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A市的路上,我给凌凡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找出楚天映所在的医院,凌凡只是沉默了一会就答应了。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焦躁不安,周毅央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淡定。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三个小时后到达了A市,凌凡的电话也适时地打来了,告诉我楚天映在某某医院后说了一句话。
她说:“米小洛,如果你再不改改你的脾气,所有人都会被你累死。”我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赶到那所医院,我来到住院部的护士站楚天映住在哪边,没想到那个小护士居然赤红着脸说道,“那个病人真不像话,居然自己拔掉了调水的瓶子强行离开了!”
“什么!”我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拉也拉不住!胃出血正挂着水呢!”
我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米洛,我怎么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在?你人呢?”
“你在W市?”
“是呀!”
“楚天映!你这个笨蛋笨蛋!我在A市!A市!”我流着眼泪对着电话吼道。
“米洛你别急,我这就赶回去,这就赶回去!”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
这个笨蛋,明明是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他非但没有怪我,反而这样迁就着宠着我,楚天映,你到底是有多傻!只要一想到高速公路的某一个点,我们的车和楚天映的车擦肩而过,我的心就好像滴血一般。
坐在医院的长廊上,时间好像走得像乌龟一样慢,我时不时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然深夜。
“毅央,你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自己等。”
“没关系。”周毅央冲我笑了笑,伸手想把我搂进怀里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后讪讪地放下了手。
“毅央,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不爱听。”
“楚太太,楚先生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华贵皮衣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跟在她身后的护士一脸慌乱。
“你们医院是怎么照顾病人的?如果不是我临时起意想要来看看儿子,你们是不是就准备隐瞒他大半夜的不休息出去的消息?”
原来是楚天映的妈妈。
“太太—”护士的话在楚天映妈妈举起一只手后戛然而止。她推开楚天映的病房,环视了一圈后关上了门,随后将视线放到了坐在门口长椅上的我和周毅央身上。
“你是米洛。”肯定的语气。
我站起身,“阿姨您好,我是米洛。”
“啪—”空寂的走廊上突然想起了清脆的一声响。
“洛洛!”周毅央站起身,一把护住刚被扇了巴掌的我,“这位太太,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位米小姐对我家天映做了什么?”楚母收起自己的手,又恢复了先前的高贵。
我伸手捂上了脸,火辣辣的,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推开挡在我身边的周毅央,我叹了口气。
“阿姨,我知道这段时间误会楚天映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如果将来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也会毫不犹豫抽她一嘴巴子,所以我恳求您,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能用自己未来五十年的时间来对他好,为他付出。”
“你—”
“妈!”楚天映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我的视线,“妈,你怎么来了。”
“我的儿子住院了却不在医院好好呆着,我不该来吗?”
“我没事,那些医生就爱大惊小怪。”楚天映的口气中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妈,你这么晚还跑来看我,美容觉怎么办啊?”
“你都胃出血了,妈哪里还管的上什么美容觉!”
“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米洛。”楚天映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到了前面。
“嗯,见过了。”楚母看了我一眼,又瞥向了楚天映,“还不去歇着?”
“妈,你就这么冷淡对你未来的儿媳妇啊?那万一将来我儿子知道了还不得记恨你啊?”
“这孩子,我哪里冷淡了?”楚母本来僵硬得脸顿时变得笑吟吟,“米洛,阿姨哪里对你冷淡了?”
“没,没,”我忙摇了摇手,“阿姨很和蔼。”
“不早了,妈,您先回去休息吧,米洛在这边陪我就好了。”楚天映开始下逐客令。
楚母嗔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
“洛洛,我也先走了。”周毅央见没什么事,也开口道别。
“毅央,这么晚了你还要赶回去?”
“去萧然那边借住一宿,可累坏了。”周毅央冲我挥了挥手,也离开了医院。
偌大的病房顿时只剩下我和楚天映。
“疼吗?”楚天映拉我在床上坐下,冰冷的手覆盖在我脸上,“我妈这个人好面子,我要是刚刚出口责怪她,今晚上就别想和你独处了。”
“嗯,阿姨也是心疼你。”
“米洛—”楚天映一把把我搂紧怀里,“米洛,我好想你。”
“我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想我干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每天想得都要发疯了......”楚天映把头埋进我的脖子,“米洛,对不起,如果那天我坚持留下孩子的话,你也不会......”
楚天映,你知道吗,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没有面对和争取的勇气。你的话或许对我造成了伤害,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嗅着楚天映身上熟悉的气味,我好像找到了真正让自己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