个暗格。我的心开始怦怦跳,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刑具?我警惕地盯着他的手,一边往他怀里退,一边忙道,“有!”
我话音落地,暗格啪地打开。皇帝姐夫从中取出一只紫檀木描金盒子放到御案上,正面还刻着一簇洁白梨花。他忍笑道,“打开看看,送你的。”我左右看看,确定不像装刑具用的,这才放心地扭开按钮。
静静躺在锦缎上的是一对玉环,如水、似烟、像雾,仿佛稍一触碰都会化开、散去。里面还藏着一朵极小的白梨花,花蕊花络,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皇帝姐夫拿起我的手放上去,指尖一触到,那两朵白梨花竟然还会游动!
我猛然抓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白梨花也如鱼缸里的小鱼儿一样静悄悄地随着我动作游来游去,惹得我惊叫连连。
皇帝姐夫笑道,“这对玉钏可是朕特意命人为漓儿量身定做的,保证天下再无第二对了!”我一听高兴不已,忍不住抱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皇帝姐夫笑容一滞,凤眸也深邃了几分。但此时我已转过身去看我的玉钏,没有注意。在手臂上比划了一番,嚷着要皇帝姐夫亲自给我戴上。皇帝姐夫恢复常色,微笑着拿起一只,穿过我的手将其缓缓推到臂弯稍下的地方,另一只亦是如此。
我感受到臂弯处传来温凉的触感,一寸寸向两端蔓延到肩膀和手腕,不禁惊讶地看着他。皇帝姐夫笑着解释道,“这是寒玉。暑夏生寒,又有养颜美肌之效。知道你怕热,这寒玉对你再适合不过!”我腻在皇帝姐夫怀里,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皇帝姐夫看到我额上的细汗,命人传了一碗凉凉的酸梅汤给我消暑,看着我喝完,又叮嘱一番,这才命贵喜及几个宫女一路伺候着送我回去。
我直觉皇帝姐夫似乎还有话没说,但我一向粗心大意,隐隐感觉到一些,也没放在心上,一出御书房就忘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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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薛蕙心一定在等着看我如何受罚,我要是这样好好的回去,恐怕她会不乐意。在快到毓秀苑的时候打发贵喜及撑伞宫女退去,我自己回毓秀苑。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毓秀苑门口的大树下站着一道丽影,不是那个薛蕙心是谁!果然等着看我笑话来了!我恨恨地想着,用湿帕在眼睛周围重重揉两下,然后开始奔跑,边跑边不住用帕子擦脸,其实是上面的水渍干得太快!
薛蕙心远远看到我这个样子,花容带笑,到了跟前,又看到我眼周发红,更是喜形于色,却偏偏装出一副惊讶担忧的样子,故意挡在我前面,一边儿说着,“庄小姐,你没事吧?”一边儿拉我的手执意要把我的脸瞧个清楚。
我想,我不是刚刚‘挨罚’麽?心情正不好!于是,带着‘泪音’‘怒喝’——“滚开!”手上也跟着狠狠一推。薛蕙心猝不及防,嘭地一屁股墩坐在地。听着那响声,肯定摔得不轻。我心中狂笑,面上依旧装得怒气冲冲,转身冲进毓秀苑的圆拱门。
这一切,都被门口把守的侍卫们瞧得清楚,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僵得像木桩。直到我跑进花园,才听到薛蕙心的惨叫声,“都死了吗?还不扶本小姐起来!”
竟是起都起不来了!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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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被皇帝姐夫判了‘死刑’的那位郑秀女病了,病得卧床不起,连礼仪都无法再学。
那几个说我坏话的秀女见了我一个个都避如蛇蝎,眼里明明白白藏着恐惧。连带着其余秀女亦是如此,连站队都不敢跟我站一起,生怕一沾上我就要倒霉。
至于薛蕙心,用‘贿赂’堆起的‘拥护’终究不能长久,有了上次的‘临阵倒戈’,现在已是‘众叛亲离’。那些成天价跟着她、替她吹嘘的秀女们如今见了,都是吹胡子瞪眼,尤其是那几个上次在场的,逮着机会就要绊她难堪或讽刺几句。薛蕙心从不还嘴,努力保持着优雅仪容,但看向她们时,却是明显的鄙夷不屑。双方已是水火不容。
我在一边看好戏,边看边注意她破绽,琢磨该如何‘文雅’地报那一‘磕’之仇!此事并不急在一时,所以我暂搁一边,慢慢琢磨。
现在最该收拾的就是她身边突然冒出的——叶花盈!这只胆小懦弱又碍手碍脚的‘老鼠’!上次把皇帝姐夫带来坏我好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如今她又跟薛蕙心打得火热,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俨然站在了与我对立的同一阵营!
有时我逮住她偷看我,都能看到她眼睛里闪闪烁烁的畏惧与嫉恨。她在恨我,恨我用辣椒水弄伤她眼睛?还是恨我害那位冯秀女被赶走?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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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晨起,绿衣黄衫将我打扮好,我趁教习嬷嬷还没过来,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自来到毓秀苑之后,我还没仔细逛过这里。
这里有四进院落,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进院落里安置着四五十名秀女,我们除了刚来那前几日打过照面,后来就各自受训,互不来往。院落外围是一座形状随意的大花园,花园里花木扶疏,影壁林立,曲径通幽,可以看得出是要将四处院落分开来却又不想显得太突兀。
我七拐八绕,不知不觉就在小径上迷了路,正在左顾右盼,忽瞧见花藤后人影一闪。定睛看去,这人竟用一袭黑披风从头包到脚,我只能从身形认出是个女子!她走得飞快,边走还边回头看我,似乎故意要把我引往何处。我一时好奇心起,不自觉跟了过去。
只顾紧跟她,也没看路。等我回神时,已身处好几座影壁之间、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夹道!再抬头看去,那女子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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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抱歉,前几天在弄别的文,所以这个搁置了几天。以后会尽量日更,或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