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被我那天的话吓到了,老佛爷最近也不再管我的行踪了,倒是好吃的好喝的照样伺候着。也是,毕竟肚子里这个可是他们楚家的种。
跟凌凡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她果然暴躁了,居然立马打电话给周毅央。
周毅央从W市赶来那天,正好赶上我孕检。自从和楚天映摊牌说了离婚之后,我就拒绝和他同房间同桌吃饭了,所以孕检也是没准备和他一起去的。
“这肚子看着怪吓人的。”周毅央看着我的肚子,有些惧色。
“就是,大得吓人的。”孩子现在已经有六个月了,看样子却像八个月。
到了医院,周毅央小心地把我从另一边扶下来,“真是辛苦你了。”
“我怀着楚天映的孩子,却要你来和我说辛苦,我觉得真是一种讽刺。”我撇了撇嘴,“也是,好歹还有人和我说。”
和楚天映的事告诉给妈妈后她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的,最后还是我实在没勇气听下去才挂了电话,本来想搬回家,可是想想爸爸刚动完手术身体虚着,妈妈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爸爸和我,就直接还是留在楚家大宅。
“那你接下里有什么打算?”
“如果是男孩就留给他们楚家,女孩的话我就自己带着。”我无所谓地在长椅上坐下,“萧然找的律师,离婚手续那些都已经拟好稿子,只等楚天映过目。”
“我总以为你们和好后就该幸福了。”周毅央叹了口气,“要是制动啊那样,当初我何苦让你回来受那份罪。”
“别那么说,是我自己选择的。”
周毅央还想说些什么,护士喊我的名字让我进去。
是一贯给我孕检的那个医生,看了我几眼,“今天不是老公陪你来的吧?”
我脸色微变,僵硬着点了点头。
“看着陌生。”医生甩了甩温度计,“提问倒是正常,就是胎盘有些不稳,平时要注意多运动,不要焦躁,保持好心情。”
我点了点头,拿着检验报告塞进包里,脚下的步子迈得有些大。
“想吃什么?”
我歪头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上次金之夜带我去的哪家私房菜馆,“就怕你没带够钱。”
因为离中午用餐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菜馆里没什么人,在上次和金之夜坐的角落坐下后我招来服务员。
“照着楚天映先生经常用的来一份。”
“好的,女士。”服务员闻言下去准备。
我嘴角一勾,楚天映果然经常来。金之夜那天说过的话又让我开始不舒服起来。
“谭家私房菜,老早就听萧然夸过。”周毅央淡淡一笑,“地方倒是僻静。”
“是呀,适合偷情。”
周毅央闻言呛了一下,他掩住微红的脸咳了两声,“我们这算?”
“额......我是说别人......”意识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人误解,我赶紧喝了一口水掩饰尴尬。
菜上桌了,居然都是些清淡的素食。
“楚先生不吃肉?”我蹙眉看向上菜的服务员。
“是池小姐不吃。”服务员标准的国际化微笑,却让我觉得像抽她一嘴巴。
“全部撤下去,换肉。”我阴沉着脸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些一样都不要。”
“洛洛。”周毅央示意我消气,又对着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她容易暴躁,你们就去做几道肉上上来,这些菜撤下去吧,钱照算。”
于是刚被上桌的菜又被一一撤了下去。
“毅央,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垂着头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对他动心,如果他不曾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我的心痛就会少一点?”
“洛洛。”周毅央在我身边坐下,把我揽进自己的怀里,“洛洛......”安慰的话明显已经苍白,他只能一声声喊我的名字。
我靠在他的胸膛,任泪水湿了他的肩窝。
“米洛,你好啊!”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我们头顶响起,我从周毅央胸口抬起头,透过泪水看见了一张愤怒的脸。
“楚天映!”周毅央瞪起双眼,两个男人一站一坐,中间明显有了硝烟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用手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说出来的话也是冰冷的。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怕我撞破你们的奸情?”
“你再说一遍!”周毅央嚯地站起,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他坐的那张椅子砰然倒地。巨大的声音引来了菜馆的服务员。
“米洛,你要是不怕丢人显眼,我也不怕!”楚天映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明显泛起了血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拉了拉周毅央,“毅央,坐下吃饭。”
楚天映一动不动地坐在我和周毅央对面,不说话也不动筷子,只是看着。
“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这家菜馆的?”我歪头问向楚天映,“你问我,我就告诉你。”状似调皮亲昵的话说出口却是冰冷的。
楚天映不说话。
“是金之夜带我过来的,当时我们也坐在这个角落,然后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身后的门,她说,米洛,你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吧。”
我夹起盘子里的肉,塞进口中,“那的确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店,因为我觉得其实在哪里吃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顿饭么。”
楚天映的眼中有了细微的裂痕。
“可是她却说,怎么楚先生没有带你来过?”我握着筷子的手开始颤抖,“我想说你很忙,或者觉得这里的菜不合我的胃口,我想了很多理由,发现这些都显得那么没有说服力,于是我看见了你,还有池小姐。”
楚天映终于动容了,他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楚天映,池小姐和你门当户对,你们的确是很登对的,我,还是算了吧。你答应和我离婚,孩子归你,我什么都不要。”